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柳河縣縣城的那些人多的地方,都貼上了榜文!
很快,整個柳河縣縣城的百姓都知道,這縣令大人竟然和這縣丞大人比修房子,雖說這修的還是閣老的房子,但是這可是新鮮事啊,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
當天上午,王鈺就帶著人直奔這閣老府,現(xiàn)在這王鵬程也不敢阻攔王鈺了,只有放他進去,抵達位置之后,王鈺率先要做的就是確定位置,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之后,便開始放線,這所謂的放線,就是用石灰在地上撒出房子的框線,然后在確定基礎的寬度,這個時候沒有經(jīng)緯儀,不能用儀器來轉(zhuǎn)角,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問題,勾三股四弦五,同樣可以確定直角。
另外一個問題便是抄平了,搞建筑抄平的儀器一般使用的是水準儀,不過這個時候那里有什么水準儀,于是王鈺便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學原來那些木工一樣,用水平管,所謂的水平管就是在透明的塑料管里面灌入水,在確保里面沒有氣泡的時候,一人拿一端,這樣的話兩端水柱的水平面都是在同一平面上。
塑料管同樣也沒有,于是王鈺便想到了竹竿,找了一根竹子,把中間打通,然后讓竹匠把兩邊都彎起來,長度差不多,然后在中間開一個洞,立一根比兩頭長些的竹竿,然后用木頭做了兩個T字型的浮標,長度,材質(zhì)都一樣,扣放在竹管里面,然后朝竹竿里面加水,等水注入一定的時候,兩個浮標便浮了起來,由于材質(zhì),長度,重量都一樣,所以水對它們的浮力也都一樣,因此則會浮標的上口也都在同一水平面上。
這是王鈺琢磨好一會才琢磨出來的,其實這個時代也已經(jīng)有類似的方法,不過王鈺并不知曉而已!
一切那都是有模有樣的,這前來觀摩的翁木匠突然發(fā)現(xiàn)這縣令大人好像不是什么生手?而是非常熟悉這一行,難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不過他那個東西的確是沒有辦法修出。
如果翁木匠去修橋的地方看看的話,就知道什么叫混凝土,什么叫現(xiàn)澆。
這邊動工,那邊王鈺也沒有空著,這基礎已經(jīng)挖好,下面已經(jīng)挖到老土上面了,比較結(jié)實,在王鈺的指揮下,一群人現(xiàn)在正在王鈺的指揮下拌制混凝土,墊層,這混凝土的等級也僅僅需要C10而已,而包括鄭成在內(nèi)的所有人,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灰黑的粉末是怎么用的,當然,他們也有些懷疑。
這天氣這墊層要干也得一天左右,過了一個晚上,這墊層基本上也就硬了,接下來自然就是防線,這座橋當然得讓所有的橋墩的中心都在一條線上,王鈺采用的方法就是拿一根繩子拉直,然后用線墜掉下去,然后這樣就可以確定幾個柱子的中心都在一個點上。
確定了中心點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這王鈺干脆脫了自己的官服,然后換了一身衣服,自己來到這坑中,親自把這橋墩的線給用墨斗給彈了出來,然后讓泥瓦工用磚沿著這邊緣線砌了一圈,充當模板,這磚胎模是非常常見的一種方法。
這縣太爺親自出馬,自然是非同凡響,震驚的當然是那些工人了,怎么比起來自己好像完全是外行一樣。
其實在王鈺的眼里,他們就是外行,特別針對這種混凝土現(xiàn)澆施工方法,他們是完完全全的外行!
當然,這也起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帶頭作用,要知道這修橋那可是為了百姓,這縣太爺都如此的賣力,要是自己偷懶,那豈不是對不起他?這工人的熱情也是空前的高漲,就好像加滿了油的汽車,動力十足!
