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宇江看著雪沁急切的臉不禁感傷的道:“你真的想回去,回到那個曾經有過背叛的人身邊嗎?你覺得哪里還有讓你眷戀的人或事嗎?”
雪沁欣喜地表情頓時黯然下來,低低的說道:“那你不想回去嗎?難道?!?p> 歐宇江此時的表情忽然間澎湃起來,握著雪沁略帶蒼白的手道:“我想回去,那里有我的事業(yè)以及一切,但這里有你我就一定會留下?!?p> 雪沁一激靈瞬時間像觸電一樣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宇江…”聲音發(fā)顫的講道:“宇江?!毙闹性缫讶缣咸洗罄怂频呐膩?,曾幾何時兩人對酒當歌,在酒吧里不醉不歸,一起漂流,激流而進,一起到緬甸旅游跋山涉水,樂不思蜀。但雪沁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永遠和自己站在一條線的藍顏知己竟然會在此時以這樣的方式來訴說自己的衷心。
歐宇江此時雙手已經撫到了雪沁的臉上,雙手慢慢的摩挲著,雪沁心中像剛剛下過雨一樣濕漉漉的,歐宇江線條分明的臉慢慢靠了上來,鼻尖已經觸到了雪沁的鼻子上了,距離很近,雪沁視覺已經模糊了。
“宇江,等等?!毖┣唛W開了歐宇江熾熱的眼神以及火辣辣的心。
歐宇江失神的看著雪沁,慢慢說道:“我,我可以等,已經等了這么長時間了,也不差這么一會了,只要還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毖凵裼行┟噪x環(huán)轉間頓了一會兒:“你還在想著他,對不對?!?p> 雪沁頷首不語。
“沒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這句話也一直在我心里,我可以等?!睔W宇江說完這些話從雪沁的檀木雕花床上站起來,慢慢的走出去,掩上門。
雪沁看著歐宇江的背影有些難過,但心中卻漸漸的回憶起其它的人,齊良木,葉茗,歐宇江還有十五阿哥,云苓。
想起了那日海灘之上,齊良木與葉茗相擁著。齊良木的面容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英俊以及滿足的感覺,更加讓他帥得目不轉睛。葉茗的美貴氣猶如云苓一般,讓人驚艷。
白日光照之下,齊良木托起葉茗的臉,脈脈深情地注視著,慢慢靠近,光線加劇了當時的浪漫氣氛。葉茗微紅的臉上帶著一點憂郁一點緋紅的望著志在必得的齊良木說道:“咱們這樣好嗎?梁琪是我最好的朋友?!?p> 齊良木滿臉疼惜的說:“我會向她道歉的,我們倆相愛,這是緣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緣分讓我們必須在一起,誰也逃不開誰?!?p> 梁琪坐在歐宇江的車中,帶了一幅大框的黑墨鏡,靜靜地看著,心中也和墨鏡一樣黑暗,海崖上的大風汩汩的吹進來,無意間把大墨鏡吹掉,梁琪無暇顧及掉在地上的墨鏡,一個箭步沖了出去,直直插到了兩人中間,由于著急梁琪所處的位置很不安全,接著在梁琪甩出一耳光之后,一個咧遷摔下了高三十米的海崖。
回憶著回憶著雪沁眼睛有些乏了,不禁沉沉的睡下了。
歐宇江掩門出去后并沒有著急離開,靜靜地佇立在門口帶了一會兒。直到聽到雪沁平緩的呼吸聲才慢慢坐下,倚著門銜子。眼前漸漸的出現一個白衣女子,歐宇江仔細的回想著女子的容貌聲音。
梁琪出事的海崖之上,葉茗,齊良木,歐宇江三個人急得團團轉。還是歐宇江先反應過來,運用他睿智的頭腦:“葉茗,你們打110,120找急救。我從海岸那邊下去游過來尋找梁琪?!?p> 三人開始手忙腳亂的忙活,但直到傍晚,搜尋隊都沒有什么收獲。
葉茗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梁琪,是我不好,我不該…”
齊良木拉著葉茗的手溫情的說:“茗茗,你沒有錯,這只能怪梁琪自己,她不來什么事都沒有…”
一邊的歐宇江十分的不耐煩的道:“你說你們倆,葉茗你也太讓我失望了,還有你齊白臉怎么到這個時候還這么自私。說這些有什么用?!?p> 齊良木聽著歐宇江的話,氣急敗壞的說:“你說誰自私了,”一把揪住歐宇江濕漉漉的襯衣領。歐宇江也不甘示弱:“你放開我,我是截拳道黑緞,你打不過我?!?p> 齊良木被面子架著,不想在葉茗面前丟臉,也不肯放手。
葉茗沖過來把齊良木拉到一邊。
此時的救援隊發(fā)出信號,一位一身白的女子被拖進了救護車。歐宇江,葉茗,齊良木三人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即刻三人又驅車趕往醫(yī)院。
紅燈滅了,救護室中推出一個女子,葉茗急急得握著那人的手說:“琪琪,我是葉茗,你好點了嗎?”
