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狂暴的屠山
“巨靈神...鬼之左手......”
陸沉張了張嘴巴,皺眉道:
“都是天賦?”
“嗯!”
方玉琪點頭,神色凝重。
被陸沉踢死在刑場上的猿三腳,是霧道人的三徒弟,如今又蹦出來兩個更厲害的,讓他有點無語,嘀咕道:
“難道,非要一家人整整齊齊?”
......
兩人吃過晚飯,蹬上了西城墻,城墻上火炬熊熊,城墻外散落著百余人,打扮各異,或坐或站。
皆是神情兇悍,攜刀挎劍。
最前方。
有一人頭纏黃巾,做著各種下流的動作。
“龜孫子,爺爺就在這里站著......”
“草嫩牢牢!”
“來呀,誰來殺了爺爺?”
......
城墻外罵罵咧咧,城墻上鐵甲森嚴(yán),巍然不動。
這時,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腳步蹣跚走上了城墻,在墻垛旁坐了下來,懷抱一把長刀,默默喝著一壺烏骨酒,誰也不理。
“老兵!”
陸沉的眼皮跳了跳,不敢多看,小聲道:
“玉琪,哪個是哼哈二將?”
方玉琪披上了一身鐵甲,而且是重甲,接近五百斤重量,不過卻絲毫不影響行動,她緩緩搖頭:
“不在,他們一來你就知道了?!?p> “哦?!?p> 陸沉若有所思。
跟在后面的張奎突然上前,抱拳道:
“將軍,屬下愿取那廝人頭!”
“也好?!?p> 方玉琪點頭,叮囑道:
“速去速回!”
“是!”
見張奎正要離去,陸沉張了張嘴,喚道:
“老張?!?p> 張奎回頭,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疑惑道:
“供奉有事?”
陸沉忍不住提醒道:
“別送!”
“......”
張奎一臉莫名其妙,撓了撓腦袋,大步走下城樓,不久,城門大開,張奎騎著一頭棗紅馬,舞著斬馬刀,狂奔而出,怒吼一聲:
“狗賊,納命來!”
“怕你不成!”
劫匪趕緊提上褲子,撿起地上環(huán)首刀,擺了個起手式。
“踏踏踏~”
馬踏飛燕,聲震四野。
“啊呀~”
雙方愈近,劫匪被張奎氣勢所懾,驚叫一聲,丟掉環(huán)首刀,連滾帶爬向遠(yuǎn)處逃去。
“駕~哪里逃!”
張奎氣勢更勝,縱馬狂追,轉(zhuǎn)眼追到對方身后,長刀揚起,一刀劈斬:
“死!”
劫匪就地一滾,險險避過一刀。
“唏律律~”
張奎正要再追,身下戰(zhàn)馬突然嘶鳴,他仰頭一望,就見一張鐵網(wǎng)當(dāng)頭罩下,連人俱馬,一同裹在其中。
越是掙扎,捆得越緊。
“哈哈哈~兄弟們,殺了這狗雜碎!”
劫匪大笑,回身向張奎殺去,伙同其他劫匪,一陣劈砍,那頭纏黃巾的劫匪最是猖狂,解開腰帶,對著張奎就要當(dāng)頭澆下。
“噌~”
劍鳴驟然響起,一劍飛至。
“額......”
尿未出,頭已落!
其它劫匪驚恐,慌忙后撤,這時,城門大開,一隊人馬沖至,護(hù)著生死不知的張奎返回了奉仙鎮(zhèn)。
“噌!”
陸沉松開劍指,引劍歸竅,無語道:
“這張奎......”
話沒說完,就聽城外一陣哭喊聲傳至,剛剛后撤的劫匪,又壓了上來,人數(shù)更多,足有近三百。
為首之人,讓陸沉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位巨人。
烏黑筆直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穿著獸皮衣,身高約莫五米,手中拖著一把巨刃,一路走過,地面輕輕震顫,身后...犁出一條溝壑。
“砰!砰!砰!!”
氣勢駭人。
兇神惡煞。
就連城頭鎮(zhèn)兵都是一陣騷動。
那些劫匪則嘻嘻哈哈,圍著巨人跑來跑去,如同跳蚤,耀武揚威。
“巨靈神...屠山。”
陸沉的喉嚨滾了滾,有些駭然。
同時。
也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天賦異稟,這屠山,五米高,就算只修正宗級的段體術(shù),怕是也能摸到囚身障的門檻了。
恐怖!
“破城!破城!破城??!”
劫匪開始鼓噪起來,越喊越起勁,以巨靈神屠山為首,步步逼近城墻,形成極大的壓迫感,讓城頭的鎮(zhèn)兵滿臉凝重。
手心冒汗。
“噌!”
方玉琪猛然一震手中驚鴻劍,一聲劍鳴震四野,蓋過了劫匪的呼喊聲。
劫匪被劍鳴所懾,聲音不自覺弱了下去。
“停!”
