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改變（6k字）

　　在看蘇白做飯之前，夏江月回臥室換了一套衣服。

　　夏江月向來是很乖的，江春梅的教導她認真琢磨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與蘇白的關(guān)系確實是不平衡的，蘇白對她很好很好，她又能給蘇白什么呢？

　　蘇白說她有用，她拿不準這里面有幾分恭維的成分，可她很清楚——自己是時候改變了。

　　做題家的性格林林總總有許多缺點，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當他們明確了方向，解題的速度一定很快。

　　那么，理性分析的話：

　　生活方面是定然要受他照顧了，學習方面……夏江月其實挺沒底氣的，論接受新知識的速度，蘇白比她強太多了，上了年紀的老師和家長們或許看不清，嫉妒心重的同學們或許看不清，但她清楚，蘇白真的很聰明，根本不需要她帶，至于“夏江月督促蘇白學習”這個說法，蘇白覺得是這樣，夏江月卻拿不準。

　　刨去生活和學習，大學生的日常還剩什么呢？

　　哦，游戲……游戲就算了，這是夏江月的知識盲區(qū)。

　　夏江月有些糾結(jié)，她當然想要對蘇白好的，之前被然然的存在蒙蔽了雙眼，差點丟掉了本質(zhì)的東西。

　　可想要對一個人好，也得找到切入點，愛是人類天生所具有的東西，但是經(jīng)營愛情可是一種后天培養(yǎng)的技能。

　　于是夏江月又問老媽：

　　「夏江花月夜：媽，你說，我該為蘇白做什么呢？」

　　「母上大人：給他睡?！?p>　　「夏江花月夜：？」

　　「母上大人：開玩笑的，不過話說回來，你除了當花瓶之外，對蘇白確實沒啥用了哇?！?p>　　「夏江花月夜：……」

　　夏江月放下手機。

　　略有些悲涼。

　　雖然知道老媽是在揶揄。

　　還是好沮喪??！

　　好在老媽的話讓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和蘇白的關(guān)系為什么長期缺乏進展？

　　先不談蘇白的腦子是否缺根筋。

　　就說她自己，干啥啥不行，還不主動！

　　短期之內(nèi)，培養(yǎng)出足夠讓蘇白刮目相看的技能，必然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能主動點。

　　放在平時夏江月當然敵不過怕羞的性子，但今夜有所不同，然然的身份終于揭曉，夏江月的心中有種失而復得（？）的快樂，她再也不想讓第三者加入蘇白的生活了，她想獨占蘇白，她想當蘇白唯一的女人，她在這場烏龍中獲得了莫名其妙的勇氣。

　　不留遺憾。

　　于是，當夏江月出現(xiàn)在廚房的時候，蘇白差點把鍋給掀了。

　　“你，我，這……不是，為什么要穿成這樣？”

　　“做飯……油煙大，怕把睡衣弄臟?！?p>　　“哦?！?p>　　我信了。

　　蘇白偷瞄了一眼，她穿著吊帶睡裙，偏修身的款式，將纖細的腰肢和挺翹的小屁股襯托得曲線完美無缺。

　　裙擺只蓋住一半大腿，再往下就是那雙他見過的過膝白絲襪。

　　宣稱“怕弄臟衣服”，然后換了淺粉色的睡裙和白絲襪？

　　蘇白不能理解。

　　但這身打扮的效果是極為震撼的，蘇白頭一次意識到，清純的夏哥，原來也能駕馭住小性感！

　　咕嚕！

　　咽了口唾沫，蘇白喉頭有些干澀：“咱要不還是換一身吧，你這實在是……”

　　“你有反應(yīng)了？”

　　咚！

　　正在倒蠔油的蘇白，一哆嗦就把蠔油瓶子磕在了鍋沿上。

　　差點就給干碎了。

　　“夏哥，你饒了我吧……我知道你討厭這個，但沒辦法啊，我好歹也是個十八歲的……”

　　“我不討厭。”夏江月面無表情，“我理解你。所以……我在幫你訓練。”

　　“??？”

　　“以后我們在外面，萬一你有反應(yīng)了被別人看見……多害臊啊。”

