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真相只有一個!
其余三個弟子聽了姚猛的分析后,皆松了一口氣。
“原來他不是神象武者……”
他們之中最小的都快三十歲了,別說神象,甚至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師,若是林鐘十六歲就練成神象,那他們可就真全活狗身上去了。
聽到林鐘只是仗著那把劍才厲害,他們就放下心來,甚至覺得林鐘也不過如此,要是他們有那把神劍,他們也能力挽狂瀾。
姚猛看到這些弟子的反應(yīng),無奈的搖搖頭。
縱然林鐘并非神象武者,可那一手快劍卻是實打?qū)嵉模?p> 劍速之快,連姚猛自己都看不清!
他暗自思量,便是他的巔峰狀態(tài),使出龍影神象配合玄冰護(hù)腕,也未必?fù)醯孟履且粍Α?p> 這般快劍,即便沒有神象,也可以威脅到神象武者!
更何況林鐘手里有一柄能夠劍魂外放的寶劍,兩者相加,恐怕江湖中大多數(shù)神象武者都不是他的一劍之?dāng)常?p> 這幾個弟子看不出這一點,便永遠(yuǎn)出不了師。
既沒有天下無雙的武功,也沒有足以自保的智慧,讓他們出師,無異于讓他們?nèi)リJ禍,最后客死他鄉(xiāng)。
想到這里,姚猛又看向遠(yuǎn)處的林鐘。
暗道:“這個少年年紀(jì)輕輕,功夫就如此了得,又有藏拙于巧的智慧,可見其心性沉穩(wěn),天下俊才恐怕無出其右,雖然如今籍籍無名,但早晚有一天會名震天下,看來文軒交了個好朋友??!”
與此同時,林鐘、景文軒、景爾海三人也走到孟為俠面前。
孟為俠地手臂被震得骨折,身體到飛出數(shù)丈開外,砸在墻面上,若非有真氣護(hù)體,怕是已經(jīng)死了。
“好……好劍法!”
見到林鐘走近,孟為俠忍著痛楚說道。
這時候還在乎劍法?
林鐘忽覺得此人有時還挺可愛,道:“我要學(xué)的東西還有很多,你也是,現(xiàn)在你覺得這話有沒有道理?”
那句話說得好,我讀書是為了心平氣和地跟傻子講道理,練武是為了讓傻子心平氣和地聽我講道理。
“有道理?!泵蠟閭b點點頭。
林鐘笑了笑,直入正題道:“你為什么認(rèn)定是景家害了賈大俠?”
孟為俠答道:“六天前,我尋到賈大俠府邸,想要拜訪一番,誰知我一到門口便聞到血腥味,我進(jìn)去一看,就發(fā)現(xiàn)賈大俠好像走火入魔,用那把劍將他家上下五十三口殺死,連狗的沒放過,我的神象有化氣之效,便以此擊散賈大俠的真氣,讓他脫離入魔狀態(tài)。”
入魔?
若是往常,林鐘恐怕只會因為是武功練岔,走火入魔,可在經(jīng)歷萬仙大會后,他忽覺得會不會是魔氣作祟?
孟為俠看向景文軒,繼續(xù)道:“賈大俠清醒后,知道是他自己殺了親人,便以劍自刎,只是在臨死之前,說是這把劍害他入魔,景文軒害了他?!?p> 不可能!
林鐘是六畜皆殺的鑄劍人,這劍里雖然有煞氣,但絕對沒有魔氣,怎么可能害人入魔?
景文軒斬釘截鐵地道:“我沒有!我景文軒可以對天發(fā)誓,倘若我有半點加害賈大俠之心,必遭天譴!”
如果知道景文軒的為人,見他發(fā)此毒誓,就會信了七八分,可孟為俠與景文軒不熟,故而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垂下了腦袋。
這態(tài)度就好像成王敗寇,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也只能屈于強(qiáng)拳之下的認(rèn)命,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唉……”
景文軒見狀,知道自己百口莫辯,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一聲。
林鐘心念電轉(zhuǎn),問道:“孟為俠,你用那把劍用得挺好,你怎么就沒有入魔呢?”
