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學在大會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在上面坐了下來。
桌子上有工作人員給的礦泉水,程立學打開喝了口,有些涼。
這種會議,程立學前世就參加過不少次。
不外乎就是聽省文聯(lián)的一些領導說說話,說話的內容也都是多創(chuàng)造一些對國家對社會有營養(yǎng)有價值的作品。
既然是文聯(lián),那就不只是作家,程立學還見到了一些屬于江州省的影視演員和歌手。
其中,不乏一些在現(xiàn)在當紅的歌手和演員。
程立學算是與會人員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要是娛樂圈的明星那還不意外,只是許多人看著他坐在作家圈里,就有些驚訝了,而在看到他座位上寫著的程門立雪四字,眾人就更驚訝了,原來最近一段時間在全國暢銷的《春風》,竟然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寫的。
這讓一眾江州的老作者有些汗顏。
他們許多人的作品能有個幾十萬暢銷量就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但跟程立學這半年暢銷二百萬冊的《春風》,自然是比都沒法比的,別說整個江州作家圈了,就算是整個中國,一年暢銷量能達到百萬級別的作者都不多。
持續(xù)一個多小時的座談會結束后,程立學準備起身離開,然后他就看見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向自己走了過來。
“你叫程立學是吧?好好干,書寫的不錯,文章寫的也不錯,未來江州省文藝界還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蹦侨伺牧伺某塘W的肩膀笑道。
程立學愣了愣,因為他看到了此人身前掛著的工作證。
白山亭,江州省文聯(lián)主席。
其實前世程立學身為江州省的作家,是認識江州省文聯(lián)主席的,只是那已經是十多年后了,那時候的江州省文聯(lián)主席并不是現(xiàn)在的白山亭,因此,這算是程立學第一次真正見到白山亭,這幾年白山亭偶爾還會出席參加一些活動,在十幾年后程立學成為作家時,白山亭已經很少再出頭露面了,只在家里潛心作詞作曲。
而真正讓程立學發(fā)愣的原因,卻不是白山亭這個江州文聯(lián)主席的職位。
而是眼前這人,是白徵羽的父親。
“對了,你在學校里跟徵羽應該是一個班的吧?”白山亭笑著問道。
“嗯。”程立學點了點頭。
“我這女兒平時看上去是不是很清傲。”白山亭問道。
“還好?!背塘W笑道。
“還好就是有了吧,以前還想著,徵羽一直這般心高氣傲,總有一天會吃虧的,不過現(xiàn)在我倒是沒這份擔心了,因為一中還真有比她更強的人,這可以稍微打壓打壓她這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白山亭笑道。
“聽說你們家里冒了一些賬,現(xiàn)在都還完了吧?”白山亭問道。
“嗯,昨天就都全部還完了?!背塘W道。
只是他有些驚訝,白山亭竟然連他們家欠債這件事情都知道。
“還了就好,這就是知識改變命運啊!才十六七歲,就用自己寫小說賺的錢替父母還了幾百萬的債款,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白山亭笑著夸贊道。
“你家也住在青山吧?有空多來我們坐坐,有時候我也很閑,如果想讀什么書了,也可以過來找我,有些書你們學校圖書館沒有,我那里都有?!卑咨酵び峙牧伺某塘W的肩膀,然后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對于程立學這種如此有才華的人,身為江州文聯(lián)主席的白山亭,如何能不喜歡。
16歲寫出《那些大山深處里的人》《春風》,白山亭很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最終能走到哪一步。
但同樣,他也怕他會跟仲永一樣,最終泯然眾人矣。
所以才說出了那句有空讓他多來自己家多坐坐這句話。
程立學也沒有想到,只是因為一本《春風》,會得到白山亭那么大的賞識。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最近一段時間,白山亭從白徵羽那看到了程立學高一月考時的那篇文章。
真正打動白山亭的不是《春風》,而是這篇現(xiàn)在依舊被掛在一中校宣傳欄上的作文。
走出會議室,程立學沒有直接坐車回家,因為現(xiàn)在都已經下午兩點了,這個時候再回村里,估計得到晚上八九點才能到家,那么晚走夜路,還是山里的夜路,程立學是不敢走的。
將李文波他們喊出來,先是在臺球館打了一下午臺球,晚上的時候一群人在一家大排檔吃了頓飯。
吃飽喝足后,程立學在旅館睡了一夜。
原先住的那處房子已經到期了,不過程立學的東西還沒有搬出來,只是房東已經在催了。
程立學準備用剩下的一百多萬重新在市里買一套房子。
反正在08年在青山買房子是穩(wěn)賺不賠的。
第二天上午,程立學去一家移動營業(yè)廳辦了張卡買了個手機,另外又買了一個MP4。
讓營業(yè)廳幫忙下了些歌,程立學登上QQ記下李文波等人的電話,便戴著耳機坐上了回青陽的車。
程立學吐了口氣,將公交車的車窗打開了些,冰涼的寒風吹打在臉上,程立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
從重生到現(xiàn)在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只到此刻,程立學才覺得一身輕松。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無債一身輕吧。
壓在他身上的擔子已經沒有了,往后,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下午,程立學回了家。
臨近年關,村里的人都在備年貨。
因此程立學搭了個順風車,省了兩個小時上山的路程。
就在程立學從村里人的車上下來,正往家走時,程修遠看到手機上來的電話,面色難堪。
“修遠,誰的電話,怎么不接啊?”林蕓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說誰還能打電話過來?”程修遠苦笑道。
林蕓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也得接,畢竟是我們欠人家的,你當時可是給人家保證過不會虧的。”
“嗯。”程修遠點了點頭,接起了電話:“喂,李哥是嗎?”
“我知道你們很急,但是李哥,那錢,能不能再寬限些時……”程修遠話沒說完,便愣了下來。
“喂喂喂,修遠啊,你是在忙嗎?在忙那就算了,等有時間再說,不過下次有時間一定得來我這里,咱得有一年沒見了,到時候好好喝一頓。”那人說完,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修遠?”看著呆滯下來的程修遠,林蕓問道。
“是不是李前程現(xiàn)在就要錢?”林蕓皺眉問道。
“不是?!背绦捱h搖了搖頭,道:“他說,我們欠他的錢昨天已經還完了,今天打電話是問我在哪里,有沒有時間去他那里喝酒?!?p> “我們什么時候還的?我們欠他家欠的是最多的?。 绷质|驚訝地問道。
“他說,是立學昨天去市里幫我們的還的。”程修遠又說道。
“啊?”林蕓也愣了起來。
……
兩碗干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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