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她是一定要弄到的,但是,她也一定不能折在這里。
左左看向和鸞,“你能不能幫我通知后面的人,讓他們換個方向翻城門進來,這里不用他們管,只管先把馬匹弄來再說,我們就在城門口這里候著?!?p> 和鸞并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爭斗的人,所以他看得出來小丫頭的計劃有多簡單膚淺,但是,他不想提醒,人都是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他不想拔苗助長,還讓小丫頭厭惡于他。
用神識告知了幾人小巫女的原話后,和鸞沖小巫女點了點頭,左左這才放下心來,一進城門就是這個樣子,要說沒有埋伏,鬼才信。
褚意諸人面面相覷,剛才……是不是有人在他耳朵邊上說話?要是他沒聽錯的話,這明明就是那個神秘男人的聲音??!
“你們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所有人都點頭,褚意吞了口口水,繼續(xù)道:“他是不是說左左拉巫讓我們從別的方向翻墻入城去弄馬匹,城門口匯合?”
“是?!?p>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褚意既放心,又驚恐,這得是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這樣,左左拉巫這是從哪找來的幫手,也太厲害了吧。
抹了把臉,褚意壓下這些心思開始分配,“三個人一組,避開城門等易暴露的方向進城,要是有人阻攔,不要戀戰(zhàn),盡快弄到馬匹,左左拉巫那里肯定遇到了麻煩,我們一定要快?!?p> “是。”
左左看了眼離她只有幾步遠的城門,果斷的退后幾步,要是可以,她真想就這么退出城去,可是她還要把那些人都吸在這里,讓褚意他們能順利弄到馬匹,就算那邊仍有阻力,也會要少上許多。
褚玲和海棠一前一后的護著左左拉巫,眼光四掃,她們感覺到了危險。
龍溪護住了一邊,和鸞再護住另一邊,這時候的左左是安全的。
奉行敵不動我不動方針,左左就那么站在那里,她是巴不得他們永遠不要現(xiàn)身才好,拖得一刻是一刻。
暗中的人心里發(fā)苦,他們怎么都沒想到這年紀不大,看著也沒什么心機的女人會那么有危機感,進城第一刻就發(fā)現(xiàn)了,王又命令他們不得傷著她,這要怎么辦?
想要關上城門來個甕中捉鱉也不行了,沒看那巫女就站在城門合攏的中間點上嗎?
僵持了有將近一刻鐘,那邊的人終于打出了動手的手勢,一時間,路人,店鋪顧客,掌柜都現(xiàn)身了身形,隱隱把一行五人圍在中間。
“巫女,我們王請你留下。”
“他說要我留下我就得留下?我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嗎?”左左柳眉一豎,刺耳的話張嘴就來,被部落束縛是沒有辦法,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息息相關,聽命于和鸞更是沒得選擇,他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她不得不聽,可這些人是什么東西,他們的王又憑什么來管制她?
“王說要留下的人我們就一定要留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什么酒姑娘我都不喝,有本事來拿人吧?!?p> 挑釁的話效果很好,那邊的人果然有些忍不住了,可是王的交待他們心里還是謹記,不能傷著她,不能傷著她,那傷別人總行吧,王可是說了,其他人留一口氣就行。
領頭的男人很有氣勢的一揮手,“動手。”
左左手上拿了幾張符,現(xiàn)在引雷符是她的保身之本,時刻準備著是必然,但是,她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勇氣再丟出去一張了,一張引雷符奪去的豈止是一條人命,她不想有朝一日她也變得和這里的人一樣,草芥人命。
褚玲和海棠這幾天也很憋屈,幫不上左左拉巫的忙不說,還要左左拉巫為她們忙上忙下的,這時候能光明正大的拼上一場了,手底下自然不客氣。
兩人的武力值本就不低,不然也不會讓桑巴派來跟在身邊,這下發(fā)了狠,只有兩人,居然沒人能越雷池一步。
頭領眉頭一皺,他知道莫干部落的人都強悍,可是沒想到兩個女人居然也能強成這樣,一揮手,又出現(xiàn)二十余人圍過來。
龍溪掙開姐姐一直牽著的手,小小的包子臉板著,一正本經(jīng)的道:“姐姐,我保護你。”
那副小大人的模樣讓左左莞爾,她就弱到需要一個孩子保護的地步?想把他拉回來,和鸞卻開口了,“讓他去,他需要多練手?!?p> ……感情這些人不是來抓他們的,是給小溪練手的?嘴角抽了抽,左左不出聲了,既然和鸞這么說,想必小溪是真有些本事的。
等等,一直不得空閑多想的腦子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是小溪帶著那十四人出現(xiàn)的,那就是說,那十四人是被小溪救下來的?那么多人圍著,他是怎么離開的?守護的人肯定也不少,他居然就那么把人帶出來了。
