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飛幽禁
馬不停蹄的趕回徐府,門口的幽明燈映入眼簾。清淺從馬車上飛奔而來,堂內擺著一副上好的棺木,徐司源,陳飛飛,母親王氏身著喪服,頭上披著白帽子。嫁出去的徐紫嫣也帶著丈夫李軒諾一起來守靈?!澳棠?!”清淺眼含著淚水,撲倒在棺木旁,她傷心之余發(fā)現(xiàn)尸體的唇部發(fā)黑,像是中毒之狀。
后面江籬和青玄趕來,江籬扶起清淺:“人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青玄也安慰道:“主人!你也別太傷心!要保重自己才是!”清淺雙手扶住棺木,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眼睛瞟到奶奶的脖頸出有一條紫色的勒痕。心里起疑,奶奶的死并不是信里說的那么簡單。
王氏走上前來,扶起清淺:“清淺!快起來?!鼻鍦\實在不敢想象,在場的人之中,可能有一個是毒害奶奶的兇手。端詳著眼前的一幫人,她平復一下心情努力保持冷靜。江籬牽她坐下,在場的人就開始互相埋怨起來。徐司源正堂危坐,說母親昨日還好!怎么就病逝了。他說他檢查了倒掉的藥渣,發(fā)現(xiàn)了一味相克的藥,一點足以要人性命。陳飛飛懷疑的眼神,指責道:“娘的藥膳一直是王氏經(jīng)手的,從采買到熬煮,再到喂食。我想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王氏眼里閃爍著淚花,她抬起頭,目光對視陳飛飛:“清者自清,我是老夫人培養(yǎng)的,這種忘恩負義之事我斷是不會做的!”王氏這次終于硬氣一回,不在唯唯諾諾,也不忍氣吞聲。陳飛飛先是委屈,再是無辜道:“老爺!要想搞清楚很簡單。去王氏的房里搜一搜不就好了!”徐司源點頭同意,丫環(huán)平兒和女狐三娘一道向王氏房里走去。
“爹爹!近日天氣轉涼,女兒帶了一些護手的雪花霜,青玄,幫我分發(fā)一下!”清淺將自己調制的雪花霜交給青玄,青玄會意,每個人,包括丫環(huán)也人手一份?!斑@雪花霜中加了一味中藥,如若手上有傷口,還是暫時不要涂抹,不然傷口就像撒鹽一般疼痛不已!”清淺解釋了一番。江籬觀察著眾人,丫環(huán)們紛紛用上了,雪花霜香氣撲鼻,像雪花一般入手既化。徐紫嫣和李軒諾也抹在手背上,紫嫣用過后,滿意極了。她用過很多牌子的雪花霜,清淺這款最讓她心喜。只有大夫人陳飛飛嫌棄的將雪花霜丟在桌子上,看樣子她不想領清淺的情。
良久,丫環(huán)平兒和女狐三娘將王氏屋中搜到的一扎草藥拎了出來,平兒率先開口:“老爺!夫人!這些藥是在二夫人的柜子夾層里找到的!”女狐三娘也隨之附和:“是的!我們尋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這個?!北娙梭@愕不已,紛紛議論起來。徐司源站起身,打開藥包仔細一聞,他再熟悉不過,這些藥是他開給自己親娘的,可是明顯其中一味藥的計量過多了。他確定自己開的藥沒有問題。“大膽賤人!竟敢毒害老夫人!”一聲喝令,王氏立即跪下:“老爺!這藥是你開的,我沒有動過手腳。請老爺明查?!标愶w飛邪魅的冷哼道:“哼!怎么難道你是說老爺要害老夫人啦!”徐司源眼底泛起紅暈:“枉我這么信任你!將老夫人全權交于你照顧。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蛇蝎心腸?!?p> “爹爹!藥包能否給我看看!”清淺開口,她無比冷靜,看著自己的娘被陷害,她淡然處之。徐司源將藥包遞過來,清淺用手指搓搓藥材,皺眉心想道:“藥材確實被動了手腳,娘的柜子里有夾層連我都不知道,她們居然可以搜到。藥材從包裝到送到我娘手里,只經(jīng)手過送藥者?!鼻鍦\開口問道:“爹爹!您包好藥后,是讓哪個人送來府中的?”徐司源回憶著:“是那個叫什么來著!……阿魚!那個叫阿魚的送來的!”“青玄,去找阿魚來!”清淺示意?!昂玫闹魅?!”青玄飛奔而去。
“怎么!為了替你娘開罪,要找個替罪羊嗎?”陳飛飛不屑的撇嘴。李軒諾幫著清淺解釋道:“這畢竟是大事,查清楚也是對大家負責!”徐紫嫣瞪了李軒諾一眼,對李軒諾輕聲說:“你別在這替別人出頭,她有丈夫!”
青玄帶著阿魚走進來,阿魚拱手道:“見過老爺夫人!”清淺提問道:“阿魚!爹包好的藥材,是你送到徐府的?”阿魚回答:“是的,二小姐!”“你可是親手交到二夫人手中!”江籬接著發(fā)問?!盎囟脿?shù)脑?,小人的藥交到平兒姐姐的手里,由她代交給二夫人!”阿魚眼睛看向大夫人身邊的丫環(huán)平兒!陳飛飛額間流淌著汗珠,她擦了一把汗,整理語言反問平兒:“平兒!有這回事嗎?”這一問就是要和平兒劃清關系。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平兒的身上。
“阿魚!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清淺擺擺手?!笆?!老爺,夫人,小人告退?!卑Ⅳ~躬身退去。
徐司源怒問道:“平兒!還不說實話!”一個杯子被他摔碎在地。平兒嚇的跪在地上,她眼神不時瞟了幾眼陳飛飛:“老爺!”陳飛飛幾個箭步來到平兒跟前,她一個巴掌印在平兒臉上:“原來是你陷害二夫人!”平兒感到心寒,她臉上火辣辣的疼,淚水止不住落下來,帶著哭腔:“老爺!藥是平兒動的手腳,老夫人也是平兒害死的。”
平兒不敢指認陳飛飛,因為陳飛飛打她一巴掌后,口語威脅她,你還有個弟弟!想到年幼的弟弟,平兒認罪了。
清淺扶起王氏,她不打算這件事就這樣平息。“把你的手伸出來!”清淺安置王氏坐下,走到平兒身邊。平兒照做,清淺抓起她的手仔細檢查:“人不是你殺的!”
