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敘世羽

第五十四章 傻白甜

敘世羽 一戲嬰蘇 2707 2021-09-18 06:21:39

  “梁隊!”這時,一個臉生的小伙子從桌邊站出來,兩步就蹦噠到了梁與肖面前。

  那人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的,精神利落的寸頭,眉眼清澈無邪,嘴一咧,笑的那叫一陽關(guān)燦爛,兩顆虎牙,兩個酒窩,兩個淚痣,打眼一看,跟傻白甜似的。

  這是來扛槍殺人的?

  梁與肖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覺得那張臉上真是熱鬧,多出來的那些東西——虎牙,酒窩,淚痣,都是成雙成對長的,他的名字該不會是叫“雙雙”吧?

  “換好衣服的,都先去停車場,到對應(yīng)的車上等?!蹦︳赡弥o梁與肖準備好的西裝走過來,一句話,屋子里的人“呼啦”一下全散了。

  她看了眼那個傻白甜,給梁與肖介紹道,“小與哥,這是新來的小孩兒,把你當偶像崇拜的,今天是第一次出任務(wù),哭著喊著一定要跟著你。”

  其實摩羯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但當她管這個跟她年紀相仿的新來的叫“小孩兒”時,由于身上強大的“前輩”氣息助攻,讓這個稱呼從她嘴里說出時,沒有絲毫違和感。

  這個新來的很有“新來的”的樣子,點頭哈腰搓手手,滿臉寫著“任憑差遣”的字樣,看梁與肖的眼神跟摩羯比起來……倆人還真是誰也不輸誰。

  梁與肖接過西裝,拎著兩肩抖了抖,輕輕蹙著眉,還沉浸在小龍蝦那事的自責中,于是頭頂著烏云,眼皮也沒抬一下,拿著衣服一邊往里面的屋子走,一邊隨口搭了一句,“跟著我干什么?”

  那傻白甜依舊情緒高漲,絲毫不覺得自己被偶像冷落輕視了,站著標準的軍姿,聲音洪亮的像個無損音質(zhì)的喇叭,“梁隊,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我已經(jīng)進組織三個月了,今天終于被派到了外勤的任務(wù),重要的是能跟你一隊,我,我太高興了!”

  梁與肖停在門口,回身看著那個傻白甜,眼中已有了幾分不耐煩,最近是人手緊缺嗎,恒黑海招來的都是些什么愣頭青?梁與肖面帶慍色,沉著聲音,“高興?你以為我們一會兒要去干什么?”

  傻白甜終于看出了梁與肖的不快,立馬變成了蔫巴茄子,大氣兒也不敢順,緊張的手心直冒汗,他咽了口口水,恍惚聽見喉嚨里“呲啦”一聲,燥的就像剛咽了一塊熱碳。

  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他雖然心里哆嗦,但對梁與肖還是敬重和仰慕多一些,所以難得還敢支棱著脖子,一直直視著梁與肖這張英俊的臉,他只是不明白,偶像這么好看的一雙眼睛,怎么直往外飛刀呢?

  梁與肖懶得再多看他一眼,“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摩羯也被這一聲摔門驚了一下,梁與肖平日里雖然不怎么合群,除了跟侯爵走得近,對其他人都是半生不熟的,但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無端生出邪火的時候。

  今兒個是怎么了?

  待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褪去,傻白甜彎著腰搓了搓因緊張而抽筋的小腿,抬頭苦笑著小聲說道,“摩羯姐,咱們梁隊可比外面?zhèn)鞯倪€酷啊……”

  “還不是因為你亂說話!”摩羯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提醒道,“梁隊一向不喜歡那些虛頭巴腦的話,你只管認真做事就好,別說一些有的沒的。”

  “我哪里虛頭巴腦了?摩羯姐,我是真心崇拜咱們梁隊,而且我剛才說的也不是什么有的沒的,那都是肺腑之言!”傻白甜委屈的不行,撇著嘴,幾乎要難過的哭出來,他捏著西裝衣邊,嘟囔著,“梁隊要是不喜歡,我以后不說就是了唄……你們也不能質(zhì)疑我的一片真心啊……”