現(xiàn)在想來,小溪可能是真的很厲害的。
眼光不由得看向小溪,還是眼見為實吧。
龍溪下手很狠,專挑人的脆弱處下手,一點也不留余力,而且他的動作沒有一點花稍的地方,出手就是奪人命。
左左呼吸都亂了一下,她相信了,小溪真的很厲害。
“他不需要軟弱,更不能有婦人之仁?!焙望[淡漠的告誡著,他清楚小巫女的那點子心思,說到底,這還是個心軟的孩子,雖然已經(jīng)見了血殺了生,本質(zhì)上也沒有什么改變,說不定事后她就會去和那條蟲子說仁慈那一套,龍族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一套。
弱肉強食,這在神界就是生存定律,他不能放任小巫女教出來一條心軟的龍。
左左抿了抿嘴,沒有說話,話卻是聽進去了的,她無權干涉別人的人生,目前來說,她能保住自己的本心就不錯了,她真擔心再這么下去,她也會習慣,習慣奪人性命,習慣面對血腥。
龍溪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氣勢,氣場全開的情況下,連褚玲和海棠都被帶動了,下手更加狠戾起來,倒下的人就更多了。
首領面無表情的再一揚手,這次出現(xiàn)的人是前面人數(shù)的總和,可能還要多,一龍兩人壓力開始大了起來。
左左咬著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在她面前上演的殺戮,她不能后退,不能軟弱,這里不講究世界和平,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對敵人要狠一點,不能心軟。
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人,左左不由得慶幸,幸好小溪和褚玲海棠都不是使用武器的人,沒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幸好。
剛慶幸完,場中便血珠飛濺,左左失聲大喊,“海棠……”
海棠踢飛了圍攻她的五人,回頭笑了笑,便又重新被圍住了,這一刻,左左也怒了,再這么下去累也要累死她們了,“下重手,別讓他們再站起來,有武器就使用武器。”
褚玲和海棠無語的對望一眼,左左拉巫怎么忘了,他們部落最厲害的不是武器,而是……
褚玲手按上脖子,那里是她的銀紋所在,“吾神,請賜與我力量。”
海棠同樣按上腰部,“吾神,請賜與我力量。”
場中的和鸞輕咦一聲,他因為算卦失去的法力恢復得快了些許,這是因為……信仰之力?瞇起眼睛看向如得神助的褚玲和海棠,這時候的她們才無愧于莫干部落所謂的強悍。
此時的褚玲和海棠都是念念有詞,再也不是頭先那樣簡單的出拳出掌踢腿,而是退后幾步,像法術一般開始遠程攻擊,仿佛無形之中還有一雙手在帶動著一樣。
褚玲的是風之力,海棠的是水之力,兩人同時動手,呼嘯的風和旋轉(zhuǎn)的水到了對手身上便結(jié)合成了冰之力,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冰狀物凝固在那里。
左左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仿佛在看電影一般,心里隱隱有種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看向?qū)γ娴念^領,左左的感覺更明顯了,明明對方處于下風,可是那個男人的臉上卻并沒有著急或者擔心的神色,反而是帶著興奮的,這是因為什么?又不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元素之力……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據(jù)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并不是只有莫干部落會這種攻擊,外面的世界同樣有人會,而且擁有這種元素之力的人要么就是被人榮養(yǎng)了起來,要么就是屬于世家中人,百姓中要是出了一個這樣的人,那整個家族都會提高地位。
這對一般百姓來說也許少見,但是對于那個是什么王的人來說,這應該并不稀奇才對,身為他的屬下,也不應該沒見過,再說,身為王,手底下這樣的人應該不少,那為什么……
左左全身都哆嗦起來,她怎么能忘了這么重要的一點,褚意他們那么輕易被擒,肯定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昨晚那一戰(zhàn)也基本是她使用的引雷符,所以說,外人并沒有見過莫干部落的人是怎么使用元素之力的,所以說……他們是故意在引他們出手?!
用那么多人命來引出他們的底牌,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什么叫視人命如草芥,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PS:請不要說左左現(xiàn)在的謀略太小白,鬼鬼代入了一下自己,一開始還真就只有這種水平,誰一開始就能成為謀略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