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別這樣笑
基地里除了培訓期很少有外面的人在這里過夜，阿那讓大凱把廠區(qū)上面的大照明燈打開，明山號的船員在空地上玩得不亦樂乎，他們和基地里的小伙伴打起了球賽。
阿那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抬頭看到沙奇和海努坐在小樓的天臺上。她看看周圍，沒看到十夜，便去三樓找十夜。
十夜在屋里剛洗了澡準備睡了。
“今天累嗎？”阿那笑著說。
“不累?！笔箵u搖頭。
“門薩那邊這么忙，肯定累壞了……”阿那讓十夜躺到床上，“雖然現(xiàn)在也是一個人睡，但是這里能避風雨，可能不算溫暖，卻有人陪伴，以后你就不孤單了。”她坐在床邊給十夜蓋上被子。
“謝謝，媽媽。”十夜很乖。
看到十夜這么乖，她又心軟了?！坝行┦拢乙蚕胍嬖V你，但是可能你還不能有這方面的認知，喬耶給你看的畫像的確是我，但是現(xiàn)在……這很難跟你解釋……”這方面的事確實是應(yīng)該承認的，阿那也不擔心十夜會有什么別的想法了，因為他真的很懂事。
“我是在實驗室里出生的。”十夜打斷了阿那。
“你知道……”阿那一驚。
“我知道，當時還有別的孩子，不過他們都病死了?！?p> “只有……只留下你了嗎？”
“是，父親說，我是第十一個?！笔棺罱肫鹆艘恍┦?，他想著是不是能幫阿那查出喬耶的死因。
“那好吧，把話說得簡單點，你父親是想要……延續(xù)我們的種族……”
“父親和我說過，不過我也不太懂，只是有一些印象，以前的事我也不太記得了?！?p> “那他離開的時候，你還記得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他離開了之后，實驗室所有人都離開了，他說讓我把自己藏起來?！?p> “后來呢？”阿那追問。
“我躲到一個石洞里，在里面待了很久，后來……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父親也沒有再回來?！笔箤簳r的記憶只有這些了。
“好孩子，你父親不是故意丟下你的。”阿那見到十夜之后總是覺得很愧疚，重復(fù)說了很多遍這句話。
“嗯……”十夜點點頭。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有我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那……你到底是不是媽媽？很難解釋嗎？”
“算是吧，因為……我活了很久很久了，在別人眼里，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明白嗎？”
“活了很久？”
“嗯……”阿那輕輕點頭，她不知道十夜是否能明白。
“那……豈不是很痛苦？”十夜忽然哀傷起來。
“痛苦……”阿那很意外，十夜居然會說痛苦。
“所有人……都會離你而去……會不會很痛苦？”
沒想到十夜居然能理解這種痛苦。
“痛苦也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慣了，既然不能改變，那就接受吧，沒什么大不了的，更何況我有自己的使命，還沒做完我要做的事，我就得繼續(xù)活著?！卑⒛菢O力安慰十夜，這孩子太能感同身受了吧！
“我也不太懂，不過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媽媽可以陪在我的身邊，我可以保護媽媽，等我老了，媽媽也可以照顧我?！?p>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好像是這樣的，你說得沒錯，真聰明！”阿那夸獎十夜，捏了一把他的臉蛋。
“我也覺得我很聰明，培訓部的課程我一學就會了?！?p> “真厲害，我看到你的成績了，真棒！讓我想想該怎么獎勵你呢？”阿那笑了，笑得很甜。
“可以有獎勵的嗎？”十夜眼前一亮，很期待獎勵的樣子。