孟為俠抬頭道:“你又想說什么?”
林鐘笑了笑,道:“景兄與賈大俠的言辭有矛盾,可是真相只有一個,或者其中一人說了謊,或者另有隱情,總而言之,想要知道真相,還得去賈大俠的府邸一探究竟。”
說著,他朝景文軒示意了一下。
景文軒點點頭,道:“我也去,孟兄也一起吧?!?p> 林鐘有些驚訝,他可沒有這個意思。
孟為俠同樣詫異地看著景文軒,道:“你……讓我也去?”
景文軒肅然道:“此事若是說不清楚,即便我是清白的,他人也不會這么認(rèn)為,尤其是對我景家虎視眈眈的那些人,必然會借機(jī)生事,所以我必須得去,你也必須去?!?p> 原來如此!
林鐘一點就通,明白了景文軒的考量。
這件事如果不立刻處理,一旦發(fā)酵起來,到時候是百口莫辯,跳進(jìn)海里也洗不清。
而且背負(fù)了害死賈大俠一家這樣的罪名,景家的名聲、前途就都?xì)Я耍踔吝€會有性命之危險,比如被類似孟為俠這種自以為看到真相的江湖義士追殺。
江湖之大,蒙受不白之冤而家破人亡的人,數(shù)之不盡!
景爾海摸爬滾打三十年,才有如今的家業(yè),更加清楚此事的利害關(guān)系,這種事必然越早澄清越好,當(dāng)即道:“我去備馬?!?p> 同時也叫人來此抬姚猛等人回房休息,呂翱戀戀不舍地看了看地上的六畜皆殺,最終還是跟著姚猛走了。
畢竟眾目睽睽下,他也不可能帶走那把劍。
孟為俠將斷臂矯正,骨折的部分卻并非短時間內(nèi)可以愈合的,他只好從衣服上撕下幾條布條,按在劍鞘上,囫圇地綁起來,掛在脖子上。
遠(yuǎn)看著,就像一只獨自舔傷口的孤狼。
“孟兄……”景文軒拿著干凈的紗布上前。
孟為俠冷冷的說道:“不用?!?p> 景文軒見他如此,只好作罷。
林鐘朝那邊看了一眼,沒有理會,而是走到插在地上的六畜皆殺面前,伸手將其拔了起來。
“比起剛鑄成之時,強(qiáng)了一籌,看來劍魂在適合它的人手里,會得到成長,真是有趣……”
林鐘嘴角上揚,目光掃到劍尖。
劍尖在與幽澤白龍劍碰撞的時候,已經(jīng)彎了。
“人骨折了,劍也骨折了,絕配啊。”
雖然林鐘還想見識見識六畜皆殺的另外三劍,而且修好六畜皆殺對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但他現(xiàn)在并不想這么做。
只因孟為俠現(xiàn)在是敵非友。
不過江湖中不打不相識的情況并不少見,只要誤會解開,以景文軒的個性,應(yīng)該不會為難孟為俠,或許可以成為朋友,屆時再來修理也不遲。
“拿塊布來?!?p> 林鐘向景家的管家問來一塊布,把六畜皆殺包裹起來,背在身后。
兇鬼劍封存起來了,他這背后現(xiàn)在背了兩把劍。
一把梧桐劍,一把六畜皆殺。
孟為俠一直看著林鐘。
確切的說,是在看著六畜皆殺,他雖然認(rèn)為那是一把妖劍,卻覺得和自己很配。
“他的那把白劍呢?”
這時,孟為俠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林鐘之前那把純白的劍不見了,難道藏起來了?可那把劍又不是軟劍,能藏到哪里去?
他滿腹疑問,卻并不開口詢問,一直胡思亂想,直到景爾海把馬匹準(zhǔn)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