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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我們?nèi)叶即┏蓸O品了

第303章 是什么讓他變了?

    方寧找到陸知夏的時候,陸知夏正在演武場不停練拳,揮汗如雨。

  “來,過兩招?!狈綄幾哌M(jìn)演武場,邊說邊進(jìn)攻陸知夏。

  陸知夏并不想和她打,但方寧的攻勢已經(jīng)到了,被迫迎戰(zhàn)。

  一如既往,不出十招就敗在了方寧手上,被方寧用膝蓋壓著后背趴在地上。

  “怎么還是沒什么長進(jìn)???”方寧松開陸知夏,一臉嫌棄,“你這兩天不夠?qū)P模阍谙胧裁??學(xué)習(xí)就像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這個道理你不懂嗎?還是說你又想被人算計(jì)了卻沒有還手的余地?”

  陸知夏:“……”

  他并不是那么想說話!

  陸知夏趴在地上沒有起來。

  方寧睨視著他:“你受了什么打擊?以前天天到處尋釁滋事,這會倒是變成斗敗的小公雞,無精打采?”

  “就是累了而已。”陸知夏懨懨地道,“你讓我緩緩吧,別在我跟前出現(xiàn)了?!?p>  “怎么,我還礙你眼了?”

  “對,所以快走?!?p>  陸知夏理直氣壯。

  “嘖,我偏不走。說吧,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今天當(dāng)一次你的樹洞,你有什么想說的你都說出來,過了就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p>  “樹洞是什么?”

  “樹洞就是訴說心事的地方。”

  “不需要,我沒有心事,哪個男人會有心事的,你以為是小姑娘???”

  “真的沒有?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有?!?p>  “方寧你好煩,怎么比女人還煩呢?”

  陸知夏不耐煩。

  難道要他說自己昨晚夢見了方寧,還夢見玉衡摟著方寧宣示主權(quán)?

  這種夢說出來除了徒增笑話還有什么?

  再說了他年輕俊美,要什么姑娘沒有,為什么要對一個小屁孩有那種心思?

  他又不是禽獸!

  反正夢和現(xiàn)實(shí)是相反的。

  方寧嘆了口氣:“陸師弟,我覺得吧,其實(shí)有些東西,咱們就心照不宣了。不過呢,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

  “什、什么?”陸知夏頓時緊張起來,說話都磕磕巴巴的,“我、我們有什么好說的?”

  陸知夏坐起來,甚至不敢去看方寧。

  他這心虛的樣子看在方寧眼中,讓方寧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陸師弟啊,你也知道在萬松書院讀書的,哪個不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高中然后入仕對吧?人要在該拼搏的年紀(jì)拼搏,別到了該養(yǎng)老的時候還是奮力去追逐一切?!?p>  “所、所以呢?”

  “陸師弟,學(xué)業(yè)為重,其他事情都先放一邊。什么都沒有學(xué)業(yè)重要,哪怕是不一樣的感情。就像我,就為了前程,和未婚妻商定,暫時不成親?!?p>  “什么?”

  陸知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方寧好端端說這些干什么?

  難道方寧真的看出來?

  他沒那個意思??!

  方寧怎么這么自戀?

  “你不要因?yàn)楸患t顏知己算計(jì)了,就將感情寄托在救你的人身上,沒必要。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我相信以你的身份,肯定有很多好姑娘愿意等你的?!?p>  “方寧你瞎說個什么東西?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胡說八道??!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再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我可就要跟你拼命了!”

  陸知夏怒瞪方寧,一臉被看清的憤恨。

  “行行行,我不說可以了嗎?反正看不懂你,也看不懂玉大哥?!?p>  “玉衡怎么了?”

  “他可能春闈之后就要成親。”

  方寧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注意著陸知夏的神情變化。

  結(jié)果陸知夏翻了個白眼:“誰那么不長眼要嫁給他哦,那以后的日子可真是不好過啊。他像個木頭一樣,一天到晚不吭聲就算了,嘴巴動不動就能毒死人?!?p>  咦,反應(yīng)這么正常,是她猜錯了?。?p>  方寧有些尷尬。

  看來真的是她老了,看不透少年人的心思。

  “方師兄,我悄悄跟你說,玉衡這個人肯定不會討女孩子歡心的,要是他娶個厲害點(diǎn)的媳婦,保證每天雞飛狗跳?!?p>  “你覺得他是那種像你這樣一天到晚叭叭的人嗎?”

