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陷入寂靜,二人均不開口,仿佛誰先說了便是輸了一般,可何迆一卻無法承受這極高的壓力以及和對視著宇文城那雙妖孽般雙眼的痛苦,承受不住便急忙喚蘇棯煜,“就這樣耗下去?時間不等人,還是快些離開這里的好?!?p> 這陰森森的房子誰又想多待,只是被宇文城挾持過來,可不是說走就能走的。蘇棯煜知道不能讓何迆一產(chǎn)生恐懼心理,以免她慌亂,因此一直將宇文城貶的很低,也不曾將他陰暗毒辣的一面說出,“不要急,等他開口便是?!?p> 終于,宇文城拿起桌上的烤制精美的瓷罐,稍稍思量一番便道,“皇后壽宴第二日,蘇小姐你從三哥房內(nèi)出來,這是為何?”那日蘇棯煜從宇文墨房內(nèi)出來,又穿了那身白錦衣,之情人不免浮想翩翩,但對于皇子們來說,重要的是蘇棯煜身后的蘇家以及蘇桎一。蘇桎一如今算得上是二皇子身邊的人,若蘇棯煜與三皇子有所牽連,那蘇桎一指不定會如何選擇。對于一直將二皇子宇文斯視為最重要的人的他,自然不允許發(fā)生這種事。
何迆一聽了差點吐血,以為是怎么惹到了他,原來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只不過在為何昏迷,昏迷前又發(fā)生了些什么她倒是一直沒有問過蘇棯煜,因此也不好猜測這其中的緣由。
蘇棯煜明白這宇文城就是盯住了她從宇文墨屋里出來以及她穿的穆葉的那身錦衣。一個人毒辣到是無妨,只是若他又長了宇文城這副嬌嬌欲滴的皮囊,便讓人看著心生厭煩,便道,“我這女孩家的私事便不勞駕您來管了?!?p> 何迆一聽后立即轉(zhuǎn)述從口中說出。
宇文城知道蘇棯煜的傲脾氣,明白這么問是問不出什么,將瓷罐的小蓋打開,一臉笑意眼睛彎的只剩一條線,“我的確管不著,只是家里的寵兒有些餓了,也改放它出來覓食了。”
話才剛畢,一只一尺長的蟲類從罐中爬出快速的向蘇棯煜這邊爬來,何迆一看到立馬就要大叫,可蘇棯煜卻搶先一步警告,“不許叫,也不許亂動?!?p> 早在宇文城將瓷罐打開,蘇棯煜便嗅到了毒液的味道,雖不知是什么蟲類,但體積絕對不小,毒性也極強。等它爬出,看到它全身的通紅鮮亮和五六十對的短足才認(rèn)定這正是才認(rèn)定這是具有極強毒性的哈氏蜈蚣。
蜈蚣第一對腳呈鉤狀,銳利,鉤端有毒腺口,能排出毒汁。被咬傷后,其毒腺分泌出大量毒液,順腭牙的毒腺口注入被咬者皮下。不同的蜈蚣足的對數(shù)也不同,分布在十五到一百九十九對之間,足數(shù)越少爬行越快。但哈氏蜈蚣卻是特例,擁有六十對足的它卻在蜈蚣爬行速度中排行前列。這種蜈蚣極其罕見,也極其難以飼養(yǎng),當(dāng)年為了得到它的毒液蘇棯煜與穆葉不知是費了多少力氣。
因此,此刻的蘇棯煜不只想著如何逃脫宇文城的禁錮,還想著要將這蜈蚣一同帶走。
蜈蚣已經(jīng)爬上了蘇棯煜的裙擺,何迆一嚇的直發(fā)顫,額頭也不斷的冒出冷汗。
最怕蟲類,連蚊子也不敢打的她此刻已經(jīng)不能控制自己,原本想要逃跑,卻發(fā)現(xiàn)身子已經(jīng)無法動彈,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蜈蚣與自己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蘇棯煜似乎察覺到了何迆一的異常,急忙道,“何迆一,你怎么了?”
何迆一只覺得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呼叫著她的名字,眼中只有一抹亮紅不斷的向自己游動,而她自己仿佛陷入深海,無處著力。
等蜈蚣爬上了手臂,何迆一依舊動也不動時蘇棯煜才清晰的認(rèn)識到這個控制自己身體的女子早已嚇傻,被這一直以煉魂喂養(yǎng)毒性不知是增加了多少倍的蜈蚣嚇傻。但是她若這樣就完全沒了出路,蘇棯煜嘗試著自己控制身體,雖然不能控制,但似乎可以調(diào)動三四分的煉魂,于是將運氣將魂氣從身體向外擴散,寒意漫出。
蜈蚣感到冷意,立刻掉頭離開,同時何迆一也被這股寒意逼醒,整個人打了個寒顫,“蘇小姐,我剛才是怎么了?”
蘇棯煜在魂魄依舊虛弱的時刻便運氣提出魂氣,頓時極其虛弱,只是淡淡的道,“我怎能知,只是等下無論他說了什么你都不要有畏懼之意,至于這蜈蚣你不要怕,他不敢讓它咬更不敢,他更不敢讓我死?!?p> 何迆一聽她說的嚴(yán)厲,只是“嗯嗯”的作答,心中的恐懼卻沒有一絲的減退。
宇文城看著跑至自己腳下的蜈蚣,瞇成縫的眼睛微微打開,露出一絲狡黠的精光,“不愧是蘇小姐,我這蜈蚣竟然也怕了你?!闭f著話彎下腰去用左手將蜈蚣拿起,右手手尖放至蜈蚣嘴部,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色。原來這蘇棯煜果然是修了煉魂的,而且是陰寒煉魂。他這蜈蚣若不是六級的陰寒煉魂是絕不會被逼回來的,那么民間所傳蘇棯煜的柔弱淑雅只不過是表象而已。
他自己也只不過是七級的陽暖煉魂,不知道蘇棯煜的底細還是不變再將自己的寵物送了出去,便將蜈蚣放回瓷罐內(nèi),“只是若蘇小姐被被我這蜈蚣咬傷,那一長串的傷痕可是難看的很,不合算,你若有什么要說的,現(xiàn)在說了便是?!?p> 蜈蚣雖然只用兩個上顎咬食,但它爬在肉體上時那尖銳的短足會在身上留下一長串并排的傷痕,因此被蜈蚣咬過的傷口常常會是慘不忍睹。
何迆一雖然用極其冷漠的眼神以及毫無表情的臉龐對著宇文城,但是他嘴角那藏著壞意的笑讓她心生冷意,“蘇小姐,需要回答嗎?”
“隨你。”蘇棯煜回答的很是淡然。
何迆一大驚,這種危機的關(guān)乎性命的時刻怎么讓自己隨便說?便在體內(nèi)大喊,“蘇小姐,這千萬使不得!”
她話才剛落,只見宇文城手中的瓷罐突然脫離,而就在那同時刻一抹紅色的身影飛速而過將瓷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