　　“嘶，是有點?！?p>　　“所以你得快點適應(yīng)，適應(yīng)了就……不會那么容易有反應(yīng)了吧？”

　　夏江月的語氣里有點不確定，這是她從網(wǎng)上查到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方面的知識，對于一張白紙的夏哥而言，也只能靠著查資料來學習了。

　　蘇白則是徹底驚呆。

　　怎么說呢……因為要假裝情侶，所以給蘇白發(fā)福利降低他的立直概率？

　　如此富有做題家思維的辦法，還真像是夏哥能想出來的。

　　“行吧，你覺得沒問題的話……不行我怕我把持不住啊夏哥！”蘇白面目猙獰，“萬一我沒忍住把你給……”

　　“你敢！”夏江月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干壞事……我就踢你！”

　　夏哥之踢其實不怎么疼，有些時候蘇白還挺享受的，但是察覺到夏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妙的部位，蘇白不由得一陣膽寒。

　　見他好像很害怕，夏江月又連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太過分了我才會踢，不那么過分的話……我……哎呀，你快做飯吧?！?p>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蘇白才發(fā)現(xiàn)鍋里的東西快要熟了，連忙翻炒一番，盛了出來。

　　今天的夜宵是油燜青筍，加上一鍋煮泡面。

　　蘇白一直覺得，煮泡面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把控好火候，將泡面煮得晶瑩剔透，入口香滑軟嫩……有點夸張，但總歸是很特別的味道，里面還加了荷包蛋和火腿腸，就顯得很豐富多彩。

　　夏江月喜歡吃他煮的泡面，她自己就煮不出這種效果，水總是加得太多，雞蛋也容易打散。

　　有的人天生就和廚房犯沖，有的當?shù)鶍尩淖隽艘惠呑拥娘?，口味依舊不敢恭維，但有的人一上手就能做出味道很好的小炒。

　　這找誰說理去啊。

　　新家的餐桌，椅子挺高，以夏哥一米六（穿鞋）的身高，坐在上面雙腳離地，她正吸溜溜地吃著，一雙白絲包裹的小腳丫晃呀晃，很安逸的樣子。

　　蘇白忍不住視線滑向桌底，看了一會兒，有點頂不住。

　　還好是假的。

　　要是真有這么個女朋友……恐怕是枸杞也難醫(yī)。

　　吃完夜宵夏江月拉著蘇白去討論選課。

　　兩人產(chǎn)生了一些分歧，一些硬核課程，諸如高數(shù)、線性代數(shù)、機械制圖，夏江月想選的老師，都是學長學姐們公認教學質(zhì)量好的。

　　但蘇白尖銳地指出，這些老師雖然教得好，考試也偏難，不如選那種講課差一點、給分寬松的。

　　“相信我，想要高質(zhì)量課程，直接去b站找網(wǎng)課就好了，選課還是選容易刷gpa的，你不是想出國交換嘛，成績還是挺重要的?！?p>　　很符合蘇白風格的建議，充滿了實用主義思想。

　　夏江月稍作猶豫，便選擇相信蘇白。

　　學長學姐和她非親非故，但蘇白是蘇白。

　　很好選的。

　　“出國交換，還不一定呢。”夏江月在規(guī)劃選課的小本本上刪刪改改，狀似輕描淡寫道，“看你，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呃……夏哥你自己的前途，不用考慮我啊?！?p>　　“那你想和我分開嗎？”

　　夏江月忽然停下筆，靠近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蘇白的臉。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蘇白心里咯噔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他打量了夏哥一圈，稍顯凌亂的發(fā)梢襯著清純絕美的小臉，過膝白絲的襪根，在柔軟大腿的嬌嫩肌膚之上，印出兩道淺痕。

　　這時候，蘇白忽然想起自己來到寧海理工大汽車系的緣由。

　　……

　　那是高考成績出了之后不久。

　　夏江月的成績令老師們大跌眼鏡，辦公室里，有個中年男老師擱那兒陰陽怪氣，說什么“哎呀，早就說了，學理科的女生啊，心理素質(zhì)不好，高考就容易發(fā)揮不出來，我早就說，把省三好學生的加分名額給我們班那誰，都能上蓓大了，哎……”之類的。

