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藏書閣
在李淳的記憶中,哦,掛掉的那個李淳嗷,他的記憶中,啟飛分院,也就是煉金士第十二分院是有一名院長的。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院長。
甚至此人是男是女都不曾聽說過。
這家伙一直都在閉關,從來沒有過問分院內的任何事宜,所以分院內的這三十來位學員的成績也一直都處在總院分數排名的最后。
院長老人家常年當甩手掌柜,分院內更是沒有任何一位駐院的導師,所有的教學課程都是由其他十一座分院的導師執(zhí)行代課,他們心情好的話就隨便講一講,心情不好直接放這幫小學渣們自習。
啟飛分院的小垃圾們屬于是三不管的學員,總院不管,分院長不管,導師也不管。
按理來說這樣一座分院屬實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可不知為什么,總院就是一直維持著這個建制,多年下來,也一直未曾有人提過要解散這第十二分院。
這算是煉金士學院內諸多未解之謎的其中之一。
……
而現在,李淳搖身一變,成了啟飛分院的唯一一位導師。
老實說他是沒有考慮太多,畢竟情況也由不得他做選擇,換到別的分院的話,可能情況更糟糕,在這三不管地帶,他反而落得個只在舒坦。
而且先前拳頭圖鑒提到過,它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處在初步階段,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夠進一步為李淳提供提示幫助。
李淳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哪?
藏書閣的隔壁呀。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淳直接就把剛才在分院草坪上遇到的怪事徹底甩到了腦后。
他剛剛在分院導師閣樓內找了個沒什么灰塵的地方坐下來,歇息沒兩分鐘,又火急火燎地起身往外走。
直奔藏書閣。
……
如果說第十二分院——啟飛,是一座普通庭院的話,那總院藏書閣,就是特么的皇家大廈。
李淳站在藏書閣大門前,看著自己眼前這棟高高聳起的巨大木樓,那一瞬間竟然有一丟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搖搖頭,甩開腦子里這種奇怪的錯覺,徑直走入藏書閣。
讓他感到有一絲錯愕的是,藏書閣的一樓大廳位置居然空空蕩蕩,看不到一個人影。
藏書閣,必然就相當于大學的圖書館,在李淳的印象里,他當初念大學的時候學校的圖書館可是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無論哪個時間點都可以看到有人存在的,哪怕是節(jié)假日,走到一些偏僻角落里偶爾也能不小心絆到別人的腿,當然,那人到底是坐在書架下看書還是干別的事情就說不準了……
再看看李淳眼前的這座藏書閣,大廳空無一人。
樓層的內部構造是圓狀的,四周圍墻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比磚頭還要厚實的書本,散發(fā)著微微的朽木氣息。
僅僅是第一層,就已經有如此大規(guī)模的藏書了,至于上頭還有多少層,李淳就不清楚了。
此前他是以學徒的身份呆在煉金士學院的,而學徒是沒有資格進入藏書閣的。
李淳對此并不非常理解,特么學員有資格進入藏書閣,這也沒看到有一個學員的影子呀……
這不擺明著浪費資源嘛。
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李淳朝著墻邊那些十幾米高的巨大書架位置走去。
但他還沒有出兩步,就察覺到大廳之內開始有一些詭異的聲響傳來。
像是……金屬物件被扭曲時候發(fā)出來的哀鳴?
……
李淳微微一挑眉毛。
他掃了周圍一眼,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異常之物。
空無一人的藏書閣大廳內,黑漆木質地板上只有兩種東西,書架,以及與成人身高差不多的燈盞。
李淳不確定自己剛才是否出現了幻聽,他現在只想幫拳頭圖鑒迅速惡補一下知識。
甩了甩腦袋,他繼續(xù)朝著書架的位置走去。
然而這一次他才只邁出去兩步,身后就再度傳來那詭異的聲響:
“嘎吱嘎吱……”
李淳猛地轉過身來!
看到的卻是一座金屬燈盞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呃……咋還玩起了嚇唬人的懸疑橋段?!?p> 他很確定自己剛才身后并沒有這盞燈。
再仔細觀察一下這座體表泛著黃銅光澤的燈盞,它的造型很怪異,形態(tài)像是一位維持著舞姿的女人,快趕上李淳身高了。
她雙手、肩膀、額頭上各有一根燃著的燭芯,散發(fā)著微弱的燭光。
李淳轉頭看向大廳內均勻分布在各個位置的燈盞,發(fā)現這些燈盞全都有著各不相同的形態(tài),有壯碩的男子、也有佝僂的老人,每一盞都惟妙惟肖……
李淳撇了撇嘴:“燈具設計師也是花了心思的唄……”
“尊敬的尋閱者,請出示您的身份章紋?!币粋€清澈的女子聲音打斷了李淳的自言自語,把他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臥槽!”
他愣了五六秒才反應過來,發(fā)出聲音的是自己面前這盞燈。
“嘎吱嘎吱嘎吱……”金屬扭曲的聲音從燈盞上傳來。
那舞女燈盞的身子開始詭異的扭動起來,重復了先前說過的那句話:“尊敬的尋閱者,請出示您的身份章紋?!?p> 盡管女子的聲音非常清甜可人,但李淳還是隱隱感覺到有一絲脊背發(fā)涼。
他緩緩把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翻開手背。
對方的燭光照射在李淳手背上,映襯出那塊蜂鳥圖騰之后,它又開始僵硬地扭著自己的身軀,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音。
“尊貴的煉金士導師,歡迎蒞臨藏書閣,請問您是否有特定的尋書需求,在下可替您將對應書籍取來。”
它越是動彈,李淳就越發(fā)覺得詭異。
后退了半步之后,李淳搖搖頭:
“我自己看看就行,你先忙你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一盞燈擱這兒客氣個什么勁兒,但這么詭異的畫面確實他從小到底都沒有親身經歷過,本能地有一種心理上的排斥感。
也許是因為對方說話的聲音太過于擬真,對應著的燈盞的動作卻又僵硬得如同傀儡,造成了李淳的不適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