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初試身手
杜顯彰突然開口，“寧姑娘，昨日那碗甜湯十分可口。”
“這是自然。”小丫頭年紀(jì)不大，自有傲氣。
“用過早飯，我與長公子就要回城。他日得空，再過府拜謝。”聽他說完，寧仙兒直接看向父親，爹娘都不是好客之人，出府應(yīng)酬都是能躲則躲。
寧葉誠卻一反常態(tài)，“同在諸州城中，俱在城北，得空只管來?！?p> 寧仙兒眨眨眼，藏下了心中疑問。
“寧姑娘，欠你的水囊，他日一并送上?！彪x去時，趙霽丟下一句話。
“爹已經(jīng)幫我重新做了一個?！睂幦~誠生怕她唐突了崇王長公子，“長公子，切莫太過在意，不值當(dāng)?shù)??！?p> 趙霽不置可否，只拱手道別。
晚間，趙霽穿著夜行衣，蒙了頭面，在自己的廂房里，躍躍欲試。
見杜顯彰老神在在養(yǎng)神，“非得等到子夜之后嗎？”
“你若藝高膽大，也可現(xiàn)在去?！倍棚@彰輕輕拋出一句。
趙霽哪能不知，只是頭一次做這種新奇之事，按捺不住而已，此時的父王，恐怕正端坐書房，不是與幕僚對弈，就是談經(jīng)論道。
“那我干脆去床上養(yǎng)養(yǎng)神?！焙蟀胍谷硕嗬Ь?，可不能在嘉言面前失了臉面。
子夜時分，月上中天，兩道人影翻墻而出，一前一后，緊貼了墻壁，在暗影中隱秘前行，徑直往前院崇王書房而去。
書房前無人看守，看來崇王今夜并未在此。
趙霽心下一喜，自認(rèn)天助他也。
杜顯彰卻一把扯住他，讓他耐心等候。
果然，很快有兩人巡視至此，讓趙霽輕拍了胸脯，感嘆差點因為輕視而失手，那還不得讓杜顯彰笑死。
等兩人終于走遠(yuǎn)，杜顯彰才示意他自己去。
趙霽依舊貼著暗影，小心謹(jǐn)慎靠近了書房，多了個心眼，并未從正門而入，而是挑了扇并未上栓的窗戶，一躍而入。
之后得意朝著杜顯彰躲藏的地方笑笑，才輕輕合上窗戶。
杜顯彰耐心等著，哪知一會就聽到房里一聲輕喝，“何人！”讓他心中一緊，原來崇王今日歇在里面。
緊張看著奪窗而出的趙霽，等他靠近，扯著他一路朝著后花園躲去。
前院很快沸騰了起來，到處都有腳步聲和輕聲低語，兩人趁還沒搜到此處，沿著后花園的花叢，總算翻入了自己的院子。
剛合上廂房的門栓，側(cè)廂房里的肆月就提了油燈出來，分明是聽到了前院的動靜。
打開院門，在外面張望了一陣，聽見他在外面與人說了幾句話，回來又關(guān)上了院門，來到趙霽的廂房前，輕聲說道：“長公子，聽說前院進(jìn)了賊?！?p> 剛剛換好衣衫的趙霽，裝出睡意朦朧的樣子，“賊？哪里？”
“在前院，王爺?shù)臅?，正四處搜尋呢！?p> 杜顯彰也滿含睡意說了句，“如此，你應(yīng)該去看看才好?！?p> 趙霽居然打了聲呵欠，“肆月，進(jìn)來，為我更衣。”
杜顯彰暗咬了牙，趕緊脫鞋上床，半靠在床頭，還不忘弄亂了頭發(fā)。
趙霽也學(xué)他在頭上一陣猛揉，總算在肆月提燈進(jìn)來時，成功將自己打造成剛剛睡醒的模樣。
“好好的怎么會進(jìn)賊？”趙霽佯裝不知，“什么人吃了豹子膽？！“
肆月老實回答：“我也只聽到這些。”
等趙霽與肆月到達(dá)前院，二弟趙霂和三弟趙霄早已站在一臉不悅的崇王身邊，趙霽立刻站了過去，不斷有人回報，崇王怒火更盛，“就算將王府翻過來，也要把人找出來！”
趙霄突兀一句，“長兄，杜公子呢？”
不等趙霽接話，二弟趙霂居然搶了先，“人家過門是客，這種事怎好參與？”
趙霄又說道：“長這么大，還頭次有人生了豹子膽，敢闖父王的書房?！?p> 趙霽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我聽說渚州以前素有豪強出沒，莫非是他們所為？”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希望父王能生出警醒，萬一能將盧氏扯出來，那也算事半功倍。
“你們?nèi)齻€休要在此呱噪，還不聽副將的安排，將府里好好搜尋一遍！”遍尋無果，崇王已有些氣急敗壞，心知到底為何的趙霽只能側(cè)過了臉不去看他。
一直尋到天明，杜顯彰神清氣爽起床，趙霽才疲累不堪地回來，趁著肆月不在的功夫，得意看他，“這事算了了，你該愿賭服輸！”
杜顯彰慢慢踱步至門前，確認(rèn)四下無人后，“你敗走麥城，何必逞此口舌？”
趙霽拿了樣?xùn)|西在他面前晃晃，直接令杜顯彰無語地指著他，“你還真敢拿！”
“免得你再說三道四，不肯認(rèn)賬！”趙霽將荷包塞進(jìn)他手里，“我拿得出來，現(xiàn)在就看你送不送得回去了！”
杜顯彰用手一捏更是無語看他，“這里面是私印？！”
趙霽不答，只得意看他。
“算你厲害！”
當(dāng)晚子夜，兩個人又悄悄潛入前院，書房前，杜顯彰再次示意他趕緊走，趙霽卻不肯，非要親眼見他如何頂風(fēng)作案，將荷包還回去。
眼見杜顯彰像他昨夜那樣，悄悄從窗戶潛入，等了一個時辰都不見人出來，趙霽走又不甘心，也不敢進(jìn)去壞事，只能繼續(xù)焦燥等著。
比昨夜緊密許多的巡視，一隊接著一隊經(jīng)過，好幾次都差點讓他現(xiàn)了形。
直到外面四更鼓響，杜顯彰才從窗口躍出，兩個人順利回來后，趙霽迫不及待問他，為何在書房內(nèi)待了那么久。
杜顯彰解釋是想尋個妥當(dāng)?shù)牡胤椒胖煤砂?，好讓明日發(fā)現(xiàn)的人，認(rèn)為是王爺一時心急記岔了，有沒有賊人不好說，但東西其實沒丟。
另外一樁，他沒有明說，自己將書房搜索了一遍，想確定一下，崇王與兵亂到底有無聯(lián)系。
久居京城，養(yǎng)在圣上身邊的趙霽他可以保證與兵匪無關(guān)，但崇王到底有沒有參予其中，前塵并無定論。
趙霽躺在床上半晌，“嘉言，你的身手何時比我強了這許多？”昨日剛剛遭賊，今日父王依舊睡在書房，想必萬分警醒，他卻可以在里面待那么久，還全身而退。
“你身手也不差，就是敗在想速戰(zhàn)速決，要是你也像我一樣，在里面待久些，尋到最好的機會下手，自然不會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