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看著丹爐上裊裊升起的靈氣,緩緩的將地火熄滅,然后長出了一口氣,等待著丹藥的出爐,來到定武關(guān)已經(jīng)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這些天秦紋基本上都是在丹房中度過的,除了每天秦祿的照??赐酝猓瑤讉€長老也是常來。
不過鹿鳴城那邊還是沒有管伏調(diào)走的消息傳來,從大長老的口中秦紋得知,雖然軍部的調(diào)令已經(jīng)到達了鹿鳴城,不過管伏在交接的時候故意在拖延時間,什么時候能辦好交接還不一定。
反而是在定武關(guān)這邊,形勢倒是十分的危急,在鹿鳴城大軍的驅(qū)趕之下,四周千里之內(nèi)的部落都被趕到了定武關(guān)附近,這些部落沒有了落腳之處,都把眼睛盯上了定武關(guān),而且這些部落的首領(lǐng)應(yīng)該也都知道了現(xiàn)在鹿鳴城和定武關(guān)之間的關(guān)系,心中都明白只要他們打下了定武關(guān),管伏才會維持以前和他們相處的形勢。
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月之內(nèi),每隔上三五天,這些部落就會攻打一次定武關(guān),秦紋從京城帶來的療傷丹藥都已經(jīng)用完了,就連庫房中所存的煉制丹藥的靈藥也都煉制完了,傷亡一天一天的擴大,若不是還有傲家?guī)讉€高階修士在城墻邊來回救援,這定武關(guān)早就被那些紅了眼的部落殺入了。
天將黃昏,秦紋聽到城外的喊殺聲漸漸的停歇,知道外面攻擊的一天又要結(jié)束了,不過這樣的攻擊還要延續(xù)多長的時間,秦紋心中也沒底,不過既然來到了這里,和自己的族人在一起,咬牙也要堅持下去,希望鹿鳴城的交接能盡快完成。
就在這時,突然秦孝推門就闖了進來,帶著哭腔的對著秦紋道:“紋哥,你快去看看我哥吧,他受了重傷,普通的止血丹藥都沒有用。”
秦紋此時看到丹爐上的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就隨手掀開了爐蓋,也不管里面的丹藥品階如何,隨意的用元氣一劃拉,也沒顧得上放入玉瓶中,就拿著丹藥跟隨著秦孝沖出了房間,邊走邊問道:“你哥怎么了?”
秦孝口中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我哥今天守的是北門,那邊是部落的主攻點,今天我剛煉完一爐丹藥,就聽二長老叫我,我哥的胸口上開了一個大洞,飛劍是從上面貫通過去的,現(xiàn)在鮮血怎么也止不住,我就忙找你來了。”
秦紋看著秦孝腳步有些輕浮,知道他這是煉丹耗費元氣過大,再加上猛然又經(jīng)歷了秦虎這件事情,就順手把自己剛才煉制的丹藥塞進他口中一枚道:“你先別慌,只要你哥現(xiàn)在還有氣息,我一定想辦法把他治好。”
二人飛縱而出了丹房所在的院落之后,來到了外面臨時醫(yī)治傷兵的院子內(nèi),秦孝直接領(lǐng)著秦紋進入了靠近最外面的一間單房之內(nèi),秦紋看到房間內(nèi)躺著三個受傷的修士,其中秦家的二長老正在焦急的看著木榻上躺著的秦虎。
旁邊一個侍女飛快的用絲巾不停的蘸著傷口處涌出的血液,然后擰在腳下的銅盆之中,秦紋看到銅盆之中已經(jīng)有將近小半盆的血液了,二長老抬頭看到秦紋來了,就忙起身開口道:“阿紋,你看看阿虎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秦紋點了點頭道:“長老,你先不要著急,我看看阿虎身上的傷口?!闭f完話,就讓侍女拿起了蘸血的絲巾,一個拳頭大的傷口出現(xiàn)在秦紋的眼前,整個右胸是被飛劍直接貫通了過去,背部開創(chuàng)性的傷口更大,直接撕裂出掉了一塊肌肉。
看著秦虎的傷口,秦孝面色焦急的道:“紋哥,我哥他的傷怎么樣啊,剛才二長老已經(jīng)用元氣先護住了傷口,不過鮮血還是止不住,止血的藥粉灑上就被沖跑了。”
秦紋看到秦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昏迷過去了,呼吸雖然有些急促,不過二長老的元氣已經(jīng)控制住傷口邊的主要經(jīng)脈,就點了點頭道:“阿孝,你先不要慌,你哥沒問題,我先拿出些丹藥?!?p> 說著先安定住秦孝情緒的話,秦紋就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止血的藥粉,這是他在端王府帶來的玄級中品的止血藥粉,比剛才敷上的要好的多,灑上之后鮮血漸漸的止住了,秦紋不禁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傷口的縫合了。
秦紋又拿出了一枚玄級中品的丹藥放入了秦虎的口中,對著旁邊一直觀察情況的隨軍醫(yī)士道:“好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你能在半柱香的時間中把傷口縫合好嗎?”
