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ǜ兄x書友沒電子書會死的打賞、書友f無無無的推薦。不好意思,過了12點才修改完。)
“不錯,你有這些見解,足以與郎官們打好交道。我只提醒你一點,你要善用自己作為公子的身份,和大王對你的喜愛,盡量不要用術(shù)的手段,對你來說,用‘術(shù)’為時過早?!崩钏箤Ψ鎏K建議道。
“是,弟子謹記。”扶蘇躬身應(yīng)命。
“你可以放心,我會支持你的統(tǒng)計方案?!崩钏棺龀隽顺兄Z。
扶蘇面現(xiàn)喜色,卻聽李斯接著說:“以我的看法,新的紀年方式是好的,但是我建議你不要想著在這次統(tǒng)計中就用,還不到時候?!?p> 扶蘇有些不明白,這種有利于天下的紀年方式不是用的越早越好嗎,現(xiàn)在不是時候,那要等到什么時候?他想要開口問李斯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斯卻不肯再討論這些。
“馬上就到了酉時,你要不要在為師府上用飯?”李斯揶揄道。他知道扶蘇府上的美食已經(jīng)名噪咸陽,很多人想盡了辦法,想從扶蘇府上偷師,扶蘇大概是看不上他府上廚子的技藝。
果然,扶蘇聽到李斯等若逐客的一問,有些不甘的說:“就不在老師府上叨擾了,想必府里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不回去不合適。”說完之后,對李斯恭敬一禮,在李斯的笑聲中告辭而去。
扶蘇回到自己府中,嘴里嚼著整個咸陽城的人都想品嘗的美食,卻有些食不知味,他從離開李斯府就開始思考李斯所說的不到時候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隱隱覺得這是李斯善意的提醒,但一路上也沒有搞明白,把愁緒帶到了飯桌上。
用過晚飯扶蘇雖然不甘心,卻沒有時間糾結(jié)在李斯的提醒上,他的三步走方案得到了魏繚和李斯的認可,他必須在下一次見到嬴政之前,制定出可行的培訓(xùn)和統(tǒng)計計劃,同時他還要為明天去見太史令司馬鴻準備好說辭。
太史令的職位由來已久,據(jù)呂不韋編撰的《呂覽》所說,在夏朝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官職,而且夏商周三朝,太史令的職權(quán)還很大,掌管著起草文書,策命諸侯卿大夫,記載史事、編寫史書的權(quán)力,兼管國家典籍、天文歷法、祭祀等很多權(quán)利,其中祭祀與國家的戰(zhàn)爭、君主的冊立等又息息相關(guān),可以說太史令權(quán)利極大。
隨著時代的變革,尤其是祭祀對戰(zhàn)爭等重要事情的影響越來越小,而戰(zhàn)國以來的官制越來越完善,如今的太史令只剩下了編寫史書、掌管典籍、歷法等職權(quán),其在國家中的重要性已經(jīng)大大降低。在秦國起草文書、祭祀、冊封諸侯等權(quán)利被仆射、奉常、典客等官掌握,太史令甚至已經(jīng)不在九卿之列了,在秦國不過是奉常的屬官。
但是凡涉及到天文歷法、史書編寫等事項,太史令仍是不折不扣的權(quán)威人士,所以嬴政才說讓扶蘇先說服太史令,才會同意使用黃帝紀年。
想到天文歷法,扶蘇有些自信的同時卻有些頭疼。
他所知道的天文大致就是月亮圍繞地球轉(zhuǎn),地球圍繞太陽轉(zhuǎn),太陽也在圍繞著什么轉(zhuǎn)這些在舊時空是小學(xué)生都已經(jīng)知道的科普常識,可是他若是想用這些來說服太史令,卻是個難事兒了。
這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細思下來,在嬴政那里,自己是自信過頭了。
除了能用一年365天這樣精確的數(shù)據(jù)來充門面,他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是可以拿來震驚太史令了。
扶蘇在自己的書房,將自己舊時空記憶中有關(guān)天文、歷法的知識,寫在紙上。
又找出《天工》一書,尋找里邊有關(guān)天文、歷法的記載,謄抄到紙張上。
扶蘇拿著兩張紙相互對比,發(fā)現(xiàn)《天工》里的記載還沒有自己記憶多,也沒有自己記憶那么科學(xué),唯一讓扶蘇感興趣的是《天工》里記載了民國5年即西元1916年是黃帝紀年4613年,可惜的是《天工》里并沒有給出西元與黃帝紀年的計算方法。
扶蘇只知道他現(xiàn)在生活在嬴政繼位的第十六年,卻不知道是公元前多少年,即使給出了西元與黃帝紀年的換算方法,扶蘇也沒有能力推算出今時今日是黃帝紀年的哪一年。
扶蘇根據(jù)兩張紙上的記載,努力的做著思維擴展,直到確實什么也想不出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歷法就交給周公他老人家擺平了。
翌日,扶蘇吃完早飯,命人將印刷作坊里《尉繚子》的存貨全部找出來,送到魏繚府上,才坐著馬車往太史令署而去。
司馬鴻正在整理府衙內(nèi)保存的史書和各種典籍,自從三年前公子扶蘇府上的工匠搗鼓出紙張,秦國的以前辦公用的竹簡、絲帛都開始減少,文書往來都改用更加輕便低廉的紙張。
奉常大人曾經(jīng)要求太史令將竹簡記載的史書全部謄抄的紙張上,只是秦國立國就已經(jīng)將近七百年,史書數(shù)量眾多,再加上秦國成為諸侯時,史官從周王室?guī)淼钠渌窌?,如果全都謄抄,所需紙張數(shù)量實在不少,當時紙張剛剛興起,產(chǎn)量不高,所以計劃沒能成行。
如今扶蘇將造紙作坊搬到了博望苑,而且為將作少府培養(yǎng)了不少的造紙工匠,紙張的產(chǎn)量大大提高,太史院的全面紙質(zhì)化辦公也已經(jīng)擺上日程。
聽人來報說是公子扶蘇來訪,司馬鴻有些意外,但還是很熱情的接待了扶蘇。他作為秦國史官已經(jīng)有些年頭,十年之前公子扶蘇出生時伴有異象,也是經(jīng)過他的首肯才得以記載下來,作為將來編寫史書的材料加以保存,同樣的為了編寫史書,這些年來他收集了很多扶蘇的奇聞異事,都一一記錄在案。
他一直都有見一見扶蘇的想法,卻沒有機會,沒想到扶蘇竟然自己找上了門來。
兩人分主客坐定,扶蘇思考著該如何開口,司馬鴻則在打量著扶蘇。
他清晰的記得扶蘇到紀年還不滿十歲,怎么看個頭卻是平常十四五雖孩子的樣子,難道扶蘇府上的美食除了美味還能讓人長得快不成?
“不知公子來尋我何事?”司馬鴻自忖平日與扶蘇并無交集,扶蘇來找他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
“不瞞司馬大人,今日確實有事想向大人請教?!狈鎏K很是恭敬,畢竟是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