　　蘇白觀察到，夏哥對這番話反應(yīng)蠻大的，臉上流露出難掩的失落和愧疚，似乎在自責浪費了學校的資源。

　　于是蘇白把那個男老師的自行車輪胎給拆了，賣到廢品站。

　　原本倆人的計劃大概是這樣的：夏江月讀箐樺，蘇白讀箐樺的隔壁——當然不是蓓大，而是林業(yè)大學，一所不怎么出名的211，距離箐樺也很近，四舍五入，姑且算是同校了。

　　現(xiàn)在夏哥高考大拉胯，計劃就得改變。

　　問題在于，雖然蘇白的語文和英語慘不忍睹，數(shù)學和理綜卻是發(fā)揮了他強大的智力，在這兩門課出題難度近十年最高的年份，拿到了149和298的成績，兩門加起來才扣了3分，甚至比省理科狀元還要好。

　　最終蘇白的總分甚至比夏哥還要高。

　　這對于蘇白來說無疑是一件樂事，因為他的選擇面很寬泛了，他的想法是選一個比較清閑的專業(yè)，研究了一波之后，決定選新聞與傳播。

　　眾所周知，新聞是出了名的養(yǎng)老院專業(yè)，課少考試簡單。

　　而在很多大學，新聞是文理兼招的，這年頭人工智能火爆，一些教授想做AI與傳播學的交叉研究，希望招到一些數(shù)學厲害的理科生。

　　但他的想法很快就改變了，因為夏哥。

　　夏哥對于高考的失利非常不服，決定在大學拼四年，爭取能去箐樺讀研。

　　而以夏哥的審美，必然會選擇硬核工科專業(yè)，在夏哥看來，這種專業(yè)對社會的貢獻最大。

　　大國重器，潛心鉆研，打破技術(shù)封鎖，實現(xiàn)國產(chǎn)自主——這是許多高中學理科的孩子都曾有過的浪漫理想。

　　寧海理工大，一所中游985，并不位于一線城市，強勢專業(yè)偏向傳統(tǒng)工科，這些特征導致它在985高校里面屬于錄取分數(shù)偏低的一批。

　　夏哥在班主任的幫助下測算了一番，覺得自己的分數(shù)差不多能讀這所學校的王牌專業(yè)。

　　車輛工程。

　　比起經(jīng)常被掛在網(wǎng)上吐槽的幾個大名鼎鼎的專業(yè)，這專業(yè)并不出名，但國產(chǎn)車很出名，天天被網(wǎng)友們罵，近年來進步不小，但還是經(jīng)常被罵。

　　夏哥認為這個專業(yè)未來大有可為，而且寧海理工大姑且是個985，保研去箐樺比較方便。

　　在她看來是完美的選擇了。

　　聽了夏哥的心路歷程，蘇白表示贊同，回自己家打游戲，卻越想越難受。

　　這樣的話，大學就不能跟夏哥一起讀了啊。

　　寧海理工大的新聞專業(yè)……不提也罷。

　　而且蘇白本來也盤算好了去滬市的。

　　其實兩人大學分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前蘇白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塵埃即將落定，蘇白卻放不下了。

　　報志愿前的那一晚，蘇白失眠了。

　　他很少失眠的，畢竟神經(jīng)大條。

　　在床上翻來滾去，蘇白煩得很，下床刷了一會兒論壇。

　　新聞與傳播……雖然本科很閑，但是得背書，蘇白最討厭死記硬背了。

　　蘇白又找了一本新聞專業(yè)的書，在網(wǎng)上有資源的，隨便翻了幾頁，啊啊，好無聊啊。

　　漫無目的又似乎帶著目的折騰了半天，在天將破曉的時候，蘇白黑著眼圈得出結(jié)論：

　　讀nmd新聞！

　　“還是讀個工科吧?！碧K白自言自語道，“寧海理工大也挺好的?！?p>　　之后他躺回床上打算睡覺，門鈴卻響了。

　　夏哥站在樓道里，穿著防風外套，露著白皙玲瓏的手腕，她的眼圈是與蘇白同款的黑。

　　“起這么早……還是沒睡？”蘇白問。

　　夏江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道：“我決定了，去滬市財經(jīng)讀會計?！?p>　　“??？”蘇白愣了許久，“你……這跨度有點大。為什么?。俊?p>　　“不為什么。”她的眼神躲閃著，像破曉前的星星。