“嗯……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p> “睡前故事是什么？”
“蓋好被子，把眼睛閉上，我給你說一個……米厄公主的故事吧?！?p> 阿那看著熟睡的十夜，他的手扒著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團，這是多沒有安全感??！想到過去的那些時日他都是一個人孤單地過，阿那心里百般愧疚。不知道為什么喬耶會在那里做實驗，不知道為什么會留下十夜一人，喬耶到底在躲什么？這些事情喬耶只字未提，可能永遠都會成為一個迷，可阿那還是有些不甘心，因為十夜說，當時還有別的孩子，但是都病死了，這能不能說明留下十夜是因為喬耶的事情做成了？阿那很想跟喬里聊聊這件事，但是又有些后怕。
夜深了，空地上玩耍的人都散了，阿那走出來，去控制室把照明燈都關(guān)上，只留著塔下的小燈，回到小樓門口，海努正好走出來。
“這么快就喝完了？”阿那問。
海努走過來，搖搖頭。
“是啊，沙奇酒量太差了，沒喝一會兒就暈了，我把他送回房里了?！?p> 沙奇酒量差已是人盡皆知。
“他喝點酒就會做傻事，那還是你酒量好……”阿那借著昏暗的亮光看海努，他的樣子真是有些像希澤年輕的時候，“你跟你叔叔還真有些像呢，他年輕的時候也和你長得差不多，不愧是一家人啊。”
“呵呵，當然，我和叔叔是很像。依斯阿那大人，沙奇剛才……問了我一些問題……”
“他啊，只要是看到皇子就會犯病，總也治不好！”
“他說您的體質(zhì)很特別……但是……您就沒有想過其中的奧秘嗎？”
“什么奧秘？專吸皇子的體質(zhì)還能有什么奧秘？”
“我也是皇子，您就不覺得，您身上原本就有什么力量嗎？”
“力量？什么意思？”
“沙奇覺得是您是體質(zhì)特殊，把皇子吸來了，但是您有沒有想過，是皇子們……想要得到您的力量？”
“我就是活得久一點罷了，能有什么力量？”
“您頭上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p> 兩人往塔樓走著，海努轉(zhuǎn)過頭看著阿那額上的印記。
“這個……那你是知道些什么咯？說說看？”
“我們那里有很多上古傳說，不知道您在原來的地方有沒有聽說過，關(guān)于天輪四神的故事?！?p> “你們的神明？”阿那聽沙奇提起過。
“是的，古書中記載的，我有幸看過，不過后來都被銷毀了。”
“那里面說什么了？”
“您頭上的圖案是依西塔亞斯女神的印記，您可知道？”沒想到海努居然知道這件事。
“知道?！卑⒛且膊谎陲?，直接承認了。
“雖然我不知道依西塔亞斯女神到底有什么力量，但是您確實活了這么久，就沒有好奇過嗎？”海努把雙手背過身去，有些城府。
“所以……你覺得過去那些愛上我的人，并不是單純喜歡我，而是好奇這件事？”
“我相信咱們的皇室有這樣的古書記載，別的地方也會有，畢竟……如果這些神明只是虛構(gòu)出來的，那么為什么要全數(shù)銷毀呢，無非就是害怕這些東西左右王權(quán)，可能左右王權(quán)的并不是這些書，而是書里那些真實的神，如果平白無故出現(xiàn)了一個像您這樣額上帶印記的人，我相信……他們都想一探究竟。”
“你的意思是，書里的神明會現(xiàn)世？”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我眼前就有一位?！?p> “你確定我就是？這聽起來很荒謬?。∥揖褪莻€普通人，那……知道這些事的人多嗎？”阿那只好假裝鎮(zhèn)定。
“應(yīng)該不多，外面還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咱們的這些古書以前只是在皇室中流傳，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p> “神明現(xiàn)世？太扯了吧……我要是神，哼！我還能窩在這里受氣？”阿那覺得很扯。
“您別生氣，我去過很多其他的地方，有些地方也把有特殊印記的人稱為神使，很受人尊敬的。”
