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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我嬌養(yǎng)了京城霸主

第15章 沒有然后了

  “挽澈想跟皇兄過生辰……挽澈還給皇兄準(zhǔn)備了生辰禮物,”小包子說,剛說完又咳了兩聲,聲音里帶著哭腔:“母后……”

  “澈兒乖,你別說話了,別說話了。”女人邊哭邊說。

  窗外樹枝上的雪“叭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清心殿內(nèi)的藥香愈發(fā)濃郁,宮女們紛紛低頭,殿內(nèi)的安靜與窗外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挽澈想送皇兄扇子,皇兄怕熱,最不喜夏季了,有了挽澈的扇子……皇兄,皇兄就不怕了?!毙“诱f著,可他的眸光卻越來越暗,直至毫無光亮。

  “皇兄怎么還沒來……皇兄在哪?”小包子小聲說完后,又習(xí)慣性的自我回答:“噢,挽澈忘了,皇兄很忙的……”

  小包子不再說話了。

  站在門口的侍衛(wèi)望著漫天飛雪,抿著唇想,今年的冬天真冷啊,冷到了骨子里。

  “澈兒——!”

  殿內(nèi)傳來晚妃娘娘帶著哭腔,聲嘶力竭的聲音。

  那藥香……好像斷了。

  這個冬天,注定令人銘記,被人討厭。

  魏舒醒了,她伸手摸了摸眼角,不出所料是濕的。

  六殿下,挽澈,小包子死了,死在了那個雪花漫天飛舞的冬天。

  魏舒的指尖抓著被褥,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特別不對勁,太頹了。

  “承允!”她突然喝道。

  承允聽見聲音,快速從門外進來,恭敬低頭:“奴才在。”

  “把族譜給朕拿過來。”

  承允沒敢抬頭看她,答了一聲是之后便退出去了。

  待承允再次進來,魏舒直接從床上下來,翻開冊子,她翻到后面,幾乎是一目十行。

  終于在上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族譜上,印著字跡潦草的一行字——

  開乾二十年,六皇子魏合薨,死于風(fēng)寒,年僅六歲。

  魏舒頓住了,她的目光下移。

  開乾二十一年,三皇子魏俞薨,死于暴病,年僅十三。

  開乾二十一年,五皇子魏錫薨,死于風(fēng)寒,年僅十歲。

  開乾二十一年,四皇子……開乾……

  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風(fēng)寒,暴病,意外……到最后,只剩下了她魏舒。

  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如假包換的皇子死了,她這個女扮男裝的假太子卻一直活的好好的?!

  這是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究竟是誰的問題?當(dāng)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假的!都是假的!”魏舒狠狠地把冊子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承允一驚,麻溜地跪在地上,守夜的婢女也齊齊跪著。

  魏舒感覺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她的內(nèi)心滿是崩潰,她的眼尾被刺激得泛紅,發(fā)絲也有了些許的凌亂。

  她為什么要來這個鬼地方?

  為什么?!

  那些人,那些她的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風(fēng)寒?暴病?意外?怎么這么巧,都在同一年,一個死完另一個接著死,為什么死的不是她?

  為什么只有她好好的?!

  魏舒站在原地沒動,一滴淚從她的眼眶里滾落出來,她好似本能般,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承允,”她蹲下來捏著承允的下巴,聲音有些啞:“他們都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嗎?”

  殿內(nèi)的燭光很暗,魏舒問完后許久都不見承允回答,承允低著頭,一聲不吭宛如一個啞巴。

  “你知道的對嗎?”魏舒輕聲道,她收回手,站起來自嘲的笑了一聲:“世人都說攝政王身邊的人無比忠心,朕以前覺得太過夸張,現(xiàn)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無人敢說話,承允沉默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君卿殿內(nèi)壓抑的氛圍在瘋狂蔓延,靜得可以聽到人的呼吸聲,只有窗外細微的聲響相襯。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響起魏舒低啞的聲音。

  她說:“滾出去?!?p>  人都走了,門被關(guān)上,魏舒終于繃不住了,她跌坐在地上,剛才被她扔在地上的族譜冊子還在旁邊。

  要是她的列祖列宗顯靈,可能會被氣得活過來。

  看啊,這個人膽大包天,竟然敢扔祖?zhèn)鞯淖遄V。

  她伸手撿起冊子,順著剛才的頁數(shù)繼續(xù)看。

  開乾二十三年,先帝崩,傳位太子魏舒,新帝繼位,改年號為光熙……

  先帝崩……先帝崩……只有短短三個字,一代帝王的死,竟只用三個字就概括了。

  魏舒捏著書冊的手指泛白,內(nèi)心一陣煩躁,煩的她想一把火把手中的東西燒了。

  余光瞥見一抹燭光,燭光搖曳,投下一片陰影,魏舒愣了一下,目光轉(zhuǎn)向紅色羅帳,在那一瞬間,她想起了那個夢。

  就是在這里,火從羅帳開始,一步步卷襲蔓延……

  【宿主?】

  九一猶豫的叫了一聲。

  魏舒回了神,沉默了一會說:“嗯?”

  【檢測到宿主存在危險想法】

  魏舒輕笑出聲:“危險想法?”

  【你剛才是不是又想放火?】

  “沒有,”魏舒頓了頓,而后站起來說道:“我就想到了前世自殺時的情景,你說可不可笑?我什么都記不得,卻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p>  九一沒再說話,魏舒也沒再開口。

  她站起來從桌案上拿了一張宣紙,對著邊上的燭臺紙碰到明黃色的火焰,火焰往上爬,燃燒過后的灰燼落在了地上。

  【你……】

  九一震驚的開口,這一幕太過熟悉,動作,方式,神態(tài)都與前世一模一樣,他有點茫然,怎么就這樣了?

  竟是連族譜都沒撐過去……

  “閉嘴。”魏舒冷冷的開口,這一刻,她好像真的成了那個坐擁天下的帝王,無情,薄涼。

  說完后她轉(zhuǎn)身朝床幔走過去,走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一陣風(fēng)朝著她襲來,緊接著魏舒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伴隨著雪松氣息,她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到脖.頸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魏舒咬著牙沒出聲,身后的人呼吸急促,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到陳秉生的聲音,頗有些陰森。

  “魏挽卿,你想干什么?火很好玩嗎?”

  又是直呼名諱,看來也怪不得承允,她的皇帝威嚴在陳秉生這里,當(dāng)真是蕩然無存。

  魏舒垂眸看了一眼,宣紙上的火早就滅了,她松了手,任由宣紙飄落在地上。

  “松手。”魏舒清了清嗓子,輕聲道。

  身后的人沒聽,依舊死死的環(huán)抱著她,魏舒閉了閉眼,放輕了聲音低喃道:“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的親人都死了……”

  “我也死了,死于大火,就在這里?!?p>  魏舒好像感覺到陳秉生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環(huán)著她腰的手也仿佛在細微的顫抖。

  但是這一切只是她的感受,是錯覺也不一定。

  她繼續(xù)說:“不是意外,火是我自己放的,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蠟燭點燃宣紙,宣紙卷上羅帳。”

  “然后呢……”陳秉生呢喃出聲。

  魏舒停頓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然后?沒有然后了……”

  “別說了?!标惐f話了,他的頭埋在魏舒的脖頸間,聲音又低又啞。

  “別再說了?!?p>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些不是夢,都是真的。

  樁樁件件,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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