隨軍醫(yī)士點了點頭道:“只要傷口的出血控制住了,縫合沒有問題?!?p> 秦紋就起身把自己所站的地方讓給了醫(yī)士,然后站起來對著二長老道:“秦虎已經(jīng)沒事了,不過這段時間是不能再上戰(zhàn)場了,我再給他留下些丹藥,估計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就能恢復(fù)了。”秦紋這時從自己儲物袋中又掏出了一個玉瓶遞給了二長老。
就在二長老剛接過玉瓶的時候,突然天空中傳出了一聲驚雷似的響聲,整個定武關(guān)周圍的靈氣都好像是被觸動了一般,瞬間向上空匯集,秦紋看到房間內(nèi)的人面色都是驚懼不已,就對停住了縫合傷口的醫(yī)士道:“你們繼續(xù)縫合,我出去看看。”
說完話,他就和二長老一起走出了房間,剛到庭院中,就看到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碩大的黑洞,所有的修士都驚慌失措的看著靈氣朝黑洞中涌入,有幾個機警一些的都趕忙尋找附近堅固的掩體躲藏。
秦紋面色凝重的看著天空中的黑洞,問旁邊的二長老道:“這時什么東西?”
二長老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沒見過,像這種能破開天地云層的法器,估計只有靈階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吧,難道說那些胡族部落內(nèi)有靈階的修士出現(xiàn)?!?p> 秦紋飛身縱上了房頂,他知道就算是靈階修士也不會有這種修為,不過現(xiàn)在以他的感覺,只要這些被吸收的強大靈氣爆發(fā),整個定武關(guān)百里之內(nèi)沒有修士能逃的掉,就算是藏在再堅固的掩體內(nèi)也是一樣。
他剛想到這里,猛的聽下面的修士一陣驚疑的抽氣聲,再抬頭一看,正在匯集靈氣的黑洞中,突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魔族”,這是秦紋的第一反應(yīng),他當時在礦洞中見到了巨大的嘴巴,這次又是巨大的手掌,所吸收的靈氣也是同出一轍。
寬大的手掌幾乎有十里方圓,剛剛出了黑洞,就瞬間朝著下面做出了抓的手型,剛才還殺聲震天的定武關(guān)戰(zhàn)場,頓時一片的寂靜,秦紋只看到手掌所抓的位置是在定武關(guān)的北城之外,不過他站的太低,具體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他也沒有看到。
二長老這時也飛縱到秦紋的身邊道:“阿紋,這里太危險了,咱們還是下去躲一躲吧?!?p> 秦紋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咱們沒有靈階的陣盤,躲到哪里都沒什么用,我還是看看這個手掌要做什么?!?p>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到從西邊一聲輕吟傳來,從云層之中飛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就在秦紋剛看出這道光芒是飛劍的時候,光芒已經(jīng)斬向了黑洞中現(xiàn)出的手掌,一陣靈氣波動之后,定武關(guān)北邊的城墻和樓閣紛紛垮塌。
最高層的一個鐘樓也倒了之后,秦紋的面前是一片開闊,出現(xiàn)他眼前的是四處處深深的壕溝,每個壕溝都有幾十丈的長短,從遠處看就是一個巨大的手掌抓地所留下的痕跡,壕溝內(nèi)盡是胡族士兵的殘肢斷體,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這些壕溝就是那個巨大手掌所抓出來的,由于北城外大部分都是胡族的士兵,所以幾乎有四分之三的胡族士兵死在了手掌之下,而定武關(guān)的士兵都是在城墻之上,剛才飛劍和手掌相碰靈氣波動掀翻了城墻,估計也有不少的定武關(guān)士兵遭受了池魚之殃,不過從整體看來還是胡族的損失比較大一些。
巨大的手掌被飛劍斬了一下之后,食指的部分留出了金色的血液,這些血液每滴到下面土地上一滴,都會如火焚一般把泥土變成了黑褐色,不過手掌似乎并不在意傷到自己的飛劍,而是繼續(xù)又一次向下深挖。
又是四條深深的壕溝,這次直接把定武關(guān)北城外的一個山坡完全掀了起來,秦紋看到那里正是當初呂墨布置靈氣裂縫陣法的位置,殘余的陣法被一掌捏碎,下面露出了深有十幾丈左右的深溝。
從城墻的倒塌到巨大手掌的再一次挖掘,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劫后余生的士兵,無論是胡族還是定武關(guān)的士兵,都哀泣嚎叫著向四周逃去,里面還有幾個玄士上階的修士,看到此時手掌收回了上空,就也顧不上以往的風度,飛縱而起發(fā)瘋似的朝自己軍營的方向逃去。
秦紋還沒來得及問二長老秦氏莊園還有哪些人在北城墻上,突然聽到半空中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道:“魔頭,把你手中的靈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