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繆苓的丈夫,戚北斗最稱職的一點就是每次繆苓出事,他總會第一時間趕到。這次他幾乎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獲得了消息,按理說不應(yīng)該到現(xiàn)在還不見人影啊。
“會不會……他去找罪魁禍?zhǔn)姿阗~去了?”雖然出手綁架她們兩個的人已經(jīng)被炸了個粉碎,但幕后主謀繆芳芷還逍遙法外呢。
“就算要報仇,也不急于一時,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確定大嫂沒事,老大不是那么傻的人,連這個都弄不清?!?p> “那你……要不要聯(lián)系一下他?”
“這時候來不了肯定有特殊原因,能隨便打擾嗎?”
“那怎么辦?!”老三急得直跺腳。
“反正現(xiàn)在大嫂也沒什么生命危險,你著什么急?”
“哎,還不是你剛才忽然打岔……等等,你剛才說金子以前怎么了?”從金子對他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他們兩個之前是認(rèn)識的,可她一直沒找著機會好好問問這件事。
手術(shù)室門大開,白大褂走了出來。
“手術(shù)順利,病人如果明天能醒來,就算渡過危險期了?!?p> “怎么會這樣?還要等醒過來才算渡過危險期?”老三不解。
“病人對麻醉的耐藥性太強,我們加大了用藥。剛才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
“我剛才亂糟糟的,沒聽清?!崩先嗔巳嗝浲吹奶栄?。
“沒事的?!笔呐乃募绨?,“這種小手術(shù),奈何不了她!”
“小手術(shù)?”醫(yī)生瞄了他一眼,嘿嘿兩聲,走了。
“你!”老三轉(zhuǎn)而抓住他的衣領(lǐng),“乖乖給我從實招來,你跟金子怎么認(rèn)識的?她為什么這么討厭你?以前在她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事?”
被比自己矮了兩個個頭的人用這種姿勢抓著,樣子實在有些滑稽。十三笑得一臉溫柔:“這些事你還不如直接去問她,畢竟,在人背后打聽,總是不太禮貌,不是嗎?”
老三想想也對,只好憤憤然松開手。
“老板,”護士長跑過來,“繆小姐醒了。”
老三“蹬蹬蹬”往繆苓的病房跑去,站在原地的十三笑容逐漸冷了下去,眸光深沉:“戚北斗去哪兒了?”
這種時候,恐怕就算有人拿槍指著他的頭都不能阻止他來看老婆。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將他擋住了呢?
“妙妙,你怎么樣了?”老三沖進病房。
“沒事,脫力了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妙妙一臉淡定。
“這次不一樣,你和金子被人從車上扔下來了!我看到的時候都快嚇?biāo)懒?!”回想起來老三還是心有余悸?!斑€好沒撞到頭,不然……”
“撞到頭也沒什么,反正我也‘沒腦子’?!泵蠲铋_了句玩笑,讓老三放松點,然后問:“金子怎么樣了?”
“剛剛做完手術(shù),醫(yī)生說明天能醒過來才算渡過危險期了?!?p> “她比較麻煩?!毕肫鸾鹱颖煌蹦且坏?,繆苓直皺眉?!翱姺架七@次是徹底玩過火了?!?p> “干嘛,想報仇?”老三頓時來勁了,湊到她跟前,一副等著看熱鬧的表情,“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老公明明知道繆芳芷對你的威脅,為什么這多年來卻對她那么寬容。換成別人這么三番五次對付你,恐怕早就尸骨無存了吧?”
繆苓回想了一下,點頭:“是很奇怪?!?p> “還有啊,你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出現(xiàn),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小時。是他派人來把我們接回來的,可他自己卻沒個人影?!?p> “事出反常必有妖?”繆苓自言自語。
“什么?”
“我剛才迷迷糊糊夢到有人跟我說了這句話,這難道又是什么預(yù)言之類的?”
老三緩緩搖搖頭:“聽不懂。難不成是說你老公之所以趕不過來,是被妖給擋住了?”
這個解釋太奇葩,繆苓直接送給她一個白眼。想了想,甩甩頭:“不管了,你找輛輪椅來,我們?nèi)タ纯唇鹱??!?p> “我去看她就好了,你也才剛醒呢?”老三剛勸了一句,看見繆苓的眼神,脖子一縮,骨氣全無,“好吧好吧,我?guī)闳?。?p> 結(jié)果繆苓剛動了一下身子,腦子忽然傳來幾欲裂開的劇痛,頓時“啊”一聲慘叫,抱著腦袋伏在了被子上。
老三嚇得連忙按鈴叫醫(yī)生,“妙妙,你怎么了?”
腦海中閃現(xiàn)過一連串毫不相干的畫面,伴隨著針扎與鈍痛,繆苓咬緊下唇,饒是嘴唇破了滲出血絲也無法讓痛苦減輕半分:“痛……”
老三正跳腳之際,戚北斗推門而入,扶起繆苓將一塊玉石按在她胸口,然后一陣肉眼可見的黑色煙霧從繆苓的全身往玉石的所在凝聚,最后被玉石吸收進去。
進過這一切,繆苓慘白的臉色才終于恢復(fù)過來,神色也松緩了許多。
這時醫(yī)生和護士也來了,因為戚北斗在場,大氣也不敢喘,迅速給繆苓換了吊瓶就走了。
“哎!”老三莫名其妙,“這是怎么回事?”
戚北斗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頓時腿軟,扶著墻:“我這就出去。”說完落荒而逃。幸好這次她還有點力氣,要不然直接癱軟在那里,除了嚇暈恐怕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這是怎么回事?”繆苓終于回過神。
戚北斗將玉石掛在她脖子上,貼著她的胸口。
“之前那些人給你注射了**,這是解藥?!?p> 繆苓看了看新?lián)Q上的吊瓶,重新將目光投回他身上:“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剛才看見……”想了想,那些畫面太快太凌亂,真正回想時已經(jīng)找不出表達詞語了。“算了。你是說,我剛才之所以會頭痛是中毒了?”怎么感覺不像啊……
戚北斗頓了頓,道:“流民窟里‘臟東西’太多,你只是不小心感染了而已。將這塊辟邪的玉石戴在身上就沒事了?!?p> “我又不是沒見過‘臟東西’,之前也沒這樣啊……”繆苓莫名其妙。腦子一轉(zhuǎn),“啊,金子也被注射了,她那邊……”
“我等一下就讓人把解藥送過去。”
“那就好?!苯?jīng)過剛才那一輪折磨,繆苓又有些累了。
戚北斗放她躺下,拉好被子:“你睡吧?!?p> 繆苓一躺下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戚北斗沒回答。也幸好繆苓沒有細(xì)看,不然恐怕要被他臉上尚未來得及收斂的肅殺之氣嚇一跳。
待繆苓沉睡過去,戚北斗始終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的睡臉,神色千回百轉(zhuǎn),最后,化為一句喟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