“哎！你看看，我的故鄉(xiāng)被毀了，我能在這里做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力量？”
“也許，是有永生的力量吧，超脫時間的力量，無視生命規(guī)則的力量，這種力量看似沒什么用，但是對于統(tǒng)治者而言，是一種助益，也可能是威脅，所以他們會想要……得到您?！焙Ｅ瑥牧硪粋€角度看，確實有道理。
“所以，想要得到我的人都是皇子？都是想擁有權(quán)利的人？但是他們得到我之后也沒做什么，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只是個普通人，有些失望??？”
“沙奇肯定是不失望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歡您。叔叔一開始也是很好奇的，但是后來他也愛上您了，還放棄了王位，可見也是真心。至于……加納的那位……”
“里蘇，他是個例外，我救過他的命。”
“您是加納王后的秘密，其實是有人知道的，您放心我是不會出去說的，叔叔其實也在暗中保護您，他怕您被其他的勢力盯上?！?p> “所以希澤是覺得以后會有另外的勢力盯上我，他們在覬覦現(xiàn)世神明的力量？”
“是的，因為誰都不知道您的力量到底是什么?！?p> “哎！什么神不神呢，現(xiàn)在還有人會信這個？我能有什么力量呢？我腿勁兒很大，這算嗎？”阿那調(diào)侃自己。
“我相信叔叔喜歡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哪怕是個普通人?！焙Ｅ窗⒛堑难凵窈蛣偛庞行┎灰粯樱坪跛埠芎闷?。
把海努送回塔上。
“海努，你叔叔的擔憂雖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還有沒做完的事，如果……以后我真的會遇到什么麻煩，還請你幫幫我，好嗎？”
“我會的，您是依西塔亞斯女神的現(xiàn)世，守護您是我們的職責?！焙Ｅ凵駡远?。
怎么莫名其妙又出來個神明現(xiàn)世的說法，阿那想要反駁這個觀點，但是……算了吧。
“好吧，明天走之前可以下來吃早飯，我們早上有小甜糕，很好吃的……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好的，晚安依斯阿那大人。”海努給阿那行了個禮。
“晚安?！?p>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天，阿那原本只覺得這些事情就是個巧合，沒想到突然來了個人說她是神明現(xiàn)世，原本阿那是不信這些的，但是這些話卻從海努的嘴里說出來，這讓她不得不信。會有別的勢力盯上她嗎？她不知道，她沒辦法將那些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硬扯，所以除了邊走邊嘆氣，阿那還能做什么呢。
海努回到明山號的主控室里，他的侍從走上來。
“殿下，您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侍從輕聲問。
“哼……她還什么都不知道呢……想想還是不說的好，省得節(jié)外生枝，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們還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好呢，何必要現(xiàn)在就湊上去?！焙Ｅ荒樤幟亍?p> “那陛下那邊……”侍從說。
“他要是不信，就讓他自己來看看，左右都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海努好像對這件事沒什么興趣，檢查完工作日志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侍從看著海努走出主控室的背影，心里在想著什么。