女子睜開眼,驚愕的看著葉茗,迷迷糊糊的說:“姑娘,你握得太緊了,我不認識你。”
翻身下了床,自言自語的說到,我是月下的媒人,師傅有令我還趕著去牽紅線。說著摸摸自己肩膀,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葉茗卻不甘心,一直追著白衣女子。歐宇江一把拉住他,“葉茗,她真的不是梁琪,梁琪今天一身黑?!?p> 葉茗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又歇斯底里的說:“那梁琪在哪?琪琪在哪?”
歐宇江剛剛想扶起地上哭得花容失色的葉茗,卻被齊良木一把推開,“茗茗,我們走,梁琪一定會找到的,只是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p>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歐宇江心中有些難受,不只是為自己的難受而難受,連同梁琪的難受也一同難受了。
X市的夜晚華燈熠熠,恍如白晝。歐宇江開著藍旋風從醫(yī)院緩緩駛出。
忽然間有人追著敲擊他的車窗玻璃。他緩緩地拉下玻璃,仔細一看原來是剛才的白衣女子。
女子用手比劃著,“公子有看到一個發(fā)紅的白口袋嗎?”
歐宇江仔細的想了想,到:“不好意思,救你上來的時候,還沒仔細的看你,你就被扶上救護車了,然后就……”
歐宇江還沒說完,那少女便一臉沮喪的幾欲落淚,歐宇江一看不禁心軟到:“你上來吧,我載你去海邊找找?!?p> 少女坐了進來,卻不知道如何關門,折騰幾次,還是歐宇江幫忙才關好。
藍旋風重新駛上市郊的公路,此時歐宇江才有些疑問,好奇的說到:“小姐,家在哪,叫什么?”
少女答道:“我家在月老洞天,我叫月小信?!?p> “月老洞天?!睔W宇江不禁想到,是哪個新開發(fā)的小區(qū),又接著問:“具體在哪?我開導航一會找到袋子把你送回去?!?p> “沒關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少女客氣的笑笑說:“不在凡間。”
“凡間是一個區(qū)名還是什么?”歐宇江有些疑惑的問道“現在城市規(guī)模越來越大,誰知道一夜之間又擴進來什么地方?!?p> “奧”女子爽朗一笑“是一棵很大很大的相思樹,午時到那里就能回家了?!?p> 這話剛一說完就徹底把歐宇江弄糊涂了,導航上怎么會顯示一棵相思樹呢。還是陪她找到袋子讓他自己回吧。
夜色朦朧中,海崖下面濤聲陣陣,擊打著巖石。
白衣女子倉皇的找自己遺失的袋子,兩個小時了還是一無所獲,一時之間竟坐在大石頭上低聲哭泣起來。
歐宇江實在受不了女孩的眼淚,安慰道:“姑娘別哭了,什么樣的袋子,里面裝著什么,找不到我們可以到超市里買一個,十個都行,我付錢?!?p> 女孩也沒有停止哭泣,只是嚶嚶的說到:“凡間買不到,找不到回去就會受到師傅的責罰?!?p> 歐宇江好心的說:“姑娘你可以先去我家。明天再好好找,我家很大,下面什么都有賣的?!?p> “也好?!卑滓屡狱c點頭。歐宇江笑了一下,忽然間回過神來問道:“小姐,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月小信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就叫我姥姥吧?!?p> “姥姥?”歐宇江差點笑出聲來。
“是啊“月小信不好意思地說:”讓你叫我姥姥是把我叫得年輕了,我生于唐朝。早就是你的太太姥姥了?!?p> “唐朝?“歐宇江不解:“姑娘是仙女?”
“仙女?不敢當。我是月老手下的徒弟月小信,是半個仙?!?p> “月老?這世間真有月老?”