  “方師兄,聊天就聊天,你這么攻擊人我可不高興了?!?p>  陸知夏聽到方寧說司玉衡春闈之后要成親,那失落的心情一下就飛揚(yáng)起來。

  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所以跟方寧聊天也輕松了許多。

  方寧拍拍他肩膀:“我這個不叫攻擊人,這是實(shí)話實(shí)說。陸師弟,整天被人看不起,難道你不想逆襲嗎?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人了,那種感覺多爽對不對?”

  “我覺得不對,不管我再努力,也還是會被打壓的。方師兄你可能不知道,大家族的資源不可能雨露均沾的,只有他們認(rèn)為可以培養(yǎng)的人,才會用盡一切鋪路。就算我真的證明了自己,他們也不會給我崛起的機(jī)會?”

  “為什么?”

  “因?yàn)樗麄円呀?jīng)付出了成本,而我不是他們培養(yǎng)的,在他們看來就是反骨不聽話的,所以他們不會讓我有再進(jìn)一步的可能。大家族只是看著光鮮而已,內(nèi)里怎么樣也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p>  反正他們不會讓他冒頭。

  現(xiàn)實(shí)就是這么殘酷?。?p>  “那不一定,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條路不行,還有另外一條路,不一定非得走他們要走的路,另辟蹊徑,讓他們就算不想讓你成長都不行!”

  “路?有什么路?我都到定和城了,可他們依舊不愿意放過我啊。方師兄,有些話我一直壓在心里沒說。也許在你們看來挺討打的,可我真的羨慕你們,雖然家里窮,但至少一家人不會爾虞我詐,互相算計(jì)。”

  陸知夏說著,迷茫地望著蔚藍(lán)的天空。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紙鳶,不管飛得多高,只要他們一扯手中的線,我就得乖乖下來。”

  “那你就不能掙斷繩子自己尋找自由嗎?”

  方寧瞥了他一眼。

  “也許我的成長環(huán)境跟你不一樣,但我明白,有些事是要自己爭取的,不能等著別人施舍。否則你明明擁有吃飯的本事,卻只能被迫喝粥,那為什么還坐在那等著他們分粥,自己掙飯吃不香嗎?”

  “陸師弟啊,也許你是被打壓太多了,才覺得前路迷茫。但我覺得吧,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做人要會變通不是?你也知道他們想殺你,那你就沒想過反殺他們?欣賞他們一臉愕然,多痛快。”

  陸知夏聽了這句話,許久都沒有開口。

  久到方寧以為陸知夏生氣,陸知夏才喃喃說了句:“反殺他們?我可以嗎?陸家不是尋常官宦!”

  加上他祖父,一共出過三個丞相。

  這樣的名門望族,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憑他一己之力,如何撼動得了?

  便是當(dāng)今那個位置上的人,也不敢輕易對陸家做什么。

  不過這些話陸知夏沒有跟方寧說。

  方寧雖然聰明,畢竟還是孩子,沒接觸過這樣的環(huán)境,很難想象會有多復(fù)雜。

  “你覺得我不懂對嗎?”方寧挑眉,“一棵樹長得再茂盛,可根要是生病了,那遲早會倒下。你們陸家也就是表面看著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而已,內(nèi)里腐爛到什么程度只有你們家族的人才更清楚?!?p>  不然堂堂的嫡孫,被送到定和城,還差點(diǎn)被他們自家害了性命。

  這要是根苗正紅的家族,哪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更何況陸丞相在朝中不站位,司錦川會著急,其他皇子也會著急,陸家內(nèi)部現(xiàn)在又一團(tuán)糟,遲早會被他們照著機(jī)會,逼著陸家上賊船的。

  也不知道陸家這次還有沒有這個運(yùn)氣又押對寶,繼續(xù)這潑天的富貴!

  陸知夏深深看著方寧,這一瞬,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方寧了。

  “要不是知道你才十二歲,確實(shí)是土生土長的同州城人,我都要以為你是京城哪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了!”

  “呸,別侮辱我爹娘,他們可是堂堂正正拜過天地的,我是他們親生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

  “是是是,我錯了,我道歉行了吧?”

  陸知夏無甚誠意。

  方寧起身:“再來?!?p>  “來什么?”

  “過招啊,我瞧著你這會心情好多了?!?p>  “所以?”

  方寧露出潔白的牙齒,陸知夏仿佛看到那閃了一下。

  “自然是要好好指(調(diào))點(diǎn)(教)指(調(diào))點(diǎn)(教)你啦!”