這基礎挖下去大概有兩米的深度,這坑里面也大概能容納三個人抄作,其余的遞磚之類也都在上面,一個下午的時間,兩個基礎的磚胎模都砌筑好了。
第二天,王鈺便安排人把那些鋼筋放下去,這道工序也叫鋼筋的綁扎,是一道很常見,但是卻非常重要的工序。
箍筋是安排工人現(xiàn)場加工的,而那些大的主筋則是肖記一下就打好的,在王鈺的指點下,這些鋼筋,或者按照哪些工人的想法就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鐵棍子放在了下去,然后套上了箍筋,至于用來綁扎的則是牛筋繩,這一個橋墩有二十多根主筋,在加上箍筋,整整弄了一上午這才綁好了一個柱子,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對于這些工人而言,他們先前根本就沒有做個這個。
這基礎和橋墩是分開澆筑的,所以在綁好之后,王鈺這就讓人立即開始澆筑混凝土,雖說沒有現(xiàn)代化的施工機械,不過這人多的實力很快就體現(xiàn)出來,除了一邊繼續(xù)挖其他兩個坑,一個綁扎另外一個基礎的鋼筋,其余的人全部來澆筑混凝土,當然,這也多虧了前面?zhèn)淞媳容^充足,準備了大量的河砂,卵石和水泥,幾十號人全部都來澆筑這一個橋墩,沒有震動棒,所以王鈺叫人在澆筑的時候用木棒使勁的捅,插到混凝土里面之后還所有的搖。
雖說這些工人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反正這是縣太爺安排的!
現(xiàn)在王鈺也不用親自動手了,忙了大半天,現(xiàn)在這身體也有些筋疲力盡,換了衣服之后便站在了邊上,看著眼前一片忙碌的景象。
鄭成這個時候也來了,對于他而言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和這縣太爺合作到底有多少的價值眼前的這個也是一個表現(xiàn),看到王鈺讓工人拿這木棒在那里捅,鄭成的心里也有些奇怪,問道:“大人,這樣做又是為什么?”
說完,指指那幾個站在旁邊在那里捅混凝土工人!
作為伙伴,雖說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全部的底牌,不過這種疑問還是需要解答的,于是王鈺便道:“我們這混凝土是河砂,卵石,還有水泥拌制而成,這澆筑的時候你難免有縫隙,而有了縫隙便不會結(jié)實,所以這樣做就是讓這混凝土更加的密實,讓他更加的結(jié)實?!?p> 鄭成明白的點點頭。
王鈺見此,便也不多說,抬頭看看天色,在看看這進度,這個基礎澆筑完畢估計也就四五點的樣子,時間還早,便道:“等會讓工人加班,晚上連夜把另外一個橋墩給澆筑出來,至于這晚飯,給大家說,我請了,算算人頭,派人去把酒樓,讓他們把飯菜直接送過來!”
鄭成立即把班頭叫了過來,把王鈺的話轉(zhuǎn)達了一下,班頭點頭之后立即跑了回去,扯著嗓子,添油加醋的傳達了一下王鈺的意思,上工竟然還有如此的好事,這工人頓時來了盡頭,要知道說穿了他們雖說有些是工匠,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地位,很多時候活干得多工錢卻拿得少,這縣太爺竟然讓人去買飯菜就是因為要大家多做會,這事情那可是大閨女上轎頭一遭。
在王鈺的眼里這不過是正常的事情,為了搶工期,加班的時候多不勝數(shù),而這工人加班出了加班工資之外伙食也是必須要保證的,王鈺現(xiàn)在做的,不過是和原來做的一樣而已,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時代。
天黑之后,這飯菜準時送了過來,雖說是大鍋飯,但是有肉,對于百姓而言,這吃肉的機會并不多,因此這晚飯對于他們而言已經(jīng)是非常的豐盛。
晚飯之后,這火把也點了起來,幾十號人加班把第二個河里的橋墩基礎澆筑了起來。
按照王鈺的計劃,一夜之后,這橋墩基座基本上硬了,便可以把周圍回填,然后開始支橋墩模板。
在這工地上忙碌了一天,王鈺今天并沒有去閣老府,如此大的賭注竟然沒有怎么在意,這讓王鵬程兩兄弟有些摸不著頭腦,于是趁著天黑,這劉鵬舉悄悄的溜到了工地不遠處,看到這里人影晃動,火炮照得亮堂堂的,怕王鈺起疑,也不敢太靠近了,仔細的看了一會之后,這才悄悄的溜了回去。
等這些工人都離開工地之后,他又帶了兩個人,跟著一個工人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