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哥這么一說,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摸了摸有點發(fā)熱的臉蛋兒坐過去。
高祖那邊就問:“乙恩啊,這事兒呢,也不算因你而起,但畢竟跟你有關(guān),你若提議,我定是照做的,只不過這個耗,你要怎么?”
“這獨角戲,他們愿意唱,就唱去唄,不懂戲呢,以為是真的,懂的自然知道他們在不在調(diào)上?!蹦嗤0椭劬Γ羞@一屋子上神上仙和各路魔君在,她一神墮魔,雖說僅位于三君下,可這屋子里的都能制住她。
“就這么放任不管,可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么來,這總是有無賴搗亂,生意也難做的?!?p> 那方一上神說話,莫相忘搭眼一看,只能分辨是只牛神,至于是哪家的牛神卻不知道。
“也正是這個理,良鈞上神若是袖手不管,那我們可就照我們的法子辦了?!?p> 另一上仙說話,可莫相忘卻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個什么仙,靈息有些混亂,那形狀她也沒見過。
“乙恩,你說呢。”高祖只把決定權(quán)叫到她手里。
“這個,還得談,或者說,離間咱也會嘛,只要把剩下的十三家剝離開,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不是,畢竟——”
這一屋子上神上仙也不是百分之百就壓制了她的魔性。
談到興處,腦子里難免走入歧途。
翻手間,云煙扇在握。
輕捻打開兩折,遮于唇邊,清幽的香氣沁心潤脾,她眼盯著桌面,隨即輕笑一聲道。
“畢竟你不把他殺絕戶嘍,以后可還是要見的,斬草不除根——”
聽她這樣說,廳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都相互看看,對上眼神的,都用意念交流著。
“良鈞啊,你這孫兒?!逼皆粕仙駞柮紖栄鄣爻蛑嗤?,“也罷,反正是墮魔的。”
“墮魔怎么了?”莫相忘此刻有墮魔做底,是誰都敢嗆,“您心軟不想做生意,又何故來看熱鬧呢,我說隨他們?nèi)ィ銈冋f不能放任不管,我說管了不管到底就會反彈,你們扯我墮魔的事,既不滿我?!?p> 云煙扇脆聲展開,隨著她的搖動,香氣四溢,將她的氣場徐徐蕩出。
隨即,開口道:“若不滿我,殺我便是?!?p> 現(xiàn)如今,六界內(nèi)的利益是相互的,在早前沒有利益傍身的時候,莫相忘是斷不敢如此的。
可如今,他們要殺她,可也要看看她背后,究竟站著哪些家族。
“乙恩啊,不得放肆?!备咦婺鸽m是嗔咄,卻滿意一笑,只打圓場說:“罷了,畢竟誰都不是個心狠的,以后還是要見,只要離間了那依附的十三家,剩下的兩大主謀,也就隨他們?nèi)グ??!?p> “正是,正是,離間好辦,畢竟付家和華音上神這邊大勢已去,得不找好處,他們心也散,至于為何仍舊依附,只要查清原由,幫著他們處理了,或許還會感恩戴德的呢?!蹦S看了眼徒兒,只覺神墮魔的魔性站了大半,頭一個月還沒有發(fā)現(xiàn)其魔性會這么容易爆出來。
墮魔畢竟是六界不容,可先有禪朧起頭做奠基,后又來了個她,想要鏟除已然沒有辦法。
那幾家本就不喜墮魔的上神上仙,也只是看在家族的面子上,才不與她計較。
可她卻最是厭惡那種被看低看扁輕視蔑視的眼神,年幼時受的心傷,終究難以平復(fù),且現(xiàn)在的她因墮魔,更是難以自控情緒。
可還不待她開口反駁些什么。
那邊的嶺卻嗑著瓜子接茬,“神墮魔畢竟是神墮魔,咱這一屋可有兩個呢?!?p> 只要有嶺出現(xiàn)的地方,哪怕這場會議跟禪朧沒關(guān)系,他也會過來。
確實,這屋里,在六界排位上,就屬禪朧跟莫相忘最大。
“你們談十三家的事,怎么扯上墮魔了?!痹谝慌源蝽飪旱亩U朧睡眼惺忪地掃視一圈,接著瞥了眼莫相忘,并笑道:“你們不服,你們也墮,咱們也好在平級上較量較量,看看這神墮魔里,誰說的算?!?p> “那你們倆誰說的算?誰更厲害呢?”邊上一東魔君家的小魔公也不怕事大,只笑嘻嘻地起哄,“要不你倆打一個?”