“那當然,如果沒有誰給你們牽紅線?!痹滦⌒艛蒯斀罔F的說?!拔揖褪前涯谴t線丟了。還有袋子里的婚牘,這下糟了,把人間的姻緣都耽誤了,月老又該罵了。”
看著一把年紀的月小信姥姥,歐宇江特別想笑,又被忍了回去,“那姥姥,你從月老洞天來,洞天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間仙境?”
“奧,其實也沒什么美景,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瓜田,加上一個纏滿紅線的大石頭洞?!痹滦⌒牌财沧煺f。
“大瓜田和石頭房子,笑死我了。”歐宇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嗯,瓜田是有講究的,那里的瓜都是并蒂西瓜。象征著兩個有緣的人,如果在一起就在一個坑里,要是緣斷了我們既負責把他們挖出來,照顧瓜田很辛苦的。石頭房子中纏了數億的紅線,從先秦到現代,分門別類的。一點都不能弄混。牽線的人根據婚牘和前世今生的修行把兩個有緣人牽在一起。需要極大的細心與認真才可以妥善的完成工作,月老洞天是會累死人的,尤其是在石頭房子中工作的。還有一種就是跑外單的,像我就是兼有牽線加跑外牽線,很累的?!痹滦⌒胚吔榻B便抱怨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態(tài)。
“纏滿紅線的石頭洞,那里有什么說法嗎?”歐宇江接著問。
“當然有了,并蒂瓜長芽,開花結果。石頭洞中是有統計的,那里會把兩個有情人綁在一起,無論貴賤,老少。綁在一起就會一生一世的在一起,除非解姻緣或是分刮才能離開。不過有時候月老喝醉了或是心情不好都會亂點鴛鴦譜。月老師傅是很嚴厲的,很嚴厲”月小信著重強調了‘嚴厲’兩個字。
歐宇江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聽者月小信的滔滔不絕的講,接著探究地問:“那你們是怎么牽紅線的?”
“先要看前世今生的姻緣修行這些在婚牘上都會一一記載。前世修今生,今生修來世。都得看造化了?!痹滦⌒爬仙L談的講到。
“原來如此啊,那姥姥您幫我看看我的真名天女在哪?”
月小信尋思了一下:“紅線丟了,婚牘也…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翻翻,你等等奧?!痹滦⌒趴谥心?,接著一道金光閃現?!坝辛耍呛鸵粋€清朝雍正還是乾隆年間的女子?!?p> “媽呀,”歐宇江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書碰掉了,“我不娶了還不成,清朝,跨越百年的愛戀,我可沒那么有魄力,別介,能給我來個現代的嘛。”
“不能,婚牘上這么寫,就是改不了的?!痹滦⌒乓槐菊浀臉幼优脷W宇江哭笑不得??粗鴼W宇江的表情月小信都急了?!安荒苎?,月老從不騙人,你聽過一個韋固的傳說嗎?”
歐宇江搖搖頭。月小信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杜陵韋固,少孤,思早娶婦,然而,多方求婚而終無所成。元和二年,韋固將往清河,旅次于宋城南店,有客為其撮合清河司馬潘昉之女,期于南店西龍興寺門口相見,韋固由于求婚心切,夜半即前往會面之地,在那里,他遇到了月下老人: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于階上,向月檢書。固步覘之,不識其字,既非蟲篆八分科斗之勢,又非梵書因問曰:“老父所尋者何書?固少苦學,世間之字,自謂無不識者。西國梵字,亦能讀之,唯此書目所未睹,如何?”老人笑曰:“此非世間書,君因何得見?”……固曰:“然則君又何掌?”曰:“天下之婚牘耳?!薄騿枺骸澳抑泻挝??”曰:“赤繩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則潛用相系,雖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xiāng),此繩一系,終不可避。君之腳已系于彼矣,他求何益?”
歐宇江不禁笑出聲來,依稀記得月小信講傳說的樣子。然后思緒又把他拉到了相思樹下。大黑的夜里,幽冥之處發(fā)出了點點絲絲的光瑩。歐宇江驅車到達時,相思樹的光亮已經暗淡了一半,月小信的身影也只留下半個了,另一半已經被無邊的黑暗吞沒了,歐宇江想也沒想直接停下車跟著月小信的身影就往相思樹里面追…
“堂主,不好了,??蛋矠榱苏乙粋€丫頭已經封城了,而且一隊隊士兵已經把我們這里包圍了,其他的分舵也被圍住了。”一個侍衛(wèi)急急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