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鏟除盧氏
“渚州的府兵和鄴城的守軍?”寧葉誠只問了半句,杜顯彰卻篤定答道:“三爺拿著血玉,尋到鄴城王千戶,只需說出目的,和出發(fā)的時辰即可?!?p> “違了血玉,他們知道后果?!?p> 杜顯彰上位者的氣勢自然流露,寧葉誠拿著手里的半塊血玉,隱隱有些心慌,事關(guān)趙霽。
獨自坐在書房里,寧仙兒推開門進來,“爹,好奇怪的玉,上面刻了什么?”
“嘉言懿行?!比羲碌貌诲e,杜顯彰自己手里的半塊,刻著:懷瑾握瑜。
“是給我的嗎?”寧仙兒嘟起嘴,“我每天已經(jīng)很用功讀書了,難道還要用這些鞭策嗎?”
寧葉誠朝著她笑笑,杜顯彰字嘉言,這八個字顯然是對言論和行為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
“非也。”寧仙兒立刻松了口氣,“爹,我什么時候能跑馬?。俊?p> 寧葉誠輕撫了她的頭,“快了?!钡缺R氏這個暗處的豺狼除去,他就可以恢復(fù)到以前的閑散時光,好好陪乖女兒騎馬。
至于其他,各人自有天命,望他們好自為之吧。
杜顯彰分了一個隨從給寧葉誠,自己則帶著一人,在與寧葉誠約定好的時辰,踏入了渚州府衙的大門。
守城的指揮使雖然感慨于他的年紀(jì),但他渾身散發(fā)的氣勢,和不容置疑的語調(diào),讓人不敢唐突,接了血玉看過之后,恭敬還給了他。
杜顯彰說了四句暗語,直接讓指揮使拱了手,“末將聽令,不知大人需要多少兵馬,劍指何方?”
“就在城內(nèi)?!?p> 指揮使輕聲說道:“可是崇王府?”
杜顯彰搖頭,“點兵吧!”
府兵動作很快,很快就將城南圍了個水泄不通,就連溝渠都站滿了府兵。
盧氏家中上下,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但凡男丁,一應(yīng)捆綁了。
盧氏家主還想訴苦,家中的兩個公子就領(lǐng)了人提著兵刃沖出來,作實了杜顯彰的猜測。
指揮使一見,吹響哨子,原本還在外圍的府兵盡數(shù)沖了進來。
盧氏到底是缺了準(zhǔn)備,失了先機,再者府中人數(shù)到底有限,再沒了前塵的猖狂。
杜顯彰不愿耽擱時間,出手解決了幾個為頭的,只留了一口氣,交給指揮使審訊。
領(lǐng)著其余的人馬去鄴城接應(yīng)寧葉誠。
鄴城的守軍原本就是圣上為提防崇王,將千戶的規(guī)格,擴增至一千五百人。
城中千戶和縣令見了血玉,雖然覺得本鄉(xiāng)的寧葉誠居然是圣上的人,太過不可置信,但聽了杜顯彰隨從說出的暗語,也不敢遲疑。
當(dāng)即關(guān)了城門,在隨從的指引下,將杜顯彰暗中查訪到的內(nèi)應(yīng)俱抓了個措手不及,前塵時那幾個死士,全仗寧葉誠的身手,才負(fù)傷受俘。
城中宵禁之后,留了五百人守城,千戶和寧葉誠領(lǐng)著一千人,剩著夜色上了山。
到底是被探子發(fā)現(xiàn),讓人有了準(zhǔn)備,到了天明,只是將山寨圍住,并未攻破。
杜顯彰率兵前來,二話不說,直接命人火攻。
殺伐果斷,令寧葉誠慚愧不已,“杜公子,在下讓你失望了。”
杜顯彰卻輕擺了手,“三爺寬厚,只想著讓他們投誠,焉知這樣的豺狼,留下不過多費些米糧。”
轉(zhuǎn)頭看著千戶,“既接了命令,為何不強攻?!莫非,忘了,在京中接令時圣上說過的話的么?”
千戶拱手,“屬下失責(zé)?!?p>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自己守衛(wèi)的鄴城居然被人安插了那樣多的內(nèi)應(yīng),早就慌了神,不知圣上會如何怪罪,哪里有心思攻寨。
杜顯彰也不客氣,直接指揮了兩支隊伍,前后夾擊,嚴(yán)令不可放過一人。
寧葉誠聽著外面的兵士,聲聲高喊,投誠者生,頑抗者死!
更覺得杜顯彰來渚州,正是為了此事。
以前的閑逛都不過是幌子。
一陣凌利的箭雨之后,本就草木搭就而成的山寨,頓時成了火海。
一切逃竄而出的,但凡手中仍有兵刃,就被一擁而上的兵士取了性命。
后面的見了,早無心對抗,紛紛丟了兵刃,高舉雙手,狼狽而出。
杜顯彰在取勝之后,臉上并無過多喜色,而是讓千戶趕緊審訊,查實是否有人走脫。
走到正在收拾弓箭的寧葉誠面前,“三爺,既有這樣的好身手,為何甘于當(dāng)個閑人?”
“我有妻有女,有家有業(yè),余生足矣!”寧葉誠細(xì)心擦去刀上的血痕,“鄴城中,倒是有幾個厲害的!”
“山寨中的,不過群龍無首,又被我們突然襲擊,才會沒了主意?!倍棚@彰拔出自己的劍,因為急于趕路,盧氏中沾染的血漬,倒是忘了擦。
不過,他素來的習(xí)慣,劍要用血養(yǎng),才會帶了殺氣,出鞘時煞氣自成。
寧葉誠見他只略看了一眼染血的劍,又插了回去。
“杜公子,寧某山野之人,往日若有唐突,還望海涵!”
杜顯彰則拱手說道:“三爺,在下向來直言不諱,三爺?shù)纳硎?,足以給妻兒搏一個好前程!”
寧葉誠搖頭,“我已知足?!?p> 杜顯彰豈能不明白,但自己有私心,他日若想迎娶寧仙兒,以她現(xiàn)在的家世,幾乎不可能。
等他們回到渚州城,城內(nèi)早已傳開,肆月陪著簡裝的趙霽,看完府衙前的告示,直接回了王府。
崇王看著一本正經(jīng),來見自己的長子,“自從你在外置了宅子,我可難得見你?!?p> 趙霽忽略了崇王的意有所指,“父王,聽聞二弟在外也置辦了宅子。”
“左不過哪個討好的,送給他的。”崇王不為以意。
“希望與盧氏無關(guān)。”趙霽只想敲醒這個糊涂的父王,不要以卵擊石,自投羅網(wǎng)。
“盧氏?”崇王終于斂了眉眼。
“孩兒剛看過告示,尚未公審,就直接定了謀逆,可想朝廷早有準(zhǔn)備?!?p> 崇王盯著他,“山匪藏匿,定他謀逆,也不算冤?!?p> “聽說主犯尚有人活著?!壁w霽有些忍不住,他不明白,父王是如何做到老神在在,難道不怕有人取告,有滅族之禍嗎?
“想必朝廷很快有御史前來,霽兒,你在京中待得時間長,本王身體不適,勞你應(yīng)酬吧?!?p> 趙霽快要按捺不住,“父王,若二弟真的牽扯進去,如何是好?”
“那就由他自己受著?!背缤鯎犷~說道:“你約了人下棋,你退下吧?!?p> 趙霽剛出書房,就看到崇王的兩個幕僚自游廊那頭走來,交頭接耳著,急切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