  陸知夏本能打了個寒戰(zhàn)。

  可方寧的拳頭已經(jīng)到了他的門面,他慌忙側(cè)首避開。

  這架勢讓陸知夏不敢再分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付方寧。

  然而——

  “輸了!”

  “你怎么又輸了!”

  “教你的東西都學(xué)哪兒去了?”

  “不是說天天練習(xí)嗎?你這是在夢里練的?”

  “你真是我教過最差的學(xué)生?!?p>  ……

  陸知夏被打得嗷嗷慘叫。

  方寧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后,陸知夏拖著散架一樣的身子,一瘸一拐回到寢舍。

  他娘的,方寧就不是人!

  陸知夏罵娘。

  而方寧神清氣爽,一點(diǎn)都沒有欺負(fù)小朋友的內(nèi)疚。

  司玉衡見她回來,一身臭汗,眉心微蹙:“你去哪兒了?”

  “教人如何走上逆襲之路?!狈綄幮Σ[瞇地道,“效果很不錯?!?p>  “陸知夏?”

  “對啊,誰讓我是個好人,心地善良,見不得別人吃虧?!?p>  司玉衡但笑不語。

  “少東家,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

  “去洗澡吧。”

  司玉衡揮揮手,趕她走。

  方寧:“……”

  不過她自己嗅了嗅,還真的是熏人。

  于是她抱著干凈的衣裳去了澡間,趁著沒人趕緊洗完澡。

  說實(shí)話,雖然澡間很結(jié)實(shí),但方寧每次洗澡都是戰(zhàn)斗澡,生怕有人玩鬧,一下子撞破她女孩子的身份。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方寧洗完澡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書案上又多了一份字帖。

  司玉衡在讓她練字這件事上,是前所未有的堅(jiān)持。

  方寧至今都沒能達(dá)到他要求。

  說起來,方寧忽然想起自己剛?cè)雽W(xué)沒多久的時候放話要讓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筆書法。

  但直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沒寫過一個給他看!

  事情太多,要不是洗完澡腦子格外清醒,她都沒想起來。

  方寧認(rèn)命將字帖放到一邊。

  別人的字都練了十多年,她這才開始兩年,雖然也有進(jìn)步,但是跟司玉衡這種大佬無法相提并論。

  方寧走到司玉衡書案前坐下,問起了定水河的命案:“這是誰干的?潘家?”

  “你為什么覺得是潘家?”司玉衡反問。

  方寧笑了笑:“除了潘家,還能有其他人?總不能是你惡趣味吧?”

  “不是我?!彼居窈夥裾J(rèn)了。

  “對咯,我相信你也不是這種人。潘家這是想趁機(jī)要杜家的命,在定和城一家獨(dú)大吧!畢竟一山不容二虎,三家鼎足勢必要成為過去?!?p>  “那你覺得潘家這步棋走對了嗎?”

  “不?!?p>  “嗯?”

  方寧想了想,在桌上寫了司錦川三個字。

  “他受挫了,潘家不會好過?!?p>  司玉衡笑了笑:“是啊,他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潘少爺?shù)乃?,讓潘老爺有點(diǎn)極端了,以至于都不考慮其他后果?!?p>  “少東家,潘家這是想取代杜家給內(nèi)務(wù)府供應(yīng)絲綢嗎?”

  “對。”

  “那他真的走了昏招?!?p>  司錦川小肚雞腸,杜家定然是他暗中引薦的。

  卻在這當(dāng)口出了人命案,而且還是丑事,皇帝不生氣才怪,司錦川在朝中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潘家就算是向司錦川示好,那也沒有什么用。

  司錦川會收了好處,但同時也會刁難潘家。

  所以說,不要跟心胸狹窄的人來往,尤其是跟利益有關(guān)的。

  “如果換成你,你會怎么對付杜家?”

  方寧壞笑:“既然供應(yīng)內(nèi)務(wù)府絲綢,那還擔(dān)心沒有下手的機(jī)會?只要絲綢有什么差池,杜家就吃不了兜著走。但這樣不會讓司錦川記恨,平頭百姓最忌跟貴人對著干?!?p>  封建社會,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有權(quán)有勢的人?

  別天真。

  尤其是商戶,那就是待宰羔羊,就看朝廷想讓你養(yǎng)多久膘罷了!

  “那你怎么不怕得罪我?”司玉衡聞言,似笑非笑地盯著方寧,“你也沒少跟我對著干,萬一哪天我也報(bào)復(fù)你呢?”

  說罷,司玉衡倏然湊過來。

  那張奪人呼吸的俊顏在方寧眼前放大,她在那雙漆黑幽深的墨眸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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