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九重掌!”
驀然,林子賢動了,動手毫不留情,根本沒有試探楚狂的意思,一上來就下了狠招。只見他周身赤紅色罡氣急速流轉(zhuǎn),向他右掌匯聚而去,瞬間拍出六七掌,熾熱罡氣向楚狂席卷而來。
在行進(jìn)途中,這六七道掌力慢慢融合,最后化為了一道掌力,威力一下子激增好幾倍。
楚狂眼睛一亮,嘿嘿冷笑,心知這一掌蘊(yùn)含的威力,即便是靈基境圓滿武者,也沒有幾分把握接下。不過,面對兇焰強(qiáng)盛的林子賢,他卻不退反進(jìn),指尖劍氣凝而不散,直直向林子賢的掌心刺去。
“讓你嘗嘗我的靈犀劍指!”
楚狂冷笑道,他修的是劍道,世間劍法萬千,或中正平和,或陰柔多變,或輕巧靈動……萬變不離其宗,劍乃攻伐之利器,自然沒有后退的道理。
劍者,不論前方千難萬險(xiǎn),都要一往無前,唯有進(jìn)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噗!”“嘭!”
一聲輕響,楚狂的劍氣硬生生從林子賢的掌力中破開一道口子,直貫而入,在林子賢右掌留下一個(gè)血窟窿,不大不小,剛好能放進(jìn)一個(gè)手指進(jìn)去。
頓時(shí),林子賢右手殷紅一片,鮮血直流。
但緊接著,一聲沉重悶響傳來,楚狂噔噔噔向后退去,悶唔一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楚狂的劍道一往無前,根本沒有防守的打算,他雖然從林子賢的掌力中破開一道缺口,但卻沒有化去林子賢的掌力,在沒有防守的情況下,被打了個(gè)正著。
熾熱掌力涌入他的身體,讓他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感覺熾熱難耐。
“哈哈哈,不過如此!”
楚狂縱聲大笑,身子猛地一震,將林子賢留在他體內(nèi)的罡氣悉數(shù)逼出,目光微挑,肆無忌憚地看著林子賢。
“靈犀劍指,果然有點(diǎn)門道!”
林子賢抬起手掌,看著掌心的血窟窿,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只手暫時(shí)算廢了!但并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把楚狂打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比斗臺下,蕭赤炎臉色凝重,這一招看似沒有分出勝負(fù),其實(shí)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林子賢的烈炎九重掌固然練到了妙化之境,威力巨大,卻不足以一掌擊斃楚狂。
楚狂周身不見罡氣,實(shí)則罡氣內(nèi)斂,更加凝聚,身體抗打擊力遠(yuǎn)強(qiáng)于一般武者,再加上其靈犀劍指凌厲無雙……
想到這,即便是不愿服輸?shù)氖挸嘌撞坏貌怀姓J(rèn),楚狂更勝一籌,若不是楚狂性子狂傲,非要和林子賢硬碰硬,迎難而上,劍指微微一偏,斬向林子賢心窩或者脖頸,林子賢恐怕就不是手掌多個(gè)血窟窿這么簡單了!
“蕭長老,你當(dāng)真要看著門下弟子去死??!”
旁邊,石宗岳、白凡龍、夢長老等人向蕭赤炎看來,夢長老目光流轉(zhuǎn),盈盈輕笑道。
下面弟子看不出頭緒,但在他們眼中,勝負(fù)已分,再斗下去,林子賢只有死路一條,因?yàn)槌裥宰涌癜?,劍法凌厲霸道,遇到激流不會主動避讓,只會不?jì)代價(jià)的逆流而上,林子賢攻勢越猛烈,死的也就越快。
而從這一次硬碰硬的交手可以看出,林子賢是斗不過楚狂的,在廢掉一手的情況下,沒有把楚狂打的重傷不起,下面比斗,已經(jīng)沒必要進(jìn)行了。
“怎么?蕭長老不甘心?”見蕭赤炎沉默不語,夢長老又笑了聲。
石宗岳、白凡龍等人轉(zhuǎn)過頭去,這是蕭赤炎門內(nèi)之事,他們不便插手,林子賢死活與他們有何干系?
蕭赤炎面色陰沉,若認(rèn)輸,輸了丹藥不說,還要穿著褻褲在比斗臺走兩圈,想必林子賢寧死也不會認(rèn)輸。但若不認(rèn)輸,照這樣打下去,林子賢十有八九會死于楚狂劍氣之下。
一番沉思之后,蕭赤炎沒有說話,選擇了繼續(xù)沉默。
林子賢是焚天派外門弟子出類拔萃的天才弟子,若不能從楚狂手中‘逃脫’,今后恐怕也難有成就。
“再來!”
比斗臺上,楚狂劍指輕劃,一道道劍氣激蕩飛出,鋪天蓋地朝林子賢卷去。
林子賢低喝一聲,罡氣涌蕩,腳下步法變化之間,躲過了數(shù)道劍氣,實(shí)在躲不過去的劍氣,左掌連拍,以掌力化去。
與此同時(shí),他快速向楚狂接近,隨之兩人大戰(zhàn)成一團(tuán)虛影,劍氣縱橫,掌力亂劈。
“嘭!”
一聲悶響,兩道身影分了開來。
楚狂嘴角掛血,衣服破碎,眉頭微蹙,顯得有些痛苦,咧著嘴罵道:“娘的,老子差點(diǎn)被你熾熱罡氣烤熟了!”
而另一邊,林子賢全身殷紅連片,身上十幾個(gè)血窟窿,尤其胸口那幾個(gè)血窟窿極為顯眼,正在汩汩流血。
“噗咚!”
林子賢跪倒在地,兩眼憤恨不甘地盯著楚狂,一語不發(fā)。這一戰(zhàn),他敗了,敗的非常徹底!
“林師兄?jǐn)×???p> 焚天派眾弟子一臉呆然,似乎沒想到林子賢會??!
“封天宗,楚狂勝!”
公孫羊長老高聲宣布道,面色平靜地看了林子賢一眼,將手上玄丹全部交給了楚狂。
“嘿嘿!”楚狂接過玄丹,咧嘴笑了笑,側(cè)身對林子賢說道:“封天宗不是撒野的地方,這次老子心情好,放你一馬,下次再放肆,一定讓你裸奔。”
林子賢默然無語,恨恨地咬了咬牙。
“怎么?你不服?”楚狂眉頭一抬,嗤笑道。
林子賢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慢慢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比斗臺,腳步踉踉蹌蹌,幾次差點(diǎn)摔倒。
“弟子無能,請長老責(zé)罰!”來到蕭赤炎面前,林子賢躬身拜道。
蕭赤炎面色低沉,淡淡地說道:“知恥而后勇,去后面療傷去吧!”
楚狂呲了呲牙,也轉(zhuǎn)身離開了比斗臺,嘴里罵罵咧咧道:“疼死老子了!這次傷的不輕,差點(diǎn)被這小子搞殘?!?p> 但顯然,林子賢的傷勢比他更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林子賢早死了。
“我以為焚天派那小子必死無疑,沒想到撿了一條命……不簡單,劍勢霸道狠辣,到了最后關(guān)頭卻能收放自如,日后若成了玄士,在劍法上應(yīng)該有所成就!”石宗岳看了楚狂一眼,暗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楚狂的實(shí)力與林子賢相差不多,比斗前定了賭約,事關(guān)宗派顏面,兩人動起手來自然不會留情,當(dāng)全力以赴。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控制‘力道’十分困難,稍有不慎,滿盤皆輸,楚狂修的又是霸道狠辣的劍法,林子賢能從他手中活命,的確算是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