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得了法訣都高興不已,尤其是李灼,興奮之色溢于言表,恨不得馬上就要修成神仙,好施展什么移山填海的本事,于是趕緊依照法訣上所說,運功行法,奈何這次卻事與愿違,無論李灼怎么念訣,怎么運轉體內經脈,那能化為火焰的熱氣始終不曾出現,這使得李灼大受打擊。
李秋淡然一笑,知道這修煉最忌心有旁騖,貪功冒進,道家依靠的是清靜無為,順其自然,越是急躁,就越是難以建功。
于是走過去拍了拍李灼的肩膀道:“二弟,莫要急躁,且不可因一次成功而沾沾自喜,也不可因為幾次失敗而挫了銳氣,回去后好好想想剛才第一次運功時的感受,再施法不遲?!?p> 李灼此時也是無奈,只好收了剛才的急躁勁頭,平心靜氣,將那法訣踹入懷中,又怕丟了似的,往里狠狠揣了幾揣,直到確定這法訣無論如何也不會掉出來后,才放下心來,雙手抱著,面帶崇敬地望著李秋。
李秋道:“二弟,三弟,再過幾日,這里的事情忙完,我打算回家,你們意下如何?”
李灼道:“大哥,急得什么?我既然修得了仙法,自然是要去找那肖勁松老兒的晦氣了,好好收拾收拾他,好出了我心中的這口惡氣。”
王鎖忙點點頭,破天荒地第一次與李灼意見一致,想是被那分解錯骨手折騰的慘了,始終不能忘懷。
李秋道:“不可!那肖勁松已被我震懾,再也興不起念頭來害我等。況且若是把他得罪的恨了,畢竟我的外公外婆還有吳老太公都住在這里,我們遲早要走,萬一那肖勁松趁你我走后對他們不利怎么辦?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李灼恨聲道:“倒便宜了那老小子。”王鎖附和。
李秋又道:“我觀那吳老太公夫婦似對四弟有意,若是四弟與吳家千金喜結良緣,也算是佳話一樁。”
李灼道:“當然要讓四弟也修煉法術了,到時我們兄弟四個就對外宣稱是‘四大金剛’,哈哈,多威風啊。”
李秋道:“此事我心中自有計較,你們可先回屋休息,下午我們上街采購些東西準備回程?!?p> 兩兄弟自然無話應下,各自回屋休息不提。
湖心亭里只留下李秋一人,李秋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時一兩條金色鯉魚躍出水面,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惝恍與寂寥,總覺得自己孤單而且無助,不由的愣住,這是第一次李秋產生此等樣的想法,為何會覺得自己孤立無助?是因為從此自己與凡人再也不同了嗎?自己再也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么?李秋突然感覺自己仿佛悟到了什么,又怎么也捉不住。
在涼亭里神游了一個時辰左右,眼見日頭漸漸高了,怕二老擔憂,忙回了自己屋子。果然不一刻,便有下人來請他與兄弟去前廳吃飯。
下午兄弟三人自去街上逛游,采買些藥品、時興物品,李灼興沖沖的又去了那家扇莊,重新買了一把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扇子,王鎖則讓鐵匠打了一十二把鋼制飛刀,只有李秋,去藥鋪里買了些跌倒酒,舒筋活血的藥,又買了一大堆止咳的藥丸和梨膏,這才齊齊回了趙府。
好笑的是路上三人遇到了好幾波水幫的手下,見了三人就像見到了什么可怕的物事一般慌忙逃脫,有那腿腳慢的“咣當”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顫抖著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倒讓萬家鎮(zhèn)的百姓嘖嘖稱奇。
這一日,李秋來到吳府,拜見了吳老太公以后,便來到鄭樹德所住處,辭退左右,將與那李灼和王鎖所說的話告訴了鄭樹德一遍,又將幾本法訣拿給鄭樹德讓他試著練練看,王鎖并未翻看,只是說道:“大哥,我已答應了吳老太公過些日子定個黃道吉日就與寶兒結為秦晉,所以修煉一事,恕我不能答應了?!?p> 李秋也知道鄭樹德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卻也早就料到了現在一般,又從懷里拿出幾本法訣的手抄本遞給鄭樹德道:“四弟,無論如何我們兄弟一場,將來之事不可預料,你且將幾本法訣收好,且不可宣之于人,招來滅頂之災。將來說不得有用得著的時候?!?p> 鄭樹德見此,思慮再三,答應收下幾本法訣,又問了李秋行程,得知李秋明日就要回鄉(xiāng),忙道:“我無論如何也要回家跟父母稟明一聲,我們兄弟四人正好一起上路?!崩钋锏缆暫?,便不再羅嗦,離了吳府回到外公府中。
第二日,兄弟幾個收拾好行囊,準備返鄉(xiāng),自然有人不舍得。不舍得李秋的自然是外婆外公,鄭樹德自然有吳老太公打點上下,寶兒看了一眼又一眼,眼淚婆娑,讓人憐愛不已。
直羅嗦到日上三竿,四人才得啟程,這次卻是滿載而歸,眾人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三十里地開外,四人才終于脫身。
萬家寨水幫肖勁松的府邸中,肖勁松的身體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一般,嘭地摔倒在地,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大坑,只見一個獨眼道人慢慢走道坑前,抬起腳狠狠踩在肖勁松的胸口,惡狠狠地道:“說,門口的石獅的洞是誰弄出的,那個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