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熱鬧的街，有趣的人
都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可有時候機會根本不給你準備的機會。
這不，石金陽昨天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夢幻般地遇見主動找上門的漂亮女友秦款冬。
今天，他又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穿著拖鞋，被班主任帶到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高端的飯局。
不僅如此，他又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秦款冬帶到省城，來到這里打工賺學費。
石金陽明白了，海哥的意思是讓他趁這會兒比較清閑，趕緊去買雙鞋子和生活物品。
可是，他還沒有正式上過一天班，無功不受祿，不好意思接海哥遞過來的兩百塊錢。
“海哥，我來的時候帶的有五百塊錢?！?p> “小陽，你也太實誠了，給你錢你就拿著，有人想要我還不給呢！”
果然，后廚負責切配的小牧溜過來了，瘦小的身子系著大大的皮圍裙，圍裙上還印著某某雞精。
“哥，給我也預支兩百塊錢唄！”小牧搓著手，一臉諂媚地望著海哥。
“滾！”海哥干脆利落地拒絕了。
小牧竟然沒有生氣，仍然笑呵呵地說：“一百也行！”
“一毛也沒有，這個月已經給你預支600塊錢了，剩下的不能再給你了。”海哥再次無情地拒絕了。
小牧只好灰溜溜地回后廚去了。
石金陽都看傻眼兒了，原來自己真的因為王老師的緣故，受到海哥的特別關照了呀！
海哥卻扭頭對石金陽解釋道：“這小子是我堂弟，從小就調皮搗蛋，學習成績一塌糊涂，連高中都沒能考上，來我店里當學徒，今年能站墩切配了，結果又染上網癮了?！?p> “網癮？”
石金陽想起來，班里也有幾個同學，本來學習成績一直徘徊在中上游，結果下半學期玩游戲上癮了，經常半夜翻墻溜出去通宵打游戲，結果成績直線下滑。
海哥恨鐵不成鋼地說：“夜市下班一般都到凌晨兩三點了，他還經常溜到網吧玩到天亮，你看看他那黑眼圈，真怕他哪天猝死在網吧里。”
呼！
石金陽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海哥繼續(xù)吐糟：“不能再縱容他了，不然到年底回老家過年，這小子沒攢到錢，再把身體整垮，我都沒法跟五叔交待了，得好好管管他。”
“哦?！笔痍柦K于明白了，原來海哥并不是對小牧刻薄無情。
海哥又特別叮囑一句：“小牧要是找你借錢，千萬別借給他，不管他說得有多可憐，無論找什么借口，你都別管他，讓他找我?！?p> “好！”
海哥又特別細心地叮囑道：“人多的地方，最容易遇見小偷，你小心點兒。”
“謝謝海哥，我知道了?！笔痍桙c頭答應，然后轉身朝東邊街口走去。
他也知道小偷最喜歡往人多的地方鉆，老家鎮(zhèn)上，每月初八、十八、二十八都是約定成俗的趕大集的日子，街上全都是擺攤兒賣東西的小販兒，十里八村的人也都喜歡去趕集買東西。
有段時間，集上的小偷特別猖狂，每次有集，總會有好多人的錢包、衣服被割破，錢財被偷。
后來聽說被一窩端了，原來是十幾里外有個小村子，村子里有幾家人，專業(yè)都是干這一行的，拿刀片割兜、割包偷錢。
所以，他這幾年早就養(yǎng)成習慣了，身上要是帶著錢，無論是人多的地方，還是人少的地方，都會非常的謹慎，小心提防。
他走到街口往左拐，果然如海哥說的那些，街道兩旁全都是攤販，看起來相當熱鬧。
賣鞋的攤有很多，他找了一個賣看起來比較便宜的攤子。
“老板，這個有42的？”
石金陽剛開口詢問，突然就被人從背后拍了拍肩膀。
他嚇了一跳，急忙扭頭，看到是小牧，這才心有余悸地放松下來。
小牧小聲對他耳語道：“別在這個攤上買，咱店里有好幾個人都上當了，我上次花20塊錢買了一雙，沒穿一個星期鞋底兒就開脫了，他也不給換。”
“哦！”石金陽一邊往外溜，一邊對老板說，“不好意思，我先去買點兒別的東西?！?p> “不用跟他那么多廢話，直接走就行了。”小牧儼然一個老江湖的模樣，指導著石金陽這個初入江湖的新人。
小牧帶著他，越過了三個鞋攤兒，然后走到一個中年大姐的攤子前，指著其中一款黑色的皮鞋，“紅姐，給我朋友拿一雙42的，讓他試試。”
“要買皮鞋？”石金陽本來想買一雙帆布鞋。
“聽我的準沒錯，飯店是個啥地方？多油多水，換成布鞋穿半天就能給你濕透透的，還是皮鞋好，防水防油，臟了隨便找點兒破布一擦就干凈了，簡單又省事兒。”
“原來如此！”
石金陽試了一下，穿上還挺舒服，只是……皮鞋肯定很貴吧？
他有些心疼地問：“多少錢一雙？”
紅姐面無表情地說：“本來賣50一雙，看在小牧的面子上，要你40吧！”
石金陽正準備掏錢，結果被小牧給攔住了。
小牧笑瞇瞇地說：“紅姐，這是我好朋友，你不能一雙鞋賣兩個價呀，我?guī)煾蒂I的才20塊錢一雙?！?p> 臥槽！
皮鞋！
20一雙？
石金陽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小牧，他都不敢還這么低的價，怕被攤主追著打。
紅姐嫌棄地瞥了小牧一眼，“你師傅是我表弟，白送他一雙我也愿意?！?p> “姐，你還缺弟弟嗎？做不成姐的表弟，我可以做姐的干弟弟。”小牧嘻皮笑臉，半真半假的樣子說道。
石金陽呆在那里，不敢吭聲，心說小牧看起來年齡不大，臉皮可是真厚呀！
“我不缺弟弟……”
“姐長得這么漂亮，肯定不缺弟弟，你要姐愿意，要多少有多少……”
“滾！”紅姐笑哭不得地佯怒道，“我說的是干弟弟?！?p> “我也沒說濕弟弟呀！”小牧還故意反問了一句，“姐，你是不是想歪了？”
紅姐直接操起一只塑膠拖鞋就要砸小牧。
“我錯了，我錯了，姐姐饒命，我身上都是油腥和羊肉膻味兒，砸我身上，沾上膻味兒可就賣不出去了?！?p> 石金陽成了看客，沒想到小牧竟然如此油嘴滑舌。
紅姐并沒有真的砸，也就是嚇唬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