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
一口純粹真氣,兩滴心頭之血,這無異于是對一個修煉者來說是觸及根基的存在,其中最為危險的便是那兩滴心頭血。
真氣藏于氣府之中,真氣生與五臟匯聚六腑之內(nèi),最終流入丹田氣府之內(nèi),這是練氣士口中的小周天運轉(zhuǎn),修煉也是從此處開始。同樣,這也是練氣士根本所在,一口純粹的真氣,需要練氣士經(jīng)歷三百六個個小周天方可提煉出來,其中艱辛非常人所知。
至于作用,破中五樓所需!
滋補根本所用。
至于那心頭血,是為先天精血,因修煉之人需要吸收靈氣,為自身所用。世間的靈氣多為駁雜,就需要自身經(jīng)脈吸納過濾轉(zhuǎn)而為純凈靈氣,而血脈便成了這靈氣所行之路。
心頭血是靈氣與血液無限交融,生出的產(chǎn)物。
附帶靈氣本源的力量,以及修煉者本身的血脈之力。
在山上修仙者生死關(guān)頭之際,可用心頭血強制提升境界,或戰(zhàn)或逃。
至于其他厲害之處云云!
這些都是無念從神仙姐姐那里得知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程度,他還從神仙姐姐那里得知。即便不是修煉者,那些身懷先天靈氣之人的心頭血書寫的符箓,仍是有不亞于中五樓符箓大家的品質(zhì)。
這是搶到自己頭上了?
無念看著對方,眼神微微撇向一旁的青衣少女,想必這少女便是符箓所幻化的紙人吧!關(guān)于符箓無念從道觀的藏書閣里看到過有關(guān)的記載。
有星神符箓、點豆成兵之法、還有一些五行符箓、八卦門、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陣法。因為認(rèn)識這個世界的字不多,無念便沒有通篇看下去,只是大致瀏覽了一些畫符的脈絡(luò)走勢。
但無念的記憶里,并沒有關(guān)于這紙人長久化形的符箓。
難不成那青衣少女是妖?
見無念看過來,那青衣少女僵硬的笑了笑。
無念汗毛豎起。
轉(zhuǎn)頭看向高大的算命先生,淡定的回答道:“也不是不可!”
“哦!閣下是答應(yīng)了嗎?”高大男子心中忐忑。
無念伸出手指左右搖了搖,“非也,非也,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山上人有山上人的規(guī)矩,山下人也有山下人的規(guī)矩。而下了山,便要入鄉(xiāng)隨俗,等價交換,宇宙洪荒不變的原則!”
“我的意思你懂吧?”
無念說著向著老乞丐微微抬頭,給了個眼神。
老乞丐沒有注意到,仍是與鼻子中的物件較著勁,如臨大敵。
李宏自然領(lǐng)悟,迫于不知對方底細(xì)又不能貿(mào)然出手,本意是想著用純粹靈氣與那心頭血激一下對方,看一看對方有什么反應(yīng)。
若是山上仙家弟子,多半是冷哼一聲,持刀而立,畢竟傷及大道根本。若是山下的散修,則是輕聲搪塞,或是拔腿就跑,又或是想著反過來,對自己出手,搏一搏。
總之會掙扎那么一下!
但無念的回答,讓李宏摸不著頭腦,想不到對方真的會交換。
李宏仍是故作鎮(zhèn)定,但手中早已捏著一道黑色符箓,攻擊可,逃跑亦可,畢竟山下魚龍混雜,散修眾多,可沒有山上那么多規(guī)矩。
有時為了自己口中的大道,親兄弟都下得了手,更何況,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陰溝子翻船的事能少嗎?
因為李宏也在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釣魚、玩仙人跳!
“不滿閣下,解掛之事關(guān)乎在下的身家性命,先前過于急躁貿(mào)然開口,還請閣下恕罪。既然下了山,是當(dāng)入鄉(xiāng)隨俗來著,關(guān)于閣下的氣血,不妨開個價……或是看上了在下那件身外之物,也可!”
