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嬈坐在船上看著兩行的山水,心里著實被這沒有一絲污染的錦繡江山所吸引,槐花端著飯菜進(jìn)來笑著道“越大夫,嘗嘗這魚,新打上來的,船家上行船的小娘子燒了一手的好飯菜,尤其是這魚,做的極鮮美?!?p> 越嬈笑著擺了碗筷,從船艙里叫了兒子出來吃飯,只因越越在船上玩瘋了,讓越嬈很是訓(xùn)斥了一頓,罰描紅二張,這會兒早就饑腸轆轆了,越嬈給兒子盛了一碗粟米,夾了而筷子青菜,越越心里不樂意也不敢表現(xiàn),只是嘟著嘴吞咽了下去,槐花在旁邊收拾魚上的刺喂越越。
越嬈嘗了口魚,這魚做的鮮美肉嫩,心下喜歡道“真是不同凡響,好吃極了。”
槐花給越越喂著飯菜,笑著道“可不是,沒有想到這鄉(xiāng)村之地也有如此妙人?!?p> 越嬈吃著實在可口,便多吃了一碗飯,槐花收拾這碗筷笑著道“我這幾日見您卻比以前白胖了一些?!?p> 越嬈笑了笑,可不是只因心里沒有那么的雜事兒,自然是心寬體胖,如今越嬈穿著仕女服飾,面色如玉帶著光澤,肌膚如凝脂般,一雙杏眼帶著幾分嬌俏,唇紅齒白好一個含章秀出的娘子。
槐花看著越嬈這般心里也歡喜,抱著越越笑著道“越大夫如今看著精神好,氣色也好的多?!?p> 越嬈心知今年自己才二十歲,大好的青春如果一味的悲哀,咒怨,自己這輩子過著還有什么意思,倒是不如每日帶著幾分勁頭,要是能遇見有緣人自己也嫁了,給越越一個完整的家。
越嬈想著到了江浙要如何過活也是個問題,越嬈心知一到江浙不會一下子有房子,就算是有也要好好整治一番,不如找個客棧租上一個月,一切也可慢慢調(diào)理,槐花見越嬈有事商量便打發(fā)小魚兒帶著越越出去玩耍,這小魚兒還是越嬈一行人路過河北的時候看見她躺在路上病的起不來,越嬈看著可憐便親自診治,原來這孩子就是吃不飽餓暈了過去,加上帶著風(fēng)寒,差點一命嗚呼,一個才九歲的孩子這么扔了也可憐的很,越嬈就帶在身邊當(dāng)個使喚的丫頭,誰知道這孩子極為懂事兒,出了性子膽怯一些,做活也麻利,問了之后這孩子的后媽趁著親爹出遠(yuǎn)門便把她趕了出來,不給飯吃,越嬈看了心里一陣心痛。
越嬈看著兩個孩子出去的背影道“這好好的孩子咱們這么帶在身邊以后要是被人說成咱們拐賣孩子可是冤枉的很?!?p> 槐花拿著針線給小魚兒做衣裳,想了想道“不如我們打聽了他們家,給他爹送個信兒也是好的?!?p> 越嬈點了點頭,槐花笑著道“讓童公子幫忙也是便宜。”
越嬈搖了搖頭道“我們已經(jīng)很是麻煩童公子了,這一路上全是靠他照顧,要是為了這個事兒麻煩豈不是添亂?!?p> 槐花縫了兩針輕嘆道“這童公子也是可憐,這么落了一個克妻的名聲,也是實在不該呀,只這三個女子沒有福氣罷了?!痹綃菩α诵]有接話,只顧著拿著毛筆算著營生和計劃。
童琛年方二十六,有過兩個二個未婚妻都是剛一訂婚就病死了,后來娶了一房媳婦,在生孩子時候難產(chǎn),費了好大的勁頭生了一個閨女就去了,這童琛的克妻的名聲算是占全了,越嬈經(jīng)過這一二個月的接觸才發(fā)現(xiàn)者童琛真是一個極好的好男人,出門在外也不沾花惹草,平日里不是寫字就是看書,和越嬈交談也是極為守禮,性子溫和。
槐花收了手上的線頭笑著道“童公子性子極好,這世間的女子怎么就這么沒有眼光呢。”
越嬈笑罵道“你操什么心,咱們到了江浙怎么過活都是麻煩,你多操心咱們吧?!?p> 槐花想了想道“不是說到了江浙咱們開藥鋪嗎?”