　　蘇白頓時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些許，輕輕地說：“沒必要，我覺得你還是選你喜歡的?！?p>　　“會計我也挺喜歡的?！?p>　　“不，你不喜歡，你喜歡機械的電子的結(jié)構(gòu)的巨大的會動的會發(fā)光的會響的，你小時候挑玩具都不挑洋娃娃，抱著小汽車大吊車挖掘機不撒手，在你眼里會計就是數(shù)字游戲，約等于做假賬……”

　　“我才不會做假賬?！毕慕路瘩g道，“我是守法公民?！?p>　　“……身不由己啊，夏哥，這又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的。扯遠了，總之，你不許亂來啊，就選寧海理工大汽車系。”

　　說完，蘇白轉(zhuǎn)身回屋，被夏哥這么一折騰，困意全無，他打算煮一碗泡面吃。

　　夏江月跟著他走進廚房，緘默無言，就站在他身后看。

　　那時候在老家靈山市的房子里，蘇白用的是一口不銹鋼小湯鍋，燒水的時候，發(fā)出滋滋啦啦的聲響。

　　等到水開了，那種聲響驟然變得繁密。

　　仿佛催動少女心弦的鼓點。

　　“蘇白?！?p>　　“嗯？”

　　“我不想和你分開……”帶著哭腔。

　　驀然回首，蘇白看到夏江月的小臉上掛了淚花，連忙揪來紙巾給她擦。

　　“干嘛呀這是……”

　　夏江月不說話，就只管哭，哭完了才哽咽著道：“我就要去滬市，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蘇白嘆氣，他知道夏哥有點依賴他，卻想不到竟如此依賴。

　　兩人是最好最好的那種朋友，習慣了對方在身邊，習慣了每天都能見到對方。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蘇白也……不想分開。

　　于是蘇白開始認真思考，思考報志愿這件事。

　　等到面煮好了，蘇白給夏哥分了一半，兩人一人端著一海碗，靠在沙發(fā)上吃面。

　　“還是去寧海理工大吧，咱們一起?！?p>　　“不要。”

　　“你聽我說，這是有道理的——你，憎惡分明，但我不一樣啊，老實說我之前選新聞也是圖清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本質(zhì)上我啥都不想學，所以學啥都一樣?！碧K白將海碗墩在茶幾上，“我這人吧，就喜歡閑著，打游戲，做好吃的，宅家里，偶爾出去打個球，人生就圓滿了……我從來就沒什么正經(jīng)的人生理想，硬要說的話，吟游詩人……算了，這算不得什么正經(jīng)理想。大人們總愛說我浪費天賦，可是人類本來就有浪費天賦的權(quán)利，如果有什么樣的天賦就一定要干成什么事兒，那咱不就成工具了嗎？反正我就樂意當廢物，所以吧，其實讀什么無所謂的，反倒是和你在一起比較重要?！?p>　　“唔……”

　　夏江月也將海碗放在茶幾上，手有點抖，灑了點湯。

　　“為什么……和我在一起重要？”

　　少女捏著餐巾紙，擦拭著茶幾上的面湯，反復擦拭著，薄唇緊抿，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蘇白卻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這還有為什么?。课覀儚男【驮谝黄鸢?，習慣了。習慣是一種什么東西呢，這就好比，假如有一天我忽然失去了一只手，肯定特別難受……哎呀，怎么又哭了，小哭包。”

　　“嗚嗚……我，我該不會害了你吧？害得你讀不喜歡的專業(yè)……”

　　“不會的?！?p>　　“萬一你畢不了業(yè)怎么辦？”

　　“你瞧誰不起呢？”

　　“還是我跟著你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瞅著夏哥滿臉倔強，蘇白有點頭疼，合著剛才白分析了？

