第五十六章 鏖戰(zhàn)
“王兄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這十鬼幡布的陣法以咱們幾人之力想要靠蠻力破開怕是有些困難吧?”
翁舟沉吟思考了半晌,覺得這個方案不是太過穩(wěn)妥。
“若是真正的法寶十鬼夜哭幡布下的陣法,其內(nèi)部自成世界,若不是用數(shù)以倍計(jì)的力量直接打破,恐怕都會被納入法陣成為法陣的力量?!?p> “但是這不過是個法器級別的贗品,無論是法器的質(zhì)量還是布下法陣的完整性,都照原版法陣差了不止一個級別?!?p> “我們幾人攜手之力不弱于尋常金丹,憑這個簡陋的十鬼陣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
玄一回憶著記憶對這贗品法器的描述結(jié)合自己的見識,緩緩說道。
“那怎么匯聚我們幾人的力量又是一個問題,如果不能把我們幾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恐怕仍不能突破這個所謂的十鬼陣。”
蔣菡冷面無鹽的看著講的頭頭是道的玄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其他人也連忙點(diǎn)頭。
“我這有個特殊的法器,與其說是法器,毋寧說是一個特殊的傀儡?!?p> 玄一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手中浮現(xiàn)出一個美輪美奐的迷你龍形傀儡。
眾人不由面露疑惑之色,因?yàn)榘凑沾蠹业挠^察,玄一這傀儡頂了天也就相當(dāng)于筑基期的修士。而且還是以靈石作為驅(qū)動。不過卻并沒有人吭聲,因?yàn)樾桓疫@么說,肯定還有下文。
“這個傀儡因?yàn)闊捴品椒ㄌ厥?,所以更類似于法器。其威力大小,取決于馭使它的修士的法力多寡?!?p> “而修士容納不了外來的靈力灌體,可是這傀儡卻可以,以它的底子容納諸位的法力并不是問題,而且可以借此為動力而發(fā)動攻擊?!?p> “所以只要各位道友配合我布一個簡單的六爻聚靈陣,以此龍傀作為陣眼,借這龍傀之力就可破陣?!?p> 眾人聞言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為玄一的這個方案很有可行性。
隨后眾人在放出法器勉強(qiáng)抵御十鬼的攻擊的同時,以龍傀作為核心,按照六爻位各自站定。
說起來按照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八卦九宮十方布置各種基礎(chǔ)陣法是每個大派的弟子入門都必學(xué)的基本課程。在弟子組隊(duì)完成任務(wù)時,能最大程度的提高互相配合的契合性,提高面對突發(fā)狀況解決問題的能力。
隨著六爻聚靈陣布置成型,位于中心的龍傀靈力威壓逐漸磅礴,體型仿佛吹氣球了一般迅速變大,并隨著腳下聚攏的黑云,向高空飛起。
十名鬼靈門弟子見場中形式發(fā)生變化,唯恐夜長夢多,徒生變數(shù)。場中鬼怪的攻擊更加犀利了起來。
而場中黃楓谷弟子分心布置聚靈陣,一身靈氣都被龍傀吸納,抵擋愈發(fā)迅疾的攻擊更加吃力。
但眾弟子仍然咬牙堅(jiān)持,因?yàn)橹老M驮谘矍啊?p> 終于龍傀體型不再變化,腳下的雷云仿佛凝聚成了實(shí)質(zhì)。一道道狂雷顏色變得黑紫,擰成了一團(tuán)被龍傀用龍爪虛握著朝著虛空某處刺去。仿佛天意之矛在現(xiàn)實(shí)和虛空的邊界,刺開了一個混沌不明的裂口。
龍傀攜著滔天的雷暴之力仿佛瞬移一般飛出了裂縫,眾人緊隨其后魚貫而入。
等到眾人飛出的時候,只見外面的十鬼幡已經(jīng)被龍傀撕扯的七零八落,不少都靈光暗淡,顯然是失去了威能。
“就憑你們幾個,怎么可能破得了十鬼幡?”
鬼靈門眾弟子雙目充血的看著被破壞的十鬼幡,憤怒的沖著隨后出來的黃楓谷弟子咆哮。這十鬼幡雖然僅僅是仿制品,在門內(nèi)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如此損失,他們怎么能不失態(tài)?
“呵呵,幾個破布也想攔得住我們,你們未免也想的太美了些?”
玄一目露嘲弄之色,看著氣急敗壞的鬼靈門弟子。
“牙尖嘴利的小子,就算你破了十鬼幡又如何?讓我試試你有幾斤幾兩?”
