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李大郎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一樣,他凝視著丁潤問道:“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百戶,憑什么敢說這種話?”
丁潤的繡春刀從肩頭滑下,順著臂膀落在手里,圓潤的臉蛋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就憑我這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百戶身后,是你惹不起的人。”
“我惹不起的人?”
李大郎最后確認了一眼那個端坐著的俊秀少年,根本不是京城勛戚圈子里的人。
李大郎拍了拍手,四個勁裝武士從樓下上來,抱著胳膊看著丁潤。
“怎么,要動刀?”
武士們把手放在腰間的腰刀上,顯然都是練家子。
“就你們,也配丁某動刀?”
李大郎忍無可忍,揮手下令道:“不要動刀,給我往死里打!”
“得嘞!”
勁裝武士一擁而上,丁潤單手攥拳,長臂如一柄修長的長刀,速度極快地劈在當先的武士腦袋上。
“嗡~~”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同伴卡住了身位,沒來得及避讓的武士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面對擰腰發(fā)力沖拳過來的武士,丁潤不躲不閃,右臂收回成肘,左臂對拳。
“砰!”
兩拳相交,丁潤接著向后的力道往后側(cè)轉(zhuǎn)身,劈肘轉(zhuǎn)橫掃,直直地把對方招架的手臂打成了詭異的彎曲角度。
武士捂著折斷的手臂慘叫著向后退去,剩下的兩人一時間有些不敢上前了。
“劈掛掌?”
“不是,倒騎龍、摧地龍、順彎肘,是戚家長拳三十二式的路數(shù),應該上過戰(zhàn)場,可能是浙兵或者薊兵出身。”
兩人都是識貨的,兩個同伴的失手讓他們意識到了對手的實力絕對在他們之上,可身后又是主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后退的。
“啊!”
兩個武士硬著頭皮左右夾攻沖了上去,丁潤怡然不懼,左臂護住面門,矮身便裹著靠右的武士抱摔在了地上,任憑旁邊的武士擊打肩肘和臂膀,只是“砰砰”兩拳,便將右側(cè)的武士打躺下去了。
剩余一人早已膽喪,丁潤幾招下去,便再無招架之力,轟地一聲被踹倒,倒滑到了雅間外。
幾名紈绔子弟眼看著李大郎的四名手下,不多時就被摧枯拉朽般打敗,現(xiàn)在腿肚子都開始轉(zhuǎn)筋,那還有之前的信心滿滿。
至于剛才放狠話的那位,更是往后退去,腳下一空,嘰里咕嚕的狼狽滾到了樓梯下,磕得鼻青臉腫,隨后連跪帶爬的就往春風樓外爬去。
李大郎被激的失去了理智,自負勇武從地上撿起武士的腰刀就劈向丁潤。
“鏘~”
丁潤的繡春刀就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一般,腳尖踢了一下直接騰空出鞘,單手接住,“當~”的一聲輕響,握刀豎劈徑直將李大郎的腰刀劈成了兩半。
李大郎的腰刀在地上滾落了一陣,掉在許娘腳下,嚇得她幾乎要靠在墻壁上不敢動彈。
這時候,不僅許娘暗自叫苦,怎么有這么個殺神來了自己場子里,連對面的李大郎也沒了主意。
他直接扔了半截殘刀,手下都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力,身后的紈绔子弟更是指望不上。
“不知閣下是哪家的公子,可否留個姓名?”
朱由檢將酒杯輕輕放在桌臺上,淡然問到:“怎么,小的不行,要換老的來?”
“我乃襄城伯長子李國楨,給閣下賠個不是,還請給家父一個面子?!?p> “襄城伯這一脈,從李浚隨成祖靖難,到李珍土木堡戰(zhàn)歿,都是英雄好漢,怎么到你這就成了飛鷹走馬的紈绔子弟了呢?”
看著眼前的好以閑暇的少年對自己發(fā)問,李國楨面色難堪,他言道:“閣下莫要辱我等太甚,這錦衣衛(wèi)再能打,也就是一個人,難不成今天真要把我等打死打死嗎?小侯爺馬上要到了,閣下不如就此收手,也能換個體面?!?p> 朱由檢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就在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滾下樓梯的紈绔被人硬拽了上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紈绔子弟們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紛紛開口。
“就是他,小侯爺您可要給兄弟們作主啊?!?p> “沒錯,這人罵您是紈绔子弟。”
李大郎亦是開口道:“小侯爺,遇到個扎手的,囂張得很,不給咱們兄弟面子?!?p> “哐當~”
滾下樓梯的紈绔癱軟在地上,被視為救世主的小侯爺拍了拍手,伸了個懶腰,嘴上念叨著:“讓本侯看看是誰敢這么不給面子,直接打斷腿。昨天剛遇到魏爺,正好找他幫忙扔進詔獄里,待幾天清醒清醒?!?p> 紈绔子弟們哄堂大笑,在他們眼里,只要小侯爺出手,屋里那個囂張至極的小子就死定了。
許娘亦是乖巧地纏在了小侯爺身上,心頭暗嘆,多俊的后生,要是被扔到詔獄里,恐怕扒層皮都是輕的。
然而,當小侯爺?shù)囊暰€進入到雅間里時,他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信...殿...”
“噗通”一聲,陽武侯薛濂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跪在了地上,膝行向前,抱住朱由檢的小腿。
“您別計較...我給您老人家賠不是,千萬別跟魏爺說?!?p> 摸了摸陽武侯薛濂的紫金發(fā)箍,朱由檢溫聲問道:“你要打斷我的腿呀。好呀,我不跟他說,我跟哥哥說好不好?”
“別別別!我錯了,我真錯了!”
“看你嚇的,別抱著了,褲子都蹭臟了?!?p> “我不敢松手?!标栁浜钛﹀ハ肫鸨晃毫记浠蛘咛靻⒌?,知道自己要揚言打斷信王爺?shù)耐龋麑嵲谑窍胂蟛怀鰜?,等待他的將是什么凄慘的下場。
“行了,人也打了,菜也涼了,不跟你計較了,這事就過去了。”
陽武侯薛濂拿起一壺酒,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喝的臉都變成了紫紅色,打著酒嗝嚷道:“給您賠罪,給您賠罪?!?p> 李大郎和一眾紈绔這時候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讓小侯爺見面就磕頭,這是什么來路?
丁潤的話語猶言在耳,“就憑我這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百戶身后,是你惹不起的人?!?p> “說了不計較了,趕緊滾。”
“是是是,不打擾您雅興?!?p> 許娘連忙給雅間重新上最好的菜,幾個紈绔拉著受傷的武士,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滾了個一干二凈,世界終于又清凈了下來。
朱由檢舉杯示意湯姆和杰瑞:“Do cup!”
“什么意思?”
丁潤收起繡春刀,好奇地問。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