  摩羯無奈的笑了笑,這樣的傻小子在組織里,委實就是一股“清流”,可憐又可愛的。

  然而這樣的憐惜之情,在摩羯的心里只是一閃而過,她馬上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模人樣的大男孩,也不過是個利器人,而且還是在恒黑海的這次計劃中,需要上死亡名單的。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她雖然心里裝著梁與肖,但她更想活下去。在恒黑海的勢力下,他們就如滄海一粟,一抔黃土。

  恒黑海要他活下去的人,那人即便走到了閻王殿,他也能再把人撈回陽間,如果恒黑海要一個人死,即便那人跑到了天涯海角,恒黑海也有辦法把他拉入地獄黃泉。

  “摩羯姐,你是好人?!鄙蛋滋鹄洳欢∶俺鲞@么一句。

  摩羯詫異的看著他,心說自己連“人”都不是,哪里還談得上什么好不好?而且,我手里還攥著你的小命呢!

  傻白甜“嘿嘿”一笑,片刻后,神情有些苦澀,“我從小就是孤兒,連個正經(jīng)名字都沒有,整天跟著一群小混混屁股后面跑,他們打家劫舍,坑蒙拐騙時,我就只會躲在一旁看著,我以前膽子很小,都不敢上手……他們心情好時,分我半個饅頭,心情不好時,我就只能去跟狗去搶吃的,但是……也常常搶不過狗……”

  摩羯皺著眉,原來恒黑海給他植入的是這樣的記憶……

  傻白甜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幾乎是滿懷感激的說道,“后來我們老板收留了我,還教了我很多本事,但我一直只是在公司里做一些打雜跑腿的事,我也想像梁隊那樣,為正義而戰(zhàn)!”

  “為正義而戰(zhàn)?”摩羯問道,“是老板跟你這么說的?”

  “對啊!”傻白甜仰起頭,頗為自豪,“老板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常規(guī)手段解決的,而那些事通常又不會有人愿意去觸碰,它們就像一顆顆毒瘤存于世上,曾經(jīng)、正在或?qū)⒁獙Π哺〕窃斐删薮笸{,而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要去鏟除這些毒瘤,為民除害,還安浮城一方凈土!”

  為民除害……用“毒瘤”去鏟除“毒瘤”嗎?

  摩羯覺得這一番話極其諷刺,就像是一個邪教組織的入教宣言,他會在每一個信徒入教初始,將這樣的信仰灌輸?shù)剿麄兊墓亲永铩?p>  在摩羯的記憶中,恒黑海也對她說過這些。

  這個魔教教主,為了鏟除毒瘤,先納入毒瘤,再捕殺毒瘤,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看著毒液四濺,坐享其成。

  摩羯有氣無力的問道,“為什么說我是好人?”

  “我能有這次出外勤的機會,不就是你跟老板提議的嗎?”傻白甜往摩羯身邊湊了湊,“摩羯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絕不會給你丟人的!”

  摩羯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不知不覺中,自己竟成了這個傻白甜的“引路人”,她舒口氣,拍拍他,話中有話,“小孩兒,預(yù)祝你解脫?!?p>  “我不叫小孩兒!”傻白甜似乎只聽到了摩羯的前半句話,嚴肅道,“我叫九月!”

  “你叫什么?”梁與肖站在門口,已經(jīng)換上了一襲黑色西裝,雪白的襯衫領(lǐng)口開著一個扣子,領(lǐng)帶在掌心纏繞兩圈后,攥在手里,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出現(xiàn)在攝影棚里的模特,就差再來點閃光燈和反光傘之類的器材了。

  九月眨了兩下眼睛,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結(jié)巴著,“我,我叫九月……梁隊,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September。”

  梁與肖快步走過來,用吃人眼神盯著這個傻白甜——他對九月的樣貌記憶猶新,五官也好,聲音也好,身形氣場也好,都跟眼前這個冒著刻骨銘心傻氣的愣頭青,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梁與肖想著,只是巧合嗎?

  被偶像近距離“審視”,是一種什么體驗?

  九月誠惶誠恐的看著梁與肖,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低于社交距離的最低值了。

  “梁,梁隊……”九月的上半身向后傾斜著的那個角度,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再多一分鐘,腰就會折了。

  眼下的窘境,終于被他心中的“好人”救了。

  “小與哥……”摩羯輕輕拉了下梁與肖,提醒道,“行動時間到了。”

  “不許叫這個名字!”梁與肖沒頭沒尾的扔下一句話走了。

  九月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更不知道名字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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