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越來越多了?!保粓鰫簯?zhàn)后的戰(zhàn)場上,大長老面色凝重地對月冷說:“妖族和人族都對此毫無辦法。”
“哪怕有個正當?shù)睦碛梢埠?,這樣的死法,連犧牲都算不上……”
月冷看著尸骨滿地的戰(zhàn)場,空氣中的血霧將他的白袍染得微紅。
他們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zhàn),不知道為何而死。
可碧水域的人不會看到這些,就算看到了,也會當做沒看見。
只用“戰(zhàn)死”一詞來敷衍那些逝去的生命。
“戰(zhàn)死”這個詞,本來是光榮的勛章,現(xiàn)在卻是卑微的草芥。
誰來救救這個世界啊……
……
“這是什么鬼地方,那個混蛋為什么要本公子來這里?”,烏桐山頂,慕容博看著周圍黑黢黢的烏桐,感到一陣惡寒。
要是在平時,他才不會只身一人來這種地方。
但是今天上午,他收到一封信。
值得表揚的是,這封信用的是上好的青藤紙,紙質(zhì)堅韌,還散發(fā)著一股清香。
字跡工整,字體清雋有力,文理清晰,文采斐然,無錯別字。
可以說是一封人族高質(zhì)量信件,家族先生看了都說好。
但信的內(nèi)容就不那么美好了。
信里說了他的家族地位,他的憤恨,他的野心……說了一切他不愿意被人知道的東西。
甚至連他整日去花街柳巷尋歡作樂的糜爛私生活都被那個匿名寄信人扒了出來。
最后那人要他三日后去烏桐山頂,否則他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慕容博看得心驚肉跳,他不知道這些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但他必須讓那人守口如瓶。
他支開了那名玄甲侍衛(wèi),孤身一人來了烏桐山。
他不知道等著他的是什么。
“你來晚了?!?p> 一道白衣身影出現(xiàn),在這一片黑暗中,像落入凡間的仙人一般出塵。
“你……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本公子來此處?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慕容博又驚又俱,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脫口而出。
“慕容公子這么緊張,是怕身敗名裂嗎?不用擔心……”,來者輕笑一聲,來到慕容博面前,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因為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聲音仿佛有攝魂的力量,慕容博的意識竟變得有些模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逃跑都忘了。
在被冰棱刺穿身體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九條雪白妖異的狐貍尾巴。
……
“他死了?!?,月冷對從地底冒出來的烏桐地靈說:“管好他的魂魄,別讓上界發(fā)現(xiàn)了?!?p> 烏桐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冷兒,你剛剛……”
月冷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種感覺,像是與生俱來一樣……”
烏桐明白過來,月冷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現(xiàn)了原形,露出了狐貍耳朵和尾巴,狐族的魅惑技能也隨著月冷的意愿變強而自動開啟了。
這些在慕容博死后就消失了。
看著月冷離去,烏桐嘆息一聲。
“雪芝丫頭啊,冷兒的九尾天狐血脈開始覺醒了,我看不了這孩子多久了?!?p> “你也該來把他接回去了,不能總讓我當監(jiān)護人啊……”
……
“你是怎么知道慕容博的那些事的?”,乾明宗內(nèi),尹湄問道。
“大部分都是推測,他的私生活是我用月家的暗夜衛(wèi)打探到的?!?,月冷答道。
“資質(zhì)平平,還被派到下界當使者,慕容博在家族里地位絕對不高。可他又偏偏心比天高,自然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野心?!?p> “原來如……等等,你掌控了月家的暗夜衛(wèi)?”,尹湄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
暗夜衛(wèi)是月家的手中利刃,精通暗殺,偵查,追蹤等技能,月家能有今天的家勢,他們功不可沒。
“你以為我加入乾明宗之前在干什么,只顧著應付楚云憐欺侮和白眼嗎?”,月冷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地說。
尹湄感覺背后發(fā)涼,原以為月冷是用了寒魄霜靈后才黑化的,沒想到他只是從狐貍崽變成了狐貍精(很準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