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來到裝著白甲的水缸前,看著白甲,猶豫了幾分,竟是把白甲從水缸當(dāng)中抱了出來。
“你修行不易,我把你給放了,你快走吧!”馨兒將白甲放到地上,輕輕道。
白甲體型較大,而馨兒身體又比較弱,即使是把白甲從水缸中抱出又放下這一動作,馨兒也是氣喘吁吁,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間草屋內(nèi)傳來漁夫的聲音,“怎么了?”
馨兒忙裝出一副正常語調(diào)道,“阿爹,沒事?!?p> 而后馨兒悄聲對白甲道,“你快走吧!”之后便回到自己住的那間草屋。
馨兒走后,院子當(dāng)中拴著的老馬看著白甲重重打了一聲響鼻。
白甲看向老馬,這老馬就是一只普通獸類,但是白甲卻覺得他已經(jīng)有了幾分靈性。
應(yīng)該是和人類呆久了的原因。
白甲對人類環(huán)境不熟悉,還想著跟著漁夫進(jìn)城了解一番。
但是現(xiàn)在既然被放了出來,也沒有再回到水缸當(dāng)中的必要。
魂衣簾有隱匿效果。
雖然白甲如今使用的不熟練,修為也低,但是用來蒙騙凡人的眼睛還是很輕松的。
白甲決定跟在漁夫和馨兒后面,跟著他們到縣城中去,順帶著了解一些人類生存環(huán)境的信息。
另外馨兒身上還有好多謎團(tuán),白甲也想一探究竟。
天亮了,漁夫給老馬喂草料時發(fā)現(xiàn)白甲不見了。
不過漁夫表現(xiàn)的很平淡,只是道了句“讓這畜牲給跑了?!?p> 之后便只字不提白甲的事。
吃過飯,漁夫給老馬套上車,把魚干和昨日的新鮮魚獲裝載到車上。
便上路了。
白甲就跟在馬車后面,保持一段距離,不緊不慢的跟著。
有魂衣簾的隱匿效果,漁夫和馨兒絲毫沒有察覺到白甲的存在。
一路上白甲注意到周圍一片都是荒無人煙,人跡罕至,想必這里就只有漁夫一家居住。
怪不得漁夫的魚獲和老馬放在院子當(dāng)中毫無防備,這里沒人又如何會招賊?
走了半日,太陽懸空,漁夫停下馬車。
白甲疑惑,靜待其變。
馨兒問道,“阿爹,怎么停了?”
漁夫沉默不語,走到馬車后方,掀開一張草席,看了一眼,道“歇歇吧!”
說著漁夫取出干糧和水給馨兒。
而漁夫卻是取出了一塊黑黑的魚干,費(fèi)力咀嚼起來。
“滂魚?”白甲疑惑,這魚他識得。
是云夢澤當(dāng)中常見的一類魚,但是無論是妖族還是獸族都不愿意吃他們。
因?yàn)檫@魚身上會帶著一股巨臭,味道難以下咽。
這漁夫竟喜歡吃這?
簡單吃了一番飯之后,漁夫道“繼續(xù)上路!”
“前面就是過刀道了,小心些?!睗O夫忽然對馨兒道。
白甲聞言向前看去,他是妖族,視野范圍也要多于常人,這一看便看到了漁夫口中的過刀道。
是一出狹隘通道。
其兩側(cè)是陡峭的山壁,山壁平整無比,就像是原本的一座山被一刀分開了一般。
過刀道的稱呼倒是很貼切。
望著這過刀道,白甲心中生出一股極其玄妙的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白甲忽然就想起早晨在馨兒頭頂見到的灰色霧氣,白甲頓時有點(diǎn)好奇在漁夫頭頂會是怎樣的霧氣。
想著白甲便運(yùn)轉(zhuǎn)起《知命道經(jīng)》看向漁夫。
是淺黑色的!
而且這團(tuán)黑色霧氣還有幾分隱隱想要避開前方的過刀道。
這說明漁夫是一個人,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
而且若是不出意料,漁夫的身死之地就是前方的過刀道。
白甲沉思,不知前方會發(fā)生何等情形。
白甲前世便非惡人,這一世也算不上惡妖。
馨兒的善良有幾分打動白甲,白甲有些猶豫待會若這對父女真有危機(jī)要不要出手。
很快馬車便進(jìn)了刀道。
刀道兩邊山壁高聳,擋住了陽光,其內(nèi)顯得有些光暗且陰涼。
行了一會,前方出現(xiàn)了一塊石頭。
石頭上站著一個身披皮甲的人,背對馬車和白甲的方向。
這時一陣無端怪風(fēng)襲來,倒像是妖風(fēng)。
白甲看向這皮甲人,是個正常人無疑。
漁夫頭頂?shù)臏\黑色霧氣已經(jīng)變成了和墨汁一般的濃黑之色。
皮甲人扭過身子,露出一張布滿了疤痕的臉。
在皮甲人手中是一柄鋼刀。
“你是誰?”漁夫問。
此時漁夫已經(jīng)退到了馬車后面,從一張草席下面也是抽出一柄刀。
白甲這才注意到,漁夫手中的刀上寒光閃爍,帶有幾分陰寒,許是飲過人血。
白甲看向漁夫的目光變幻了幾下,這漁夫不是修煉者也不是妖族,應(yīng)該是修習(xí)過武術(shù)的武林人士。
只怕還是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武林人士。
抽出刀后漁夫?qū)皟旱吐暤酪痪?,“你躲到馬車面?!?p> 初見皮甲人,馨兒有幾分驚疑,但是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聽話的到馬車后面蹲著,想來是見過這類場景。
“晚輩是后進(jìn)之士,說出名號您也不知,您只需要知道我今日來是取你們父女倆命的即可!”皮甲人開口,語氣帶有幾分尊重也有幾分輕佻。
漁夫聞言便不再語,提刀便是上前。
二人頓時打成一團(tuán),刀光閃爍,招式令人眼花繚亂。
不過二人實(shí)力許是相仿,一時間還分不出勝負(fù)。
只是漁夫年紀(jì)畢竟是大了,體力不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幾分落了下風(fēng)。
只見皮甲人抓住漁夫的一個破綻,低下身子便是一刀。
漁夫不防,當(dāng)下被砍去了一只小腿。
“阿爹!”馨兒見狀,一聲驚呼,撲上前去抱起漁夫。
“你走不了了?!睗O夫被砍去小腿,不見喊痛,卻是對馨兒說出了這樣一番白甲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的話。
皮甲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馨兒抱著漁夫背對著他,他提起刀便向馨兒后背砍去。
白甲見狀,鬼使神差地射出了一道水箭。
皮甲人不防,當(dāng)下便誰射中了眼睛。
??!
皮甲人一聲慘叫,竟是直勾勾看向白甲藏身之所。
白甲心中一驚,自己用魂衣簾隱匿了身形,而水箭的凝聚也是在空中完成,發(fā)射方向也不是自己這里,皮甲人也能發(fā)現(xiàn)自己?
皮甲人眼睛忽然變得漆黑起來,像是成了兩個無光的空洞。
皮甲人手中的刀上也出現(xiàn)了白甲熟悉的氣息!
是修仙者的靈氣!
“哪來的妖物?敢打攪本座的事?”皮甲人渾身氣息改變,發(fā)出的聲音也變得怪異無比。
看走眼了?
白甲驚疑,此時的皮甲人渾身浮動著靈氣,哪里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