此話一出,就被其父捶腦袋呵斥,“閉嘴。”
可這番話,卻讓莫相忘心中躍躍欲試,扇著云煙扇瞥了眼禪朧,旋即,開始用意念對話。
禪朧道:我不跟你打。
莫相忘道:隨時奉陪。
“可這離間也是良鈞上神的意思吧。”一上仙問。
“這倒是不至于,莫某做了二十萬年的生意,什么手段都用過,趕盡殺絕的事也不是沒做過,但這次下輪回帳懂得了一個道理,禍福有報,我只拿回我的,于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損失?!?p> “良鈞上神可是把自己摘干凈了?!币簧仙翊е郑⒉粷M意這個說法。
“青羚,財你已得,眼睛也別鉆到錢眼兒里,忽略了這六界,除了財權(quán),還有等級地位呢?!蹦尖x垂眸整理一下衣襟,“規(guī)矩嘛,總是要有的,如果財不能定規(guī)矩,大不了這六界重新洗牌定高下吧,你說呢,青羚?!?p> 那上神被問的沒了話。
“說正事吧,胡扯什么墮魔?!辩娂腋咦婕僖饪人砸宦暎按舜涡袆?,想必大家也知道,莫家高祖只收了原本屬于莫家的家業(yè),其余的分文沒拿,都進了誰的口袋,誰心里清楚,至于離間的法子,可行,誰能爭搶到資源,誰就去,最后晾著付家跟華音上神即可,不必趕盡殺絕?!?p> “正是這個理,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就好了,至于什么權(quán),什么規(guī)矩的,大家心里也明鏡的,是吧?!蔽溏昕吭谝伪成?,點了根煙,隨手把打火機丟在桌面上,發(fā)出擦啦啦的聲音,也點醒著在座不服的某些家,“這世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要是結(jié)怨,也就別怕被報復(fù)的那天?!?p> “正是?!毖Τ闪胀χ毖?,慢聲細語道:“給華音上神和付家一點教訓(xùn),于我們而言,是有因果在的,就是相忘要平了這兩家,殺絕戶了,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你們卻不然,若是下死手,背負了這層債,要怎么還,你們以及你們的子孫可都要想好了?!?p> 在場諸位也明白,為何莫家會反撲,為何這些小神小仙也會摻和進來。
但當(dāng)年的事究竟如何,他們卻是不明白的。
“那就先到先得了?!苯瘕堼埳衿仓笞?,扶著膝蓋起身,“丫頭,芳澤在家嗎?”
莫相忘聽問,就瞥了眼豆花。
豆花恭敬行禮道:“回龍神的話,我家姑娘從陰司過來的,今兒還沒去山上,不過神尊在山上?!?p> “嗯?!饼埳窭蠎B(tài)龍鐘地起身甩袖背手,“那我去一趟。”
而龍神起身要走,江淮猶豫了一下,也跟上來。
在走到莫相忘身邊時,他倆出奇的對了個眼神,隨后又尷尬的錯開。
而這一切,都被坐在桌對面的鐘明了看在眼里,手上占卜球轉(zhuǎn)動,瞬間就變了臉色。
這場會議,風(fēng)伯家也來了,箕升也隨著祖爺?shù)搅恕?p> 至于大勢已去,他們家沒什么好反駁抵抗的,但說到這基站問題,他們還是死不放手。
且始終說自家沒有監(jiān)聽用戶的通訊記錄和信息,請大家放心使用,但放不放心,卻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