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nóng)家子便一次北院沒去?”
“五大書院的學(xué)生多有在勾欄里廝混的,明算科的就他一個沒去……”
“可惡!!”
砰!
拍了桌子,城西鄧舉人的家中,鄧舉人有些惱火,一個明算科而已,何必如此用功?你就算考上“解首”又如何?不還是明算科?!
本想著魏昊要是在勾欄里過夜,還能找個機會下手,卻不曾想下人奴婢打聽來的消息,魏昊不是閉門刷題就是田里干活。
牛都沒有你這么吃苦勤快!
“下去吧?!?p> “是,老爺?!?p> 等奴婢退下之后,房間內(nèi)影影綽綽,只見一個妙齡女郎給鄧舉人倒了一杯茶,嬌聲道:“老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再拖下去,他就要鄉(xiāng)試過關(guān),一旦中舉,以他的名聲,召集鄉(xiāng)民直接沖擊縣衙,逼迫縣令公事公辦都可以。到那時,老夫……還如何保全家業(yè)?”
鄧舉人眉頭緊鎖,雙手一攤,他不是沒有找過縣令打聽口風(fēng),可惜,縣令聽說魏昊左右百戶加巡檢都辭了,直接委婉地表示他為官清正,一向是順應(yīng)民意的……
都不是傻子,縣令跟魏大象又沒有仇,魏大象為了中舉,連百戶官、巡檢官都扔了,決心擺在那里,擋他的路?
能擋多久?又不是七老八十,人家還是熱血后生,有的是時間耗,耗個三十年,怕是縣令祖墳都能刨了。
這么簡單的一筆賬,縣令還是算得清的。
最重要的一點,不能一擊必殺魏大象,都是虛的。
有超強的武藝,一旦科舉不順,走除妖人的路子,一樣可以另辟蹊徑。
縣令怎么可能惹毛了前途光明……不,是前途鐵定光明的后生,就專門為了一群已經(jīng)仕途堵死的中老年舉人?
鄧舉人在本地的官場活動都沒有效果,至于去北陽府,他怕路上被魏大象趁機砍成肉泥……
因為那農(nóng)家子真的敢這么干。
這也是為什么一個秀才,卻讓一群舉人猶猶豫豫、瞻前顧后的根本原因。
不是沒召集江湖好手圍堵過魏昊,這不是打不過么。
“老爺……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啊?!敝宦犨@妙齡女郎摟著鄧舉人,嬌滴滴地說道,“枯骨山的‘白仙廟’,現(xiàn)在香火正旺著呢,只要再多些善男信女,白大仙的法力就會更加精深,到時候,只要誆騙那泥巴腿兒的小子中計,必能出其不意……”
“我可是聽說,妖王也不是他的對手。”
“都是以訛傳訛,當(dāng)時五潮縣城外,千年大妖一個都沒有出手,便讓他逞了威風(fēng)。實際上呀,都是忌憚‘五潮傳臚’的手段,可不敢隨意現(xiàn)身。白大仙再有幾個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修為少說五百年,再從老爺幾個朋友這里,借一些舉人功名,總也能添個三五百年修為的,比妖王也不差了……”
“此言當(dāng)真?”
“哎呀老爺~~”女郎扭捏嬌嗔,“老爺怎么不信奴家呢?如今‘白仙廟’香火旺盛,白大仙的法寶,正得了淬煉,還能更強呢。”
“對對對,那法寶端的厲害,可惜不能入城,不然定能鎮(zhèn)殺那農(nóng)家子!”
鄧舉人頓時大喜,陡然想起來“白大仙”展示過的寶貝,確實厲害非常,他便想著魏大象是有幾條命,能躲得了這等手段。
“老爺,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p> “好、好,這便歇息……”
喜笑開顏,鄧舉人忙不迭摸著妙齡女郎的手,卻被女郎輕輕一勾,便往榻上倒了去,一條修長白嫩的大長腿伸了出來,腳尖兒略微點了一下帳鉤,這羅帳陡然落下,只一會兒,便傳來了喘息快活聲。
而在鄧舉人的后院院墻上,兩只貓頭鷹站著一動不動,過了會兒,撲啦啦作響,振翅高飛走了。
到了天亮未亮的時候,魏家灣上空來了兩道影子,一個俯沖,就落到了魏昊的農(nóng)家小院中。
“汪!”
狗子叫了一聲。
“咕、咕、咕……”
聽到回應(yīng),汪摘星這才狗狗祟祟上前,小聲道:“二位壯士,可有甚么消息?”
“有個妖精!”
左邊的貓頭鷹歪著頭,看著汪摘星,木木地說道。
“附身了!”
右邊的貓頭鷹,腦袋扭轉(zhuǎn)了一圈,看著外面說道。
汪摘星一聽,頓時大喜:“我便知道這些個小人不甘心?!?p> 言罷,汪摘星連忙將狗食盆推了出來,里面裝著十只死老鼠:“都是吃稻谷的家鼠,還請二位壯士笑納。”
“咕咕、咕咕、咕咕……”
兩只貓頭鷹高興的直叫喚,翅膀一抖,一雙利爪頓時伸了出來,各自捉了五只死老鼠,不多時就消失在夜空中。
等貓頭鷹飛走了,汪摘星便道:“看來,還得在本地訪問‘諸國’,請義士相助?!?p> 說罷,轉(zhuǎn)身鉆過門檻狗洞,回房間的狗窩墊子補個覺。
“小汪,什么動靜?”
“我夜尿,君子勿慮?!?p> “我明天給你備個馬桶……”
魏昊說完,轉(zhuǎn)身又是酣睡。
狗子趴臥在狗窩中,想著是不是明天找白公子商量一下,誆他一些好處,然后去拜訪本地的貓狗大賢。
為了這個家,它可是真的絞盡腦汁、盡心盡力,可不能像魏昊這般心大。
等到了第二天,秀才們就要集合,然后去北陽府參加鄉(xiāng)試。
只是除了魏昊精神奕奕,大部分都是打著呵欠,走路都是飄的。
“陳兄,你怎么這副模樣?”
“包夜去了?!?p> “……”
陳孟男兩條腿都是軟的,好在坐的是馬車,倒也不需要他受罪。
“哇,妹夫,昨夜你是不知道,那滋味……嘿嘿?!?p>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白辰,突然回味無窮地跟魏昊說著花魁的妙處,什么香膚賽雪、玉壺含春,聽得魏昊一愣一愣的。
“你們龍族……”
“只有公的像我如此!母的忠貞不渝!”
“……”
“我們龍族就是這樣的?!?p> “真的嗎?我不信?!?p> “敢指天發(fā)誓!!”
一看魏昊眼神懷疑,白辰當(dāng)時就急了,到手的妹夫跑了,那還得了?趕緊跟魏昊舉著不知道幾萬年前的例子,各種神奇母龍的故事從他嘴里蹦跶出來,聽得魏昊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