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別人都說你疑心病重,到今天我才相信??!”陸主席聽夜瞳話不由失笑出聲,又舉杯相邀飲酒,末了道:“稍安毋躁,稍安毋躁?!?p> 又自別有深意的注視夜瞳那張冷冷淡淡很不以為然的臉半響,才開口道:“可非當大哥的我教訓你,恩賜教雖然有幾分戰(zhàn)斗力,但坦白說根本不算什么。
現(xiàn)在的你不過是一教之首,我們黑白旗有多少個教派你大概也有耳聞吧?倘若你能執(zhí)掌組織中的財團,你等若同時掌握幾十個教派的力量,高下之分不言而喻?!?p> 夜瞳邊自聽著邊自吃肉,待他說罷,才推開離詩語送至嘴邊的烤肉,喝口酒,淡淡道:“我沒興趣?!?p> “什么?”
“那豈非如你一般?目前在北部地區(qū)的戰(zhàn)斗狀況很好,血色煉獄般的世界讓我通體舒泰之極,可不想如你般陷入這種無聊的生活方式中去?!?p> “你的意思是希望同時安排北部戰(zhàn)區(qū)方面的事務?”
“如果可以的話?!?p> “我一個人做不了主,但絕不會忘記替你爭取?!?p> 夜瞳出言道謝,末了又好奇問道:“陸大哥,這地方怎會成我們組織首腦碰面的選擇?游客來往不絕,雪原中更有許多以獵殺野獸營生的村莊?!?p> 就見陸主席神秘一笑道:“三個小時后你就會知道答案?!?p> 三個小時過去的很快,當陸主席道出發(fā)時,又殺死個隨從,說是為慶賀夜瞳這個好朋友的步入另一個層面的升遷。
夜瞳只帶了離詩語和扮演石頭人的陳佑一起。
他們乘坐著當?shù)氐囊苿庸ぞ撸裳┇F拉的車子,在茫茫大雪的天地中前進足有一個多小時,穿過數(shù)處被隱蔽極好的冰川內(nèi)部通道,漸漸往昏暗的地下深處前進。
下方的通道似天然形成又經(jīng)過人為加工修筑,路上都有照明設(shè)培,寬敞能容納三架雪獸驅(qū)使的車子同行。
這般又疾行一陣,終于見到另一輛車子。上頭坐著六個人,遠遠抬手與陸主席招呼。
陳佑看著這等環(huán)境狀況,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垂暮森林中那座地下古遺跡。
他發(fā)現(xiàn)越往深處走,夜瞳的臉色越變的蒼白,甚至能察覺到她極力抑制仍舊顫抖的身軀。但他不能問,甚至不能多看夜瞳,他扮演是個沒有命令永遠石頭般呆板的人。
車子終于駛出通道,投入到一片漆黑的寬敞空間。
連陳佑的眼睛也看不見任何景象,只聽陸主席開口道:
“這座古遺跡具有吸收一切光源的奇妙能力,希望你們不會怕黑。哈哈……”
夜瞳做驚詫狀,脫口而出道:“古遺跡?”
陸主席掩飾不住得意的道:“一點不錯!黑白旗的名字由來是因為這座遺跡,黑白旗得以聯(lián)合操縱那許多教派也是因為這座遺跡!”
說話中,車子停下。陸主席帶領(lǐng)著下車,十分熟悉此地黑暗和道路的領(lǐng)著他們前進。
直到黑暗中有個聲音詢問時,才聽陸主席道:“我有心要為大家介紹黑白旗組織目前最出色優(yōu)秀的主角,當然要故意在最后到達。”
“噢?恩賜教新任教主來了?”
陳佑感覺到夜瞳的狀況十分奇怪,分明想要開口卻偏生難受的不能張嘴似的,黑暗中,更察覺她整個人竟靠離詩語扶持才勉強站立。
他不知道夜瞳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既已確定該到的人都已到達,當即決定下手。
陸主席很奇怪夜瞳竟不開口自我介紹,耐心和黑暗中的其它人一并等半響,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
這時分,陳佑在黑暗中憑人體自然散發(fā)的熱能捕捉位置,已經(jīng)接連將二十六個人的內(nèi)臟震碎,又毫無聲息的放平地面。
當按耐不住,第三次發(fā)出疑惑詢問的時候,陳佑已經(jīng)在黑暗中干掉其它在場的人,悄聲無息的靠近他身后。
兩掌震死陸主席身旁護從同時,一指點上他的穴道,詢問聲嘎然而止。
陳佑在黑暗中奔走搜索一陣,確定再沒有意外的活人存在后,才奔近夜瞳身旁,不必掩飾聲音的詢問究竟。
夜瞳的手緊緊握住他,艱難開口道:“少主人,不必留陸大哥活口,我沒有話跟他說?!?p> 陳佑便不多言,身形一閃撲近到陸主席身前,一拳轟碎他的心臟。腦海中卻禁不住浮現(xiàn)此刻這人臉上的表情,他對于夜瞳的確存在特別的信任,不同的交情。
陳佑本以為夜瞳會有話跟他說,沒想到不是這樣。
黑暗中,一個身軀開始發(fā)抖,越漸劇烈,緩緩后退的腳步聲跟隨響起,然后是人站立不穩(wěn)跌坐地上的響動。
陳佑有心留下的另一個活口,他相信無論如何夜瞳必定有話跟她說的。
黑暗中夜瞳的聲音響起,道:“詩語,起來!扶我往10點方向前進。”
