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敘述之后,漠鬼說完了,南宮卓卻沒有說話。
兩人跪在地上,靜靜地等著南宮卓的發(fā)話。
“阿七她……呵?!蹦蠈m卓清冷的眸子滑過一絲暖色。
“公子……”碧戈猜不透他的想法,卻緊張漠鬼會被罰。
漠鬼拉了拉她的衣袖,不準她亂說話。
“都退下吧,不用再守著了。”
“不守?”漠鬼茫然了,不懂他的意思。
“阿七,沒你們想的這么弱,你們在周圍顧著點就好了,別太靠近了,她不喜歡的?!蹦蠈m卓淡淡地道,語氣里悄然地帶上了一絲溫情。
“那……”漠鬼還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愧疚。
“漠鬼,小看了她的人,不只是你一個人,她既然沒有怪你,我又怎會怪你?!毕肫鹚淖兓蠈m卓又陷入了沉思中。
“公子……”漠鬼心情復(fù)雜。
碧戈示意漠鬼不要再說話,將他拉了起來,一直拉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
“你們倆怎么出來了?”二樓的樓梯間,遲孝抱著個酒壇子醉醺醺的倚在門柱上,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看著二人。
碧戈和漠鬼皺眉,他一身的酒氣,醺得二人難受極了。
“你怎么又喝這么多酒?”碧戈有些擔(dān)心的問。
遲孝瞇著一雙看似醉意朦朧的眼,憨笑著:“放心啊,這點酒,還喝不醉我呢啊?!?p> “公子說,東院那邊不用盯這么緊,我們在附近守著就行了。”
“哦?這是怎么回事?”遲孝站直了些,眼里的朦朧酒意瞬間退卻了許多。
碧戈看了一眼漠鬼,沒有說話。
漠鬼苦著一張臉,憤憤的說:“我搞砸了。”
遲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搞砸了?難怪你會這么快就跑出來了,哎呀兄弟,你不是一向以沉穩(wěn)內(nèi)斂出名的么?”
漠鬼哼了一聲。
“讓我猜猜?”遲孝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
漠鬼撇過臉去。
“我猜啊,一定是你還沒出手就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對不對?”遲孝挑眉笑了笑。
“不可能吧?漠鬼的隱匿手段可是我們中最厲害的。”碧戈不敢茍同他的想法。
遲孝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哪兒出了錯,但我敢肯定,她的確像是事先就知道我在那兒了?!蹦聿桓什辉傅恼f道。
遲孝沖碧戈揚了揚眉,“再讓我猜猜,你一定是還未出手,她卻已經(jīng)把事情擺平了,對不對?”
漠鬼很不服氣的瞪了瞪眼,但還是垂頭喪氣了起來,“嗯,不僅如此,我還差點……差點傷了王妃?!?p> “可你沒傷著。”遲孝未卜先知似的幫漠鬼作了結(jié)論。
“她……她比我想的,還要厲害很多。”想起莫子七雙指夾劍,他就覺得后脊背發(fā)涼,如果不是那一招先發(fā)制人,自己肯定死一萬次也不夠賠罪的。
遲孝看著漠鬼,非常同情的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自責(zé),這真的不是你的錯。”
他拎著酒壺徑自下樓,碧戈忙跟了上去,“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遲孝好笑的看了看碧戈,“這可是我的獨家秘密,不能告訴你?!?p> 碧戈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越來越猜不透他。
身邊沒了人跟著,遲孝奇怪的回頭看,發(fā)現(xiàn)碧戈站在樓梯上用一臉陌生的表情看著他,便問:“怎么了?走???”
“你藏著什么秘密?”碧戈問道。
在十二鬼梟這個團隊里,他們一直是像家人一般,成長著,經(jīng)歷著,什么樣的痛苦與磨難,他們都經(jīng)歷過,除了不揭對方的傷疤,他們之間從不會有什么秘密。
遲孝一愣,忙走過去將碧戈拉了下來,笑得神秘而莫測,“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呢,這秘密呀,非得要你們自己去發(fā)現(xiàn)了,才有意思,我就這么告訴你們的話,你們一定不會相信還會罵我神經(jīng)病的,多沒意思對不對?”
碧戈依舊不開心,盈盈水眸一直盯著遲孝。
遲孝苦惱的看著她,很是無奈的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你別這么看著我,這事兒啊,真不能亂說,或許哪一天,公子還會親自告訴你們呢?!?p> “公子?這又關(guān)公子什么事?他也知道這個秘密?”碧戈有些吃驚。
“就算不知道,遲早也能知道的?!边t孝挑了挑眉,嘿嘿笑著。
碧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從你的嘴里要是能套出話來,漠鬼都能笑出聲兒來了?!?p> 遲孝很適時的打了個酒嗝,“沒你想的這么難吧,上回我還見他逗貓時笑得像個傻小子呢。”
“貓?”碧戈驚訝無比,他們所處的地方,哪來的貓呀?
“有些時日的事情了,那時候剛巧都宿在公子的府上,廚房里進了只小野貓,漠鬼很是喜歡,常逗它玩兒呢?!闭f起這事兒,遲孝忍不住嘆了口氣。
“后來呢?”碧戈好奇的問道,那時候的自己,應(yīng)該是在出使什么任務(wù)吧,因為她不記得公子的府上有進過一只小貓。
遲孝撇了撇嘴,“后來我們因為有些事,出府走了一趟,再回去的時候,那只小野貓已經(jīng)被廚房里的人給燉成湯了?!?p> 碧戈蹙了蹙眉。
“你也知道,漠鬼的脾氣有時候比我還兇殘?!边t孝笑了笑。
碧戈很不認同的白了他一眼。
“再后來,漠鬼把宰了小野貓的廚子抓了,直接將人給剁成了碎片,骨頭什么的,好像扔到山上去了?!边t孝唇角微勾,笑得一臉的邪惡。
碧戈怔怔地站在原地。
遲孝見她不動,擺了擺手,“就這樣吧,我走了啊,可別說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哦!”他抱著酒壇子,拉開了一樓密室的門。
東院,曼陀羅房。
“你打算,拿他怎么辦?”女鬼與莫子七一同站在床邊,看著暈倒在床上的赫連希。
“還沒想好?!蹦悠哒f道。
“呆會那個叫巴克的就要過來了。”
莫子七轉(zhuǎn)身,回到桌邊坐下,端起精致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水。
剛要喝,看到桌面上擺著的酒壺,便把茶杯放下,拎起酒壺搖晃了一下。
“你還要喝?”女鬼看著她,一時覺得有些不能理解。
莫子七搖晃著酒壺的手頓了一下,朝她笑了笑,手上一松,任憑酒壺掉到地上,啪一聲碎了一地的碎片。
醇香的酒液在地面上潑灑開來,彌漫了一屋的香味。
女鬼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莫子七做完了這一切,打開房門,朝外走去。
行至客棧的大廳,正好碰見巴克手里托著滿是菜肴的托盤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