越嬈笑著道“你只當(dāng)開藥鋪就那么容易,先不說行規(guī)如何,不說藥材如何批買,藥價如何,都是大事兒。”槐花輕嘆口氣道“真是麻煩的事兒?!?p> 越嬈心里初步有個機(jī)會,先買上幾頃地,在買個精致不大的莊子,江浙地區(qū)莊子都修得精致典雅很是符合越嬈的審美,等一切安頓了,了解藥行的規(guī)矩和如何批買藥材,在找?guī)讉€老實本分的下人。
槐花聽了心里歡喜道“極好,咱們種些菜,吃著也方便?!?p> 越嬈笑著點頭,到了江浙差不錯也是快夏季了,倒是該種什么看行情吧,自己也不了解,這事兒慢慢的斟酌。
越嬈和槐花正說著話,外頭童公子身邊的小廝傳話道“越大夫,我家公子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華亭縣,再過幾天就到了?!?p> 越嬈笑著起身往外走,笑著道“謝謝你家公子了?!?p> 那小廝笑著搖頭道:“不敢當(dāng)?!痹綃谱叩酱^看著那盈盈波動的江水,江上飛禽肆意飛過,帶著幾分無拘無束的自由,兩岸隱隱可見青山,連綿不絕。越嬈深吸了一口氣,古代的空氣中帶著絲絲甜意,不由的心里舒暢。
童琛笑著走近道“越大夫倒是閑情雅致呀。”
越嬈回頭笑著看著童琛,道“童公子也是極有雅興的?!?p> 童琛看著越嬈日益風(fēng)華的容顏,心里卻是一動,然又一想自己的克妻之命,心里只剩下嘆息,越嬈不知道童琛的心思,只當(dāng)他是快到家了心里一陣感慨吧,童琛放下心里的念想笑著問道“越大夫到了江浙準(zhǔn)備如何營生?”
越嬈聽了笑著道“到了江浙如若在進(jìn)杏林那還不是要仰仗您童家呀?!?p> 童琛一聽哈哈大笑道“越大夫真是說笑了,這么說你要行醫(yī)了?!?p> 越嬈笑著點了點頭道“恩,只因規(guī)矩,行情我據(jù)不知情,只有慢慢來吧,以前因生活所迫當(dāng)鈴醫(yī),如今略有家私,想著慢慢的辦理一個藥行。”
童琛扶著船頭把,道“要是越大夫行醫(yī),你藥房的藥,我家藥行價錢少一成?!?p> 越嬈一聽,心里一動,這般的好事兒能落在自己頭上,迷惑的看著童琛,卻又聽他道“只要您制出來的藥,大批量的賣與我家藥行如何?!痹綃埔宦犘睦锇淹×R了一頓,這般占便宜,賣與他們家藥行,我家藥行怎么辦,在商言商,越嬈笑了笑道“這事兒要從長計議。”
童琛有心想要買了越嬈制的藥,但見越嬈滿心的不樂意,心里也放了心思,想起自己的家,心里不由一陣?yán)湫?,算了自己的暗地里的生意?jīng)營好了,自己也懶得管那么多。
童琛見外頭風(fēng)較大,把身上的披風(fēng)取下來,遞給越嬈道“如今雖說是春分,但依然風(fēng)中帶著寒氣?!?p> 越嬈有心退讓,但看童琛一臉的擔(dān)憂,心里一暖,笑著接納,兩人說了一會子話,直到越越來鬧騰,這才各自回了船艙。
越嬈看著那錦緞披風(fēng),心里五味雜陳,這一路童琛的溫柔一點一點的孵化這越嬈的心,只因二人各有心思,沒有打破這一層紗,越嬈心里恐慌怕重蹈覆轍,童琛因自己是克妻之命,怕連累了越嬈。
又經(jīng)過半個月的路程,總算是到了江浙,濕熱的風(fēng)迎面吹來,童琛指揮著下人搬貨,越嬈看碼頭有不少做苦活的粗人,想著拿幾兩銀子讓人搬貨也是好的,越嬈上前給童琛道謝,童琛知道越嬈沒有地方住,心里一動,自己在城西有一套私宅,笑著道“我家有個親戚在這里修了一個莊子,只因他們?nèi)以诟拭C,院子一直拖著沒有租出去,要是沒有人住要荒了?!?p> 越嬈知道他是有心要幫著自己,心里感激,也沒有完全負(fù)了他的好意,只有點頭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