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居處在姐崗路,左邊是瑞麗江廣場,右邊緊挨濱江購物中心,江景特別好,人流量是瑞麗最大的地段之一。
可能100個來瑞麗旅游的人,有80個都到過翡翠居吃飯,東西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名,因為翡翠居的老板,是溫叔。
下午兩點整。
馬泰開著他的破雅閣,把我和馬勝拉到了翡翠居的門口。
過了五分鐘,林秋開著他的大G也來了,后面還跟了五六輛金杯,金杯上坐滿了人,全是馬勝的小弟,估計得三四十號人。
我和馬勝正準(zhǔn)備下車,結(jié)果劉云卿開著她的賓利過來,放下車窗對我們說:“馬勝,你帶這么多人是想干嘛?除了林秋和剛子,其他的人不許進去?!?p> “我草,大小姐,我?guī)〉軅兩蠘浅燥埐恍邪??你們打開門做生意,連客人都不讓進?”
馬泰拍著方向盤,十分不爽。
“呵呵,是不是吃飯,你們心里有數(shù),我說不讓進就不讓進?!?p> 劉云卿戴上了墨鏡,又補充說:“對了,今天翡翠居歇業(yè)一天,門口有保鏢搜身的,你們要是帶了什么武器,最好也留在車上。”
她說完就開著賓利停車去了。
馬泰生氣的說:“他嗎的個比,這個臭三八,我遲早要搞她一次……”
“老三,大小姐是曹東的老婆,你搞她,不怕曹東砍死你?”
一個穿著汗衫的男人,被林秋扶著下了大G。
是剛子。
一個一米九、剪了寸頭、看上去像安志杰的高大壯漢。
甲字臉,高鼻梁,表情自帶一種煞氣,左邊嘴唇后抿,下巴處有一處明顯的傷疤,一看就是極不好惹的角色。
“曹東又怎么樣,他嗎的,還不是靠女人上位,要是我娶了大小姐,我比他更狂。”
馬泰呸了一口,接著又笑了起來,說剛子你真牛比啊,剛醒就出來了,你那傷口怎么樣,別等會上去了暈倒丟人啊。
剛子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整個腰都被繃帶纏著,看著就十分虛弱,但是他完全不當(dāng)回事,找林秋要了根雪茄叼在嘴里,說怕個幾把毛,只要死不了,我剛子就是他徐振邦的爹。
馬勝從車上下來,說:“本來我不想叫你的,要是撐不住就說出來,不丟人。”
“馬哥,你他嗎的,我剛子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p> 剛子咧嘴笑了一下,沖身后的幾輛金杯車舉起手,說兄弟們,跟老大問好。
“馬哥好!”
一眾小弟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走,跟我來。”
馬勝整了一下西裝和領(lǐng)帶,當(dāng)先在前面領(lǐng)路。
“老弟,你叫張策是吧?來,扶你剛子哥一手?!?p> 剛子朝我伸出手,我直接就把他架在肩膀上了,好家伙,真沉啊,剛子這體格,比林秋還要壯一圈,估計至少得有一百七十斤。
“剛子哥好,我剛來不久,以后多多關(guān)照啊。”
“嘿,回頭加我微信,以后在瑞麗遇到什么事,直接報我剛子的名號,比報警都管用。”
剛子十分豪爽,一點都沒把我當(dāng)外人。
馬勝在前面帶路,林秋和馬泰跟著,我和剛子在最后,一行五個人分前后進了翡翠居的大門。
劉云卿說得沒錯,門口確實有保鏢搜身,而且是拿的那種探測器,確認(rèn)我們身上沒有帶武器之后,才放我們進去。
翡翠居一共分三層,一樓是云南菜,二樓川渝菜,三樓廣式菜,每層都有雅間,裝修得像五星級酒店一樣,非常大,放眼望去全是桌子,光是服務(wù)員就有上百人。
我們直接上了三樓。
“馬哥好,溫叔已經(jīng)在等你們了,請跟我來?!?p> 一個經(jīng)理模樣的男人在前面給我們引路。
包間在最里面,我看了一眼門牌,是88號,看樣子是最好的一間。
經(jīng)理為我們推開門,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壯得像小山似的男人。
東北力王……
在他面前,坐著徐振邦,再遠一點,是賭石店的高升、曹東、師爺,還有李夢棠他爸,李彪。
溫叔一身唐裝,梳著大反背,穩(wěn)居首座,劉云卿乖巧的坐在他旁邊。
我心里莫名的緊張,真的,這里每一個人都不是善類,隨便拉一個出去都是狠角色。
“小馬你來了,坐?!?p> 溫叔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右手邊的三個位置。
馬勝點點頭,拖了張椅子坐下來,另外兩個位置是林秋和剛子的,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落座,只能在馬勝身后站著。
馬泰十分不爽,因為他也沒有座位,可能是覺得自己被懈怠了吧,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人都到齊了,卿卿,讓下面的人上菜?!?p> 溫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吩咐著。
“好的爸爸?!?p> 劉云卿說完就出去了,過了兩分鐘,外面開始有服務(wù)員進來上菜,一個接一個,很快就把整張大圓桌擺滿了,我大概掃了一眼,起碼得有三四十道菜。
“都別坐著,先吃飯?!?p> 溫叔帶頭開始夾菜,吃的津津有味,但是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師爺和高升陪著吃,其他人全都干坐著,無動于衷。
包間里明明有將近二十個人,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沉悶得像空氣都凝固了。
咔嚓——
徐振邦點起了一根雪茄,然后把打火機甩給旁邊的李彪,李彪也點起了煙,兩個人當(dāng)著溫叔的面,就開始抽煙。
溫叔笑了起來,放下筷子,拿餐巾擦擦嘴巴,說:“你們都不餓?。磕切?,我們開始談?wù)?,小馬,徐老板,說說你們的想法?!?p> “有某搞錯啊溫叔,道不同不相為謀啊,你把馬勝叫來是想做咩野?不會連你也懷疑是我踩了弄母的線吧?”
徐振邦當(dāng)先嚷了起來,表情十分囂張。
“姓徐的,你他嗎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rèn)是吧?你不光叫小黃人追我們的貨,還把剛子也打傷了,你一個外地人剛來就這么囂張,誰給你的勇氣?”
馬泰脾氣爆,當(dāng)場就急眼了。
“呵呵,你這個矮冬瓜,你老大都不講話,你算個什么東西?讓你老大馬勝跟我說?!?p> 徐振邦壓根不把馬泰放在眼里。
馬勝松了松領(lǐng)帶,站起來,緩緩開口說:“各位,我馬勝這幾年背了很多債,只想好好賺錢,但是有人非要逼我動武,你們說這怎么辦?”
“馬勝,你咩意思啊?你意思就是我逼著你動武咯?你弄母出了事,怪我頭上,你他嗎的有證據(jù)嗎?”徐振邦鼻孔朝天的說。
馬勝聽著就笑了一下,給剛子打了個眼色。
剛子就沉著臉站起來,用手指著東北力王說:“沒想到我還能活吧?傻大個,那天就是你跟小黃人在一起,把我從景灣追到了弄母,你還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