一聲呼喊在屠山的肩膀上響起,一眾劫匪停在了距離城墻不足百米的地方,陸沉這才發(fā)現(xiàn)。
屠山的肩膀上,墩著一人。
那人站起。
身形高壯,背后披著一件烏黑的披風(fēng),他雙手抱于胸前,冷冷望著城頭。
一陣夜風(fēng)吹拂,吹起了身后披風(fēng)。
陸沉就見那人的后背上,長著一條烏青的長臂,猙獰,駭人,彷如鬼爪,在鬼爪中還握著一把門板一樣的大劍。
“鬼之左手...武安敵!”
一刀一劍!
哼哈二將!
巨靈神屠山,鬼之左手武安敵,齊了!
劫匪與鎮(zhèn)兵互相對峙,氣氛略顯凝固,一直持續(xù)了半刻鐘,才漸漸放松下來,屠山席地而坐,身前燃起了篝火。
巨刃插在一旁。
大口吃著帶血的生肉。
劫匪們吵吵鬧鬧,罵罵咧咧,從后方拖來一群牛羊與百姓,牛羊被宰殺了燒烤,百姓則要凄慘的多,男的被肆意抽打,虐待。
女的更慘。
扒光衣服后,像小綿羊的一樣,在劫匪中來回亂跑,被肆意凌辱,鞭打。
“玉琪,要不要主動出擊?”
“不了?!?p> 方玉琪面色難看,猶豫了好一陣,最后還是搖頭:
“我沒有把握對付兩人?!?p> “還有我呢。”
陸沉摸了摸鼻子,有點不自信,嘀咕道:
“我應(yīng)該...也能牽制一個吧?!?p> “不能冒險。”
方玉琪依舊搖頭,鄭重道:“現(xiàn)在不同以往,爹爹領(lǐng)兵在外,萬一我們有所閃失,整個奉仙鎮(zhèn)都要遭殃?!?p> “你說的對。”
......
“殺殺??!”
劫匪們吃飽喝足,開始攻城。
面對足有八米的高墻,他們并非一味不要命猛攻,而是分散開來,依仗強壯的體魄,靈活的身法,四處出擊。
哪里有機可趁,就往哪里進(jìn)攻。
時打時停。
四面開花。
因為都有所保留,廝殺并不慘烈。
方玉琪盯著哼哈二將,沒敢輕動,陸沉也選擇藏拙,沒再使用控劍術(shù),而是手握腰間燕鳴刀,來回奔走。
以血養(yǎng)刀。
出刀必殺!
整個晚上都在打打殺殺。
死掉的劫匪竟然沒有過百,而陸沉一人就獨獨殺了二十幾個,燕鳴刀的刀刃,已經(jīng)變成紅褐色。
透著一股血腥味。
“倉啷!”
燕鳴刀剛剛?cè)肭?,整段城墻猛然一顫?p> 陸沉扭頭就見巨靈神屠山一刀劈在城頭,亂石飛濺,城墻上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豁口,一位鎮(zhèn)兵躲閃不及,直接被拍成了肉糜。
“巨闕!”
方玉琪輕叱,提著膨脹五倍的驚鴻劍向屠山殺去。
“師...師兄!”
屠山悶哼,嚇得一連倒退數(shù)步。
“沒用的東西。”
肩膀上的武安敵怒斥一聲,后背鬼之左手舞動大劍,“啪”的一聲暴響,扇在了屠山的右臉上,烙出一個血印。
“啊啊,疼,好疼,別...別打了?!?p> 屠山抱頭蹲在地上。
瑟瑟發(fā)抖。
方玉琪手提驚鴻劍站在城頭上,俏臉愕然,陸沉快步走來,苦笑道:“我們...似乎高看他們了?!?p> 又問道:“你之前沒見過他們?”
“沒有。”
方玉琪搖頭,解釋道:“我也是從俘虜口中得知?!?p> “好吧,總歸是好事?!?p> 兩人并肩站在城頭,一同關(guān)注著哼哈二將。
“起來,起來!”
武安敵用大劍將屠山的手背抽的血肉模糊,屠山抱頭墩地,愣是一動不動。
武安敵怒極,突然扯住屠山的耳朵,大吼一聲:
“師父來了!”
“啊啊啊,師父師父,別...別打小山,嗚嗚嗚~~”
一聲“師父”,讓巨靈神屠山差點崩潰,身軀顫抖不停,武安敵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霧道人的嗓音,怒聲道:
“還不破城?。 ?p> “破...破城,破城!”
巨靈神屠山猛然抬頭,一雙眼眸變成了血紅色,起身,張口咆哮:
“破城?。?!”
話落,五米高的屠山舍棄巨刃,大步狂奔,好似一頭狂暴的蠻熊,團(tuán)身向城墻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