　　兩人僵持不下，一直到天光乍放，客廳敞亮。

　　報志愿是下午兩點開放，中午的時候白瑾韻到家了，拎著幾盒日料外賣。

　　天可憐見，這位掛機型家長終于在蘇白的重要人生節(jié)點出現(xiàn)了一次。

　　瞅著倆小孩爭著搶著為對方“犧牲”，白瑾韻樂了。

　　“哎呀，要不干脆我?guī)湍銈冎鞒止绬h？”

　　蘇白翻白眼：“媽你別搗亂……”

　　白瑾韻瞪眼：“搗nm的亂，閉嘴！”

　　蘇白閉嘴了。

　　白瑾韻想了想，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其實集團是有計劃，在三年內(nèi)斥巨資開展造車業(yè)務(wù)……你們倆一起學車輛工程唄，到時候來我這兒幫忙?！?p>　　“還有這種事？”蘇白朝著夏江月露出得意的嘴臉，“我就說吧，我跟著你讀工科才對，雖然我沒什么興趣，但想必在自家公司里肯定是很清閑的……”

　　白瑾韻附和道：“我沒意見，你愛怎么摸魚就怎么摸，到時候別搗亂就行，我主要是很看好月月，將來肯定是優(yōu)秀的工程師?！?p>　　“真的嗎？我……我沒那么厲害的?！毕慕卤豢涞糜悬c結(jié)巴了。

　　“厲害的，不要妄自菲薄啊，阿姨看好你?！?p>　　白瑾韻摸摸夏江月的腦袋，打開了日料盒子，噴香撲鼻。

　　于是仨人開始吃午飯，歡笑著。

　　當天下午，蘇白和夏江月達成一致，志愿都填了寧海理工大汽車系。

　　然后白瑾韻就去出差了，晚上蘇白帶著夏江月去吃大排檔，慶祝報志愿圓滿完成。

　　夏江月喝了一點啤酒，真的只有一點，但是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搖搖晃晃了。

　　今晚夏江月的父母也不在，而當她賴在蘇白家的沙發(fā)上不走，蘇白也索性留她在這里，打開空調(diào)，給她蓋了小被子。

　　準備溜去打游戲的蘇白，被一只柔軟卻有力的小手抓住衣服。

　　“蘇白，你會后悔嗎？”

　　“我后悔個錘子……算了，你這人心思重，難免糾結(jié)……這樣吧，如果你內(nèi)心愧疚，你就好好學習，當大佬，就當這是我對你的……期望吧。”

　　夏江月眨眨眼睛，眸子染了醉意，嘟著嘴不滿道：“你好狡猾，這不還是對你沒好處嘛?！?p>　　蘇白表示反對：“怎么沒好處了？我特喜歡看你努力認真的樣子，真的，我從小就覺得你能干大事兒，等你以后成了啥啥首席設(shè)計師，聘我給你當廚子好了?！?p>　　“那你要一直給我做飯吃呀？”

　　“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做?！?p>　　……

　　回憶有點長，但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蘇白晃了晃腦袋，怔怔地看了夏江月一眼。

　　“和你分開？那肯定不會的。只是希望你gpa好一點嘛，這樣子選擇多，這年頭在985里面，gpa低了干很多事兒都不方便?！?p>　　“那你也得好好學?！?p>　　“好好學不至于，gpa我還是會刷的。我可是蘇必成的兒子??！”

　　這話說的有點滑稽，但其實有很深刻的內(nèi)在原理，家里有高校背景的，對于大學里的彎彎繞天然懂的多，加上蘇白理科天賦驚人，刷個績點當然不在話下。

　　于是選課的計劃差不多搞定了，各回各屋，睡覺。

　　蘇白是打算睡的，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像極了填志愿前的那一晚。

　　區(qū)別在于，當下并沒有什么重要決策需要他做。

　　他只是被一個問題困住了腦子。

　　約莫十二點半，蘇白摸出房間，悄聲靜步走，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冷萃紅茶，酸酸甜甜的那種，又拿了一瓶白啤酒，回屋喝去了。

　　蘇白坐在飄窗上，透過落地窗看夜景，大抵是一片漆黑，只有極少數(shù)的地方還有亮光。

　　“唉……”

　　PS：我好長

　　不僅補上了昨天的，甚至今天的也寫完了！

　　快來夸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