原本因驚懼而跌座地上的人,僅僅遲疑發(fā)愣一瞬,忽然就不再發(fā)抖,動作敏捷的從地上起身,扶上夜瞳的手臂。
陳佑默然不語的在前方開路,心下十分矛盾。他覺得夜瞳是想告訴他離詩語到底有多聽話,是希望讓他考慮留其不殺收歸進機構(gòu)。
三人在黑暗中緩慢移動,離詩語忽然發(fā)出聲驚叫,與夜瞳一并險些被地上的尸體絆倒。
陳佑忙閃身過去扶住,提醒道:“小心些,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活人。”
便又感覺到離詩語的顫抖,本見慣死人,甚至親手殺過許多人的她在這時卻變的恐懼死亡氣息。
夜瞳分明認得這里,每每遭遇建筑,道路分叉口時,總能準確的道出前進方向。
這般移動一千二百步時,從夜瞳身上忽然亮起微弱光芒,與之同時整座遺跡開始有動靜。
原本一片黑暗的遺跡開始亮放七彩顏色的光芒,越漸耀眼。陳佑看清身旁的建筑,形態(tài)十分古怪,身旁座座高聳的建筑形態(tài)全如疊起堆高的棺材,井然有序的街巷道路。
卻讓人覺得這是個安葬無數(shù)巨人的墓地。
遺跡中亮起的耀眼彩光,開始星星點點的脫離棺材,高飛,在半空聚集,然后又緩緩落下,降至夜瞳身上。
她就忽然變成個能吸收光源的無底洞,遺跡的光亮不停被吸收進身體,如此持續(xù)半響,遺跡的光亮開始微弱,最后又再陷入昏暗,仿佛所有的光亮都已被夜瞳吸收進身體般。
夜瞳恢復原本的面貌,她身旁的離詩語,早已坐倒地上,一臉的愣呆,眼里摻雜著無法相信,無法接受的復雜。
陳佑眼看著離奇古怪事情的發(fā)生,靜靜等到遺跡再度徹底歸入黑暗中,夜瞳重重舒出口氣時,才問道怎么回事。
便聽夜瞳那久違的本來聲音答道:“這座遺跡叫做黑夜之都,本是屬于我的。剛才一接近便自動與都市中央的意識中樞連接,開啟了原本禁錮狀態(tài)的能力,現(xiàn)在遺跡中存儲的黑夜天使能量已經(jīng)全被我吸收,遺跡本身再沒有絲毫能量?!?p> “還有這等事情。”
“是的。少主人,其實每個天使都有自己的都市,當能尋找到自己的都市時,就能打開完全的力量,化身為相應的天使王。同時被開啟都市記憶中的命令執(zhí)行當初制造時寄托的希望?!?p> 陳佑臉色一變,禁不住想起許多事情,語氣古怪的緩緩道:“滅絕辛德的使命?”
“少主人不必擔心,四天使的奧秘當初已經(jīng)被辛教授破譯,這條指令已經(jīng)不再成為高于一切的存在。辛教授用灌注血液的方式驅(qū)動我們一次次重生,讓我們成為予以生命活力之人絕對忠誠的伴侶。所以,少主人的意愿高于一切。”
陳佑無法立即相信這話,卻更難懷疑夜瞳。
他的想法夜瞳知道,他猶豫半響,終于還是開口道:“你千萬不要騙我,如果事實不是這樣,我寧愿現(xiàn)在帶著痛苦殺死你,也不愿意在以為安然的情況下忽然無可奈何的必須殺死你,你了解我的一切事情,該知道我從小的夢。
盡管已不在讓我從睡夢中一次次驚醒,但我一直疑心那是否某種預兆,此刻絕不希望預兆中的對象竟然是你!”
“夜瞳永遠不會欺騙,背叛,傷害少主人?!?p> 陳佑點頭應句,不再糾纏此事。轉(zhuǎn)而道:“離詩語的問題,我會按規(guī)章提出建議,極力爭取將她收歸機構(gòu)所用。但是,她呢?她是否愿意?!?p> 夜瞳沒有回答陳佑,在黑暗中輕輕蹲下地上人面前,輕聲開口道:“我仍舊需要你,這么長的時間里你一直做的很好。
無條件的服從我的意愿,為我做任何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甚至為我學習戰(zhàn)斗以及殺人,為擺脫花瓶的無意義化甘愿如其它人一樣投身到殘酷的環(huán)境鍛煉自己的能力。
我服從于少主人,但我有感情,黑白旗中唯一讓我希望能留下的人只有你。你不會沒有用處的,加入機構(gòu)也會展現(xiàn)你的光彩,會繼續(xù)跟我一起以覆滅黑白旗教會之一加盟到其它反紅國組織,瓦解它們?!?p> 陳佑聽到這話,插話打斷道:“胡說!已經(jīng)夠了,我不會允許你繼續(xù)扮演這種身份。”
“可是,少主人,黑白旗雖因此會變成散沙變相被瓦解,但仍舊有部分力量存在。今天就不曾看到揚凡,或許背后幫助他的人根本不在場,他們?nèi)耘f能掌握一部分力量進行統(tǒng)一。”
陳佑正待再說時,地上的離詩語忽然說話。
“原來你是夜瞳,陳佑是你扮的,你總說徐青身邊的陳佑是假的,其實你自己才是假的。你換張臉,不許我透露你本來的事情只怕別人猜疑。
你從開始就在騙我……但我不怪你這些,我只想問你,母親是不是你害死的?她的病本該還能活兩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