帶頭的鬼靈門修士一身黑霧蒸騰,催動著一對形如人類大腿骨的法器在空中旋轉(zhuǎn)著奔著玄一額頭飛去。
可惜失去了十鬼幡的鬼靈門弟子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造不成什么威脅,兩道光芒閃過,也聽不見什么聲音,那兩根法器從中間斷成了兩茬。失去了靈光,掉在了地上。
那鬼靈門弟子見法器被玄一削斷,目中血色更加濃郁。一身黑色霧氣化作了無數(shù)頭發(fā)絲狀觸手向玄一席卷而去。
玄一也不用別的法門,只一刀芒凌空,什么手段都是土雞瓦狗。任那鬼靈門弟子五花八門,信手間諸法破滅。
那修士還想用什么手段,可眨眼間就被一道紫芒削去了首級。過了半晌,黑紫色的血液才如同涌泉一般,咕嘟咕嘟從斷開的血管源源不斷地冒出。
看著那修士圓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玄一催動法力合上了他的眼皮。轉(zhuǎn)過頭看去,戰(zhàn)場如火如荼。
畢玉軒沒再用那面銅鏡,換成了一個燃著微弱火苗的蠟燭,隨著他的心意在空中飛舞。和鬼靈門修士的血色大手相撞,微弱的燭火不停地湮滅血色大手的存在。
而其身邊多出了一個燃燒著熊熊火焰形如土狗的靈獸,死死地咬住了另一個鬼靈門修士的褲腳。任憑那鬼靈門修士的法力沖擊,一身火焰組成的毛發(fā)不停地熄滅又重新燃燒。
翁舟的袖子里飛出了一顆顆的種子,迅速膨脹變成一種碩大的帶刺的毛球,圍繞著他不停地旋轉(zhuǎn)。不停沖擊著一名鬼靈門修士的衣服化成的血色大網(wǎng)。
而其身后另一名鬼靈門修士悄悄鉆了出來,一柄血色帶著奇異鋒刃的短刀向他的腰肋插去。
翁舟感覺到了身后的鋒芒,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他這邊被另一名修士死死的纏住,根本抽不出空對付身后的偷襲。只能用綠色的靈力化成藥缽護(hù)住腰身。
可那短刀鋒芒實(shí)在太過邪異,竟視那藥缽如無物,直接鉆了進(jìn)去。就當(dāng)翁舟自覺自己必然要挨上這一刀,甚至都要斷臂保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那刀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氣,筆直的掉了下去。
神識看向后方,只見那偷襲他的鬼靈門弟子身子向左向右分成了光滑的兩截,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沒有隱去。
蔣菡身周卷起了暴風(fēng)雪,將兩名鬼靈門弟子死死地困在了她的身邊,但是明顯感覺到她的氣力逐漸松動,兩名鬼靈門修士的血色靈氣將她身周的暴風(fēng)雪不斷侵染。
玄一指揮著龍傀降下毒雨,和蔣菡的法術(shù)相融合,變成了詭異的灰綠色,迅速的搶占回被鬼靈門弟子侵染的法力。不多時,只聽兩名鬼靈門弟子一聲慘叫,皮肉被毒雪沾染,迅速的融化掉。
董萱兒和豐都軒二人對著兩名鬼靈門修士。董萱兒的化春決對這鬼靈門弟子總算是有了點(diǎn)效用,隨著她腰肢搖擺,目光流轉(zhuǎn),衣衫隱隱露出底色。鬼靈門弟子不由有些色授神與。
不過也不知道是她的化春決本身的威力就不怎么樣,還是她沒有修煉到家。這兩名鬼靈門修士雖然目露淫邪,行動卻并沒有受太大影響,也就僅僅是慢了半拍。
那豐都軒單對上一個都很難取勝,更別說是兩個。若不是被董萱兒稍稍牽制了一下,怕早就性命不保。
可饒是這樣他的靈魂也仿佛被冤魂纏身,頭痛欲裂,面前恐怖的幻想?yún)采?。僅僅依靠著本能和法器,身上被侵蝕潰爛的傷口一片片的流著濃瘡。
最后一名筑基期的鬼靈門修士則是被一群煉氣期弟子布下陣法團(tuán)團(tuán)圍住。可這鬼靈門修士哪是易于之輩?憑借幾個煉氣期又怎么是對手。不多時就有三名弟子橫尸躺地。其中就有那名何萬年。
這何萬年一身土系法術(shù)逃命出神入化,可惜碰到了這法術(shù)詭異的鬼靈門筑基期,本來遁地是保命之舉,卻因?yàn)槟枪盱`門修士早已在地下滲透了血毒,而在地下被化成了血水。
眼看七名煉氣期弟子已經(jīng)死了兩名,剩下的五名也都不同程度的受傷,眼看是性命危在旦夕。
忽地那鬼靈門弟子胸膛被燒了一個大洞,青煙渺渺帶著熟肉的焦香氣。
“謝謝前輩救命之恩!”
一眾煉氣期弟子面露劫后余生之色。
在玄一的穿插下,不多時場上的鬼靈門修士就被一掃而空。
天空中混沌忽然變得清明,一道耀眼的光芒灑在了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之上,眾人臉上的疲憊之色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