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我什么我似乎一出現(xiàn)在學校就能碰到你?!”凌然抓狂。
“啊……那個啊……”倪小小少見地羞澀了一下:“因為我跑步打卡的數(shù)目不夠,這不要期末了么?我這周每天至少有三小時在北門和寢室來回的跑?!?p> “好恐怖……”凌然忍不住抖得更厲害了。果然這學期的體育老師是變態(tài)么?!
“你怎么想到回學校了?”倪小小追在凌然后面小跑:“還以為你真的已經(jīng)放棄了準備把大一再讀一遍了呢!不過你現(xiàn)在回頭是岸可能還來的及的說!要我說啊,設計概論什么的還好,雖然你的平時成績約莫低的可以無視了,不過還是考試占得分數(shù)多啊……小軟軟你一直超級能扯的,設概其實瞎扯就可以了不背也無所謂的。專業(yè)課你雖然沒來作業(yè)不是一直有交么?我們老師自己也一直翹課,根本沒法把人和事情對上號,我嚴重懷疑她根本不知道你逃課!上次魏蘭還在兩個班上表揚你的手繪插畫來著……對,就是‘時間幻夢’這個名字!這么文藝啊,真不像是你取得!還有那個近代史綱要啊……”
凌然一言不發(fā)地自前面走著,腳步雖沒有可以加快,卻更沒有并肩同行的意思。倪小小卻追著她自顧自的說了一串。
凌然有些頭疼,但又不想打斷她。因為她記得,這個場景如此的眼熟,就在上一次她們這樣走著的時候,自己打斷了她,結果最后混的很凄慘,連場大雨都趕著下來烘托氣氛。
不過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會昏倒,是因為小白說的原因吧。自己的壽命恐怕真的出了問題。之所以說是出問題,是因為凌然再不靠譜也畢竟是個天師,她知道自己的陽壽肯定不會只有區(qū)區(qū)二十載。
“凌然凌然你等等我啊!”倪小小終于不再使用那個繞口的昵稱,一邊嘟囔道:“上次也是這樣……當時人家看你心情不好就一個人到旁邊西北操場待著了,就接個電話的功夫,回頭就看不見你了……”
凌然不想談這個話題。這很尷尬——各種意義上。于是她只能勉為其難地慢下來,和倪小小談她的前一個話題。
“其實現(xiàn)在還沒考的科目只有英語和設計概論了……凌然你可是雅思6.0的存在,英語就安啦,關鍵是設概!”倪小小真是個單細胞的,上次和凌然爭吵——或者說單方面被莫名其妙地呵責地事情已經(jīng)完全拋諸腦后。
不過說起來,這才是一個20歲二次元少女應有的狀態(tài)吧?
“設概啊……”凌然有些頭暈。她的書忘在家里了,但是不想回去拿,因為她現(xiàn)在不想面對小白大人。因為宿舍的床位費是一早就一起交的,所以寢室還保留有她的床位。她這次會學校是打算在這里住到放寒假的。原因有很多,也是很明顯的。她不想在這段,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時間再和那些雜亂煩擾的事情糾纏不清。
——就讓在最后的最后,平靜一下吧。想來,人生紛擾,所有人都只有這么一天,長短并不重要?;蛟S,這樣也好,再也不用絕望,也再沒了后悔的機會。
也好。
“凌然?”倪小小小心翼翼的伸爪子在她面前揮了揮:“你怎么了……一直感覺有點怪怪的?……是不是還是上次的事——警察那里還在糾纏你么?”說著說著,她越發(fā)義憤填膺起來:“他們有病啊!一定就是沒辦法交差就找個好欺負的糊弄上級糊弄人民!你這么好,看著怎么可能殺人?他們一定是**之類的暗黑漫畫看多了!”
她說“好”這個字的時候,凌然感到自己的心軟軟地收縮了一下。真的是很簡單的一個字啊。
凌然笑了,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啊……當然不是……”她微微仰起臉,對上倪小小烏黑的大眼睛,冬日的風挑起了小小淺黃色的圍巾,調(diào)皮地拂過凌然的手背。
“他們怎么奈何的了我呢~”她說:“我可是總攻??!”
“可是……總覺得你有些怪怪的……”倪小小遲疑地戳著手指:“感覺你好像……很疲憊……什么的?!?p> “你動漫看太多啦!”凌然用食指戳了她額頭,咯咯直笑。
“是么……”倪小小跟在她后面走,更加茫然了:“說起來……凌然你今天的打扮……”她琢磨了半天,想到了一個很貼切的:“好女神??!”
凌然捂臉,隨后正色道:“謝謝!”其實她現(xiàn)在很后悔,因為很冷。
“不過真不像你的風格啊……”倪小小接著碎碎念:“雖然是真的……很美很美,但是真的感覺不像凌然了。似乎整個人,都變成了另一個人?!?p> 凌然感到心里微微一沉,但是她并不想探究。
“話說,我們現(xiàn)在都從北門走到二教了——倪小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哎?不是凌然你在帶路么?你走在前面??!”
凌然嘴角抽搐,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胡思亂想,悶頭往前走。
“從這里繞回寢室吧?!蹦咝⌒∠肓讼耄骸皫闳柋踅柙O概筆記?!?p> “我本來也要會宿舍去住……”凌然手里拎著一塑料袋的換洗衣物:“……等等,冰女王是指?——”
“是指荊楚啦,荊楚!她一直冷冷地不說話,上學期的績點又是本專業(yè)第一,這個外號就漸漸叫開了。不過啊,凌然你一會可別當著她面叫哦!”
凌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凌然你,不會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吧?”倪小小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你還記得小月月——就是顧澄月么?”
“當然記得!”凌然打了個響指,男孩子氣的習慣性動作頓時讓黑色長裙的雍容冷淡蕩然無存:“她這不還撞了鬼在醫(yī)院暈著么?”
“……撞了……什么?”倪小小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小月月聽說是在醫(yī)院每次……可她爸爸說是腳踝骨折啊,又不讓我們?nèi)ヌ讲 ?p> “啊,那個啊……”凌然一時說不出話來,索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