有人在覬覦阿那的力量？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早上阿那起晚了，昨天夜里一直在想海努說的話，她去到辦公室的時候沙奇手里拿著兩塊小甜糕走進來，嘴里嚷嚷著差點沒搶到！
“還好我閃得快！都吃瘋了吧！”
“你干嘛去了？”阿那問。
“餐廳啊，他們在那邊搶東西吃呢，你不去？”
沙奇剛要把小甜糕往嘴里塞，被阿那一把奪過來塞在自己嘴里。“咱倆一人一個吧，我也沒吃呢！”
沙奇愣了一下，這是阿那第一次從他手里奪食，多少有點新鮮。
“你昨晚又喝醉了？”阿那問。
“你還說呢，你的酒怎么這么烈啊，兩杯我就不省人事了！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你自己酒量差怪誰??！還賴上我了！后天是不是要出去開會??？”阿那看屏幕上堆積的文書，皺起眉頭。
“喬里那邊的外區(qū)能源發(fā)展研討會？還是三十五區(qū)的新度假區(qū)落成典禮？”沙奇把小甜糕塞進嘴里。
“三十一區(qū)……外區(qū)能源發(fā)展研討會？怎么放到三十五區(qū)去開？什么操作？參加完典禮再開會？不用挪地方了？”阿那看著文書最后的說明念道。
“大概是覺得反正都是同一波人，干脆就去看看新度假區(qū)，順便在那邊開會？”沙奇坐到座位上，把椅子挪到阿那身旁。
阿那嘴里也咬著小甜糕?！班拧瓚?yīng)該是吧，這樣還挺方便的，直接在那邊住了，都不用換地方，喬里乖乖還挺聰明！”
“節(jié)約點時間吧，大家都挺忙的！你自己去？”沙奇把椅子挪回自己的工位。
“再說吧，讓德潘和伊芙去也是可以的。”
“那你問問他們有沒有空，反正我是沒空了，下次不忙了我們再一起出去吧，怎么樣親愛的？”
“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誰是你親愛的？注意你的言辭?！卑⒛且荒樥?jīng)。
沙奇撅撅嘴，并不想反駁。
明山號的船員吃了早飯在餐廳里和大家告別，他們都說下次還想來這里吃飯，門薩也順便做了調(diào)研，問了好幾個明山號的船員，收集了大量的數(shù)據(jù)。
“門薩！”十夜跑去工地上。
“怎么啦？十夜？”門薩正好拆完材料的包裝袋，放下東西抬起頭。
“喬里是誰??？”十夜昨天被明山號的船員誤認為喬里，他很想知道這個喬里是誰。
“喬里……不認識?！遍T薩想起沙奇囑咐他的話，直接假裝不認識。
“你也不認識？他們都說不認識，昨天我在餐廳門口有人把我錯認為喬里了，我還以為是誰呢，結(jié)果大家都不認識。”十夜撇撇嘴，失望。
“大概就是長得像吧，這世上這么多人，總有幾個身形差不多的，你看昨天明山號的船員，不都跟沙奇一個樣嘛！”門薩自圓其說了一番。
“說的也是，昨天從上面跑下來這么多沙奇，真是把我嚇傻了！”十夜調(diào)侃起來。
“他們是中心區(qū)的人，那邊的人長得都和沙奇差不多，而且他們還不和外面的區(qū)通婚，所以和我們都不太一樣。”
“原來是這樣，咱們聯(lián)盟有多少區(qū)??？”十夜問。
“現(xiàn)在有三十六個區(qū)，咱們這里是女王陛下自己出來開的區(qū)，跟其他三十五個區(qū)是不一樣的，咱們這里沒有中心區(qū)皇族系統(tǒng)那一套，就是女王陛下一個人說了算?！?p> “噢……不太懂……那你為什么叫老大女王陛下？她不是不讓我們這么叫嘛！”
“哎呀，我叫習慣了，下次我就改口，嘿嘿！”門薩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我也喜歡叫她女王陛下，聽著特別威風！而且我在培訓部的時候，教官也要求我們這么稱呼的，行政區(qū)家主都應(yīng)該這么叫！”
“說得沒錯！女王陛下多威風??！你說得沒錯！”門薩點點頭。
伊芙接到阿那轉(zhuǎn)發(fā)的會議通知，伊芙接了，準備和德潘一起去，不過德潘最近礦區(qū)基地兩邊跑，著實累得夠嗆。
“后天？后天我們準備去開旁邊那個礦洞，能抽時間出來？”德潘說。
“你讓你手下看著不就好了嗎？我們這里打洞機都裝好了，我陪你運過去，然后直接去開會，開了會你就先回來不就行了，時間安排一下能怎么樣啊，我說你是不是皮癢了？”伊芙罵罵咧咧的。