高大先生和白皙少年相隔一丈半,四目相對,剛好可以看清對方的面容。
一個清秀,一個無邪,唯有一旁的青蔥少女顯得與這個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自然還有不知何時跑到樹頂上的老乞丐。
沒等到無念回答,老乞丐坐不住了,高喊道:“小子,我看那個青衣丫頭就很不錯,白天可以端茶遞水洗衣做飯,這到了夜里又可以暖床洗腳,剛好滋補滋補你那兩滴心頭血,劃算的緊!”
老乞丐邊說,眼神炙熱的掃描著少女的胸脯,和少女不算的圓潤挺拔的屁股,發(fā)出嘖嘖聲。
惹得少女瞪了他一眼。
無念也白了他一眼。
唯有高大的男子沒有說話,點頭默許了,“若是閣下喜歡,可換”。
高大男子輕描淡寫道,聽的一旁的青衣少女嬌軀一震,如喪考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撇了她一眼,二人身高相隔兩頭,好似一個嚴(yán)厲的父親訓(xùn)斥不聽話的女兒一般。嚇的那青衣少女趕忙低下頭去,一言不發(fā)。
在副委屈模樣,讓老乞丐心疼不已呀!
若是真換,無念可不敢。
先不提什么心頭血,一口氣等等。
一想到對方是個食人血肉的紙人,無念就不禁膽寒,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不是山上人,修煉者。若是那一天對方不對勁,一口吃過來,自己豈不是一命嗚呼,完了個蛋了。
況且對方會如此痛快的答應(yīng),讓無念更加的內(nèi)心不安。
除此之外,這屋內(nèi)還有一個昨天來的怪女人……若是再多個紙人,那日子……總之與快樂是不掛邊的。
無念心里一時不知如何做打算,便看向坐在墻頭的女人,一臉祈求。
女人長發(fā)及腰的青絲,隨風(fēng)擺動,手中的蝴蝶刃也換成了半個巴掌大小的海螺。
藍(lán)色海螺即使在白天也泛著淡淡藍(lán)光來。
見無念看過來,女人目光隨即轉(zhuǎn)移的對方的臉上,四目相對,二人同時遲疑了一會。
便看到女人沒有開口,唯有眼睛透出一份亮來。
無念卻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像一個地主老財般,展開自己的雙臂,一副擁抱太陽的姿態(tài),“那就來吧,一口純粹真氣,兩滴心頭血,換哪個少女”。
無念睜開一只眼,豎起一個手指頭來,“但我有個但是!”
“那個但是?”高大男人強壓著內(nèi)心的波瀾。
“就一個但是,我給你一個搏一搏的機(jī)會,我就站在這,靈氣和心頭血就在我體內(nèi)。事先說好,到時候各憑本事,至于取多少,看你的本事,取不著也不能怪我”。
“但不論結(jié)果如何,那青衣少女必須給我,如何?”
高大男人怔了怔,并沒有著急回答他,對方的意思很簡單。和自己一樣都在賭,賭一個未知數(shù)。
但讓李宏摸不著頭腦的是,心頭血和純粹靈氣算不得太珍貴,是憑實力而定。即便如此,二者說到底是關(guān)乎本源的東西,眼前的少年說出這般,任君自取的話語來,實屬讓李宏有點心里無底感。
前后想一想,自己明明是尋找卦象找來的,本意是一探虛實,殺人越貨。
至于那心頭血和純粹靈氣,只對青兒有大用處,關(guān)乎化形事宜。
若是換了青兒,自己證道之物,得了那不知品質(zhì)的心頭血和靈氣,也只能用于煉制靈器或是丹藥提升品質(zhì)用的到,又或是畫符。
二者中的那一種,都不及化形后,可以反哺主人的紙人劃算。
李宏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不知不覺間入了自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