“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又再這搗什么亂!”陳飛飛打斷清淺。江籬走向棺木,對著眾人說道:“大家請看!老夫人的脖頸處有一道紫色的勒痕,如果老夫人是中毒而死的,那平兒的手上怎么會沒有痕跡。”“兇手先把奶奶毒死,在制造勒死的假象也是有可能的!”李軒諾提出假設。清淺拿出銀針,插入奶奶的喉間,片刻將銀針展示,銀針變成黑色,她再用另一根銀針插入奶奶的胃部,結果銀針未變顏色。
徐司源看著清淺手上的兩根銀針:“娘是被人勒死后強行灌下的藥湯,所以毒素在喉間堆積,并未流到胃部?!薄澳棠淌潜蝗死账赖?!”徐紫嫣眼里充滿驚恐,她想不通,誰這么大膽,敢在徐府里殺人!
陳飛飛不適的摸摸鼻子:“是啊!誰這么大膽!竟敢害老夫人!”青玄望著陳飛飛大喊道:“您的手怎么受傷了!”眾人聚集在陳飛飛這里,她慌忙藏起手來。“娘!”徐紫嫣心中一絲不安。徐司源一把奪過陳飛飛的手:“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會有勒痕?”陳飛飛抽回手,狡辯著:“這個是前幾天去馬場騎馬時弄的!”
“不對吧!騎馬的韁繩得有這么粗吧!”青玄用手在空中比劃著韁繩的粗細?!斑€不說實話!”徐司源瞪著陳飛飛!“老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陳飛飛無力的蒼白解釋著?!拔覜]有害娘的理由!”
丫環(huán)平兒指認陳飛飛:“老爺!是夫人讓我把藥包放在二夫人房中,陷害二夫人的。她拿我弟弟威脅我,平兒不得不照做!”“死丫頭!我打死你!”陳飛飛沖上去,要打平兒。青玄拔出劍,示意陳飛飛老實點。平兒看陳飛飛大勢已去,立馬出賣了她。
“奶奶發(fā)現(xiàn)了你與阿魚的奸情,想要去告訴爹爹,結果被你兩拖回房中,你用你頭發(fā)的發(fā)帶勒死了奶奶。怕事情敗露,又給奶奶灌下藥湯,想要嫁禍給我娘?!鼻鍦\冰冷的望著陳飛飛。陳飛飛流著淚去拉徐司源,卻被徐司源一把推開:“原來蛇蝎心腸的人是你!”徐司源眼含著恨意:“我對你不好嗎?你要去找一個下人!”“別聽她胡說!老爺!我沒有對不起你!徐清淺你閉嘴!”陳飛飛向清淺撲去:“我要撕爛你的嘴!”江籬一把捉住要偷襲的手,只用了三分力,陳飛飛痛苦的呻吟:“放開我!”
“娘!為什么?”徐紫嫣傷心的反問。陳飛飛從江籬手里掙脫,她不再裝蒜,笑著指著徐司源:“哈哈哈哈哈哈!你和三娘的勾當以為我不知嗎!你可以偷人,為何我就不能!”徐司源咬著牙:“你!”自知理虧,指責的話到了嘴邊也罵不出口了?!澳阃等酥挛也幌牍?,可是老夫人對你這么好!你怎么下的去手!”王氏質問陳飛飛,她沒想到事實是這樣的。更沒想到陳飛飛竟如此惡毒。
“來人!報官!”徐司源高喊。徐紫嫣跪抱著徐司源的腿:“爹爹!縱使這件事全是娘的錯!可家丑不可外揚,奶奶已經(jīng)死了。請看在您外孫的面上,從輕發(fā)落?!鼻鍦\看著紫嫣的模樣,也求情道:“爹爹!此事有損徐家的聲譽,還是私下處理吧!”徐司源看著兩個女兒,良久發(fā)言:“陳飛飛,殺害婆母,紅杏出墻,送至姜州鄉(xiāng)下,禁足舊宅,永不踏出一步。平兒,助紂為虐,徐府不留惡毒之人,你領了銀錢出府去吧!”“謝老爺!”平兒給徐司源磕個頭。
“謝謝爹爹!”徐紫嫣去扶陳飛飛。陳飛飛嚇的后退散步:“你是誰?你別碰我!有沒有見過我女兒紫嫣???紫嫣紫嫣?!比缃耜愶w飛癡傻的模樣令人痛恨不起來。
徐司源下令趕走了三娘和阿魚,畢竟看到他們就會想起這件事來。即使再喜歡三娘,也該就此打住。眾人將老夫人下葬后,紛紛告別。
清淺與王氏寒暄了幾句,就與江籬,青玄回慕清居去了。徐府只留下徐司源和王氏兩人。王氏扶著徐司源回房小憩。徐紫嫣和李軒諾坐上馬車,回李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