“不癢不癢，老婆大人別生氣，我去還不行嘛！”沒想到德潘將軍居然會怕老婆，原本正經(jīng)威嚴的形象也毀于一旦，不過德潘自己覺得挺享受的，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樣??！
德潘下午又發(fā)消息給沙奇了，他說那邊還有一個區(qū)域的野獸沒打，讓他盡快去打。
“又打！”沙奇哇一聲叫出來。
阿那被他嚇得一激靈。
“打什么！你叫什么啊！嚇死我了！一驚一乍的！”阿那伸手打了一下沙奇。
“德潘說還要我去打怪獸……”沙奇撅撅嘴。
“那你去啊，這是你的本職工作嘛！你不是樂在其中嗎？”阿那挑了挑眼眉一臉嘲諷。
“我……我下午還有事呢……算了我現(xiàn)在去！哼！”沙奇氣沖沖地走出辦公室。
阿那笑了笑，伸了個懶腰，也走出去，不過她是往花田那邊走。
走到花田邊，看到那些花?！巴?！長這么高啦！”阿那好開心，這些花終于長高了，和以前那些很不一樣，它們再也不是垂頭喪氣的了！
“女王陛下！您來看花啦！”門薩提著兩桶水走過來。
“門薩，辛苦你們照顧這些花??！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阿那拍拍門薩的肩膀，滿口贊許。
“都是西瑪里施的肥，我只是幫忙澆水，她說這邊的土壤比較干，要經(jīng)常澆水?！遍T薩彎下腰把水桶放在地上，拿起桶里的大勺子開始澆水。
“看來你和基地里的人都相處得不錯啊，找到竅門了？”阿那在一邊看著他澆水，揣著胳膊來回踱步。
“那是他們不計前嫌，再說了，在女王陛下的治理之下，三十六區(qū)很有家的感覺，這里很好，我真的很喜歡！”門薩拍起馬屁。
“我們這里就屬你最會拍馬屁，你跟西瑪里怎么樣了？哄上了沒？”阿那的催婚儀式即將開始。
“她……這……”門薩語塞，愣在原地。
“哄上了沒問你吶！我瞧你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樣，說實話，哄上了沒？”阿那繼續(xù)逼問。
“還……還沒吧……”門薩很不好意思，撓撓頭，繼續(xù)澆水。
“嗯！繼續(xù)加油吧！你好好學學人家小凱，多觀察觀察，別整天就知道工作，人嘛，總要有點娛樂，你看他們那天踢球踢得多開心，你也不跟著一起玩，年輕人要多交流情感才好啊，你整天悶著自己多沒勁啊！”阿那繼續(xù)狂轟濫炸。
“是……嘿嘿……我知道啦！女王陛下教訓的是！”
門薩笑了笑，也不知道聽懂了沒。
“要是有什么困難記得來告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抓點緊。”阿那頭頭是道的，催命似的。
“老大，西瑪里為什么會來這里啊？”門薩問。
“她啊，哎，她母親沒了，父親娶了別人……”阿那嘆了口氣。
“這樣啊……哎……我也只有姐姐了……”門薩垂下頭。
“所以你們更要互相為伴啊，對不對！”阿那拍拍門薩的背，他蹲在地上。
“嗯！我懂了……女王陛下！”門薩抬起頭，他還是忍不住叫阿那女王陛下。
“別光懂啊，要行動！”
阿那巴拉巴拉說了好多，念經(jīng)似的。
阿那說完，看了看通訊器，德潘說讓阿那把門薩借過去兩天，因為自己要去三十五區(qū)開會，阿那覺得這是個讓伊芙和德潘好好相處的機會，就當是度蜜月了，她跟門薩說了讓他去礦區(qū)替班的事，門薩一口答應(yīng)了，不過聽到礦區(qū)兩個字時身體不由地抖了一下，好像是害怕，呵呵。
往辦公室走的時候看到運輸機來了，戰(zhàn)斗機也被拉出來了，沙奇從宿舍換好衣服走出來，飛行員的裝備看上去就是特別帥氣，阿那喜歡沙奇這么穿，比穿指揮官制服還好看。
沙奇從阿那身邊走過去，還斜眼撇了一眼阿那，阿那見他不理自己，飛起一腳朝他踢過去，沙奇好像有準備似的向前跨了兩步就嗖地一下躲開了，他還回過頭嘟囔沒踢到！阿那朝他瞪了一眼，還想來一腳，沙奇撒開腿就跑，一溜煙跑上了運輸機。
“為什么要踢沙奇啊？”十夜拿著工地圖紙路過。
“他欠踢唄！你那邊怎么樣了？”阿那伸手拍拍十夜身上的灰。
