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齋奴數(shù)落了一頓,沈碧沒好氣的瞪了齋奴一眼:小樣,老娘還用你來教?
“沈碧?!鼻厝~抓住沈碧的雙手,“我在陽間的身體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這輩子再也回不去了?”
沈碧拍了一下秦葉瘦弱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擔(dān)心,你依然活的好好的?!?p> “呀呀,呀呀……”此時的風(fēng)寶拍著兩只小手,非要秦葉抱。
自從沈碧認(rèn)識風(fēng)寶以來,除了他的祖父祖母,這可是開天荒第一次見風(fēng)寶主動讓第二個人抱,不,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主動讓第二個年輕女子抱。
即便是齋奴都沒有這個特權(quán)。
認(rèn)錯人了?
沈碧左右掃視自己:老娘好歹也是亭亭玉立,天生麗質(zhì),不可能這么容易被忽略。
莫非……
這小東西喜新厭舊,專挑年輕姑娘下手,老娘不過剛與他認(rèn)識了幾天,不會這么快就被拋棄了吧?
如果不是看著他太可愛,沈碧真想給這個小東西兩嘴巴子。
看著風(fēng)寶嘴角川流不息的口水,沈碧咧了咧嘴,這‘醋’還是別吃了,搞不好,身上的襦裙都會被他清洗一遍。
這‘寵’來的快,卻并沒有讓秦葉感到絲毫的受寵若驚,反而有點驚恐的跑到沈碧的背后:“沈碧,他就是抓了我娘臉的那個孩子嗎?太嚇人了!”
風(fēng)寶的一番熱情,被人當(dāng)狗屎踩了,呆楞的小眼神著實失落。
“趕緊走,這里不能久留,剛剛那么多的魂魄聚集在一起,像是舉行什么儀式,我們趁此機會離開,應(yīng)該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饼S奴有點急不可待,四下掃視能夠走出大殿的出口。
透視墻肯定不行,走出去也是通向剛剛來時的銀針陣。
整個大殿連個門窗也沒有,齋奴只能站立原地,伸手左右一抹,面前馬上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一樣的結(jié)界。
齋奴再次揮了一下手,結(jié)界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一處冒著紅光的墻壁出現(xiàn)。
“呀呀,呀呀……”風(fēng)寶發(fā)出比平時還要響亮的聲音,兩手非要去觸摸那個發(fā)光的墻壁。
齋奴催促道:“你們倆還不趕緊走?!?p> ……
大門外面——
亮如白晝,卻看不到太陽。
遍地荒涼,竟然沒有一棵活著的植物。
漫天黃沙,讓人幾乎窒息。
只是這風(fēng)有點狂妄,‘四個人’全部懸在半空中,來回打轉(zhuǎn)。
齋奴大叫:“閉上眼睛,不要說話,一心想著你們陽間的軀體?!?p> 這是要回到陽間的節(jié)奏,沈碧還沒去找出陷害她的幕后黑手,當(dāng)然不死心。
但又無可奈何,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老娘還會有回來的這一天,地煞的什么什么主令,你等著,你若是害我之人,我會,我會……!
……
秦家的其她四個年齡尚小的女兒,全都去各自的房間里睡去,傷心歸傷心,小孩子的耐力不夠,不可能熬得住一晚。
秦葉的房間里,只剩下坐在床上的秦嬸,還有床對面椅子上的秦崢,兩個人目光呆滯,長吁短嘆。
秦嬸畢竟是婦道人家,膽小怯懦,一會看看床上躺著的秦葉,一會看看趴在秦葉身上的沈碧,心里五味雜陳,這倒霉催的她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自己的女兒還沒有活過來,又搭上一個,弄不好要吃官司:“當(dāng)家的,你再試試她的鼻孔還喘氣不,怎么感覺比葉兒的氣息還弱,這不會馬上就要死吧?”
秦崢一聲怒吼:“試!試!試!這一夜你都讓我試了不下于五十次了,你好好瞧瞧,天都快亮了,人卻沒醒過來一次。
我看不僅是沈家丫頭活不了,就連我們家丫頭也難說能夠活過今天的正午?!?p> “可沈碧一個活蹦亂跳的姑娘,如何就這般經(jīng)不住,說倒就倒了?你說我們怎么就這么倒霉呀,偏偏接連碰上這等腌臜事?”秦嬸輕輕地抽噎著。
她越想越感到心里委屈,嚎啕大哭的導(dǎo)火索馬上就要開啟,卻被橫眉怒目的秦崢給嚇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秦崢怒斥一聲:“你這老娘們,除了哭你還會干什么?看這陣勢,馬上要出兩條人命,因為我們的女兒已經(jīng)夠傷心的了,這不明不白又昏死了一個沈碧。
如果她能醒轉(zhuǎn)過來,我們?nèi)叶紩踩粺o恙,反之,我們家就真的要遭受滅頂之災(zāi)了。倘若你能多長幾個心眼,就該想想如何化解這次災(zāi)難?!?p> 化解?
如何化解?
沈碧現(xiàn)在的情況,即便請了大夫,也不一定能夠救活。
自此以后,四鄰八舍都會知道沈碧死在了自己家,這不是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非要敲鑼打鼓告訴別人,自己一家就是殺人兇手。
如果不請大夫,這良心受到譴責(zé)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痛不欲生。
秦嬸狠了狠心,使勁抹了一下臉頰上的淚痕:“當(dāng)家的,我想好了,就這樣吧,反正沈碧也活不了,不如我們趁現(xiàn)在天還沒亮,偷偷把她藏在柜子里。
等她真的沒了最后那口氣,而我們的葉兒也保不住了,就把她們倆偷偷葬在一起,也算是沒有虧待沈碧。
如果外面有人問起,我們?nèi)~兒的喪事為何不大操大辦,就說我們承受不住孩子的離去,眼不見,心不傷,所以就提前把事了了。
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即不會有人懷疑的,也能保住我們?nèi)业拿??!?p> 秦崢沒想到這弱雞一樣的老娘們,做起事來夠狠!夠毒!夠辣!
難怪世上人們總說最毒莫過于婦人心。
秦崢上下打量著秦嬸,從未有過的陌生襲來,即便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夫妻,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你就不怕她親爹發(fā)現(xiàn)他女兒突然失蹤了,馬上報官?”
秦嬸冷哼一聲:“報就報唄,就她那個親爹,就給沒有差不多,一不疼二不愛,什么時候拿沈碧當(dāng)女兒了。
不然,沈碧能被繼母趕出家門嗎。當(dāng)家的,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兩個快點操持起來吧?!?p> 秦嬸站起身,抓著沈碧的胳膊從秦葉的身上移開。
秦崢長嘆了一口氣,不得已站了起來,走向沈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