“地基和布線都做好了，開始做內(nèi)部構(gòu)建了！”十夜挺得意，工程進度良好。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臟吖！餓了沒！快去吃飯！”阿那繼續(xù)拍十夜的背，一下子灰塵揚起來了。
“那我先去換件衣服！”十夜說完便跑開了。
門薩給花澆完水走上來。“女王陛下，十夜問我……喬里是誰?！?p> “你怎么答？”
“我說不知道，大家都沒說認識，所以我也說不知道?！?p> “嗯，就說不認識，如果以后他們見到了再說吧，我還沒想好怎么說……去忙吧！”
“是！女王陛下！”
阿那想著到底要不要讓喬里認識十夜，如果喬里真的見到十夜，怕是會發(fā)狂，他太想研究這方面的東西了，說不定會和喬耶一樣？阿那很想知道十夜到底和喬里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晚上的時候沙奇才回來，下了戰(zhàn)斗機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德潘太可惡了！居然抓著我干活兒！氣死我了！伊芙還在旁邊幫腔！”沙奇氣沖沖地回到辦公室，阿那還在處理文書。
“怎么啦？親愛的，他把你氣到啦？”
“哼！說了明天讓門薩去幫他！他非不要，拉著我不讓我走！你猜怎么著！我一回頭他居然拉著伊芙跑了！”沙奇氣壞了，把手套往桌子上摔。
阿那忍著笑，不搭話。
“你還笑！都是給你慣的！害我飯都沒吃！”沙奇雖然生氣，但是他邊說邊湊上來親了阿那一口，好像這樣就能消氣。
阿那被他逗笑了，轉(zhuǎn)過身捧起他的臉，“好啦別氣了，我陪你吃飯去！我也還沒吃呢！”
“?。磕阍诘任?？”沙奇很意外，阿那居然一直在等他！
“嗯……走吧?！?p> 沙奇有點不好意思，剛才的氣完全消了，被阿那拉著手往餐廳走，這家伙怎么這么好哄??！
“好啦你別氣了，他也是想陪伊芙去開會嘛，你沒發(fā)現(xiàn)我是故意讓他們?nèi)サ模俊?p> “故意讓他們?nèi)?？為什么？?p> “本來想給他們放個假好好出去玩一玩，德潘老想著他手里那點破事，伊芙都有意見啦，我正好借著機會讓他們代替我去開會，知道了吧！”
“噢……那我們什么時候……”
阿那突然打斷他。“你跟我求婚了嗎？我答應(yīng)嫁給你了嗎？”
“我……手環(huán)還沒做好啊，還要十幾天吧急什么……”沙奇小聲嘟囔，好像阿那聽不見似的。
“你們還要做手環(huán)??？什么東西？”
“就是在手上的手環(huán)，上面有自己和配偶的名字，就像婚姻文書或是信物，差不多意思，要訂做的?！?p> “你們那里規(guī)矩真多！那儀式呢？會不會很麻煩？”
“儀式可以按照這里的來……我答應(yīng)娶你了嗎？”沙奇膽子越來越大了！
阿那吃完了，靠在椅背上揣著手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沙奇，把沙奇看得有些害怕，他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防止阿那突然踢他。
突然，阿那湊上來?！吧称?，你們那里有沒有出現(xiàn)過像我這樣頭上有印記的人？”
“怎么突然這樣問？”
“我在想……算了……”阿那想想還是不問了。
“我們那里不知道，好像以前第二區(qū)有過一個，后來被處死了。
“什么樣的圖案？什么人?。俊?p> “不清楚，小時候聽別人說的，說是一個小孩，偷東西被抓了，后來被送到皇宮，再后來沒過多久就被處死了，說是什么滅世災(zāi)星？我也不記得了，當八卦聽了，怎么了？突然問這個？”
阿那嘆了口氣，搖搖頭?！皼]什么……”
沙奇看著阿那若有所思的樣子，覺得奇怪?！澳闶怯X得自己頭上的印記有問題？”
阿那淺淺地笑了一下，搖搖頭。
“如果我是滅世災(zāi)星，我就把聯(lián)盟軍滅了?！闭f完，阿那咧開嘴笑了，笑得很詭異。
“你別這樣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