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火光,慘絕的尖叫呼救聲。
今夜的建城,注定不得安寧。
建城的百姓面帶驚恐,全憑本能地朝城門奔跑。
他們的懷里,穩(wěn)穩(wěn)當當地懷揣著從家里帶出來的家當。
仿佛是在告訴他人,要他的命可以,但不可以奪他錢財!他們哪怕是死不瞑目,只要是想從他們手中搶過財寶,也一定要花上九牛二虎之力。
于他們來說,錢財與生命一樣重要!
二者,缺一不可!
行嵐與知年的距離,一步一步地被拉近。
眼下的行嵐,已然分不清眼前人具體是誰。他的滿頭烏發(fā),已成花白。怒發(fā),朝天沖去。
行嵐的身上,鍍上一層猩紅的血光。手,早已被鮮血浸染。
理智,在行嵐身上全無蹤影,現在的他,遇神殺神,遇魔殺魔,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鬼。
“年年,你可要小心?!毙“撞唤鰮鷳n:“可別不小心就把行嵐給那個了?!?p> 現下的行嵐,下手定會沒個輕重。越是這樣,知年就越容易不會手下留情。
“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p> 行嵐若是死了,她這次的工豈不是白打了。
行嵐此時是她的客戶。
客戶是再生父母。
誰傷害她的再生父母,她就和誰急。
有了知年的承諾,小白些許安心地躲進百寶袋。
知年的戰(zhàn)斗,他向來不參與。
如今的他,已不似從前。
遠遠瞧見知年的行嵐,在小白鉆進百寶袋后一秒,立馬對知年發(fā)起攻擊。
他以蒼發(fā)為武器,化成利刃,徑直朝知年刺去。
知年踮腳往后一躍,不多不少,剛好避攻擊。
這是明顯的挑釁。
知年故意為之。她要讓行嵐越來越憤怒。
他愈憤怒,才會記起他忘掉的愿望。
記憶就是這般,不刻骨銘心,就永遠不會放在腦子里。
果不其然,現下的行嵐,只要稍微挑釁一下,就會變得更加的暴躁。
他直接朝知年飛去,沖天的白發(fā),接連向知年發(fā)出攻擊。
知年沒有反抗,從容地避開行嵐的所有攻擊。
她越是這樣,行嵐就越氣急敗壞。
偏偏又不能拿她如何。
行嵐的雙手,手指并攏至一起,尖利的指甲,登時變長兩寸?;鸸庵拢钢涞暮?。
行嵐的攻擊,再多一重。但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實力的差距,過于明顯。
行嵐才不管這些,只要眼前的人不死,他就不會停下攻擊,哪怕最后會死去的人是他。
知年和行嵐,一個進攻,一個負手躲避。
兩人僵持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
行嵐的臉頰,被汗水浸潤,滑落而下。他的神情,越來越猙獰,他的動作,越來越急躁,甚至還差點因為踉蹌而跌倒在地,這對于現在的他,無疑是自尊心上的打擊。
知年見火候差不多可以了,避開行嵐的攻擊的同時,握住了他的手腕,正要說話之際,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低頭一看,行嵐尖利的指甲穿入了她的腹部。
猩紅的血液沿著行嵐的手腕滴落。
行嵐將手抽出,往后退了幾步,伸出舌頭舔了舔殘留在手上的血液。
知年躬著身,一手捂著腹部,一手耷拉垂至身側。
一絲鮮血,從她嘴角溢出。
知年垂頭看著傷口,熾熱朱紅的血,源源不斷地涌出,她抬頭,勾唇微微一笑,看著行嵐道:“誒呀呀,大意了?!?p> 舔舐了知年血液的行嵐,實力得到劇增。他趁知年受傷之際,再次向她發(fā)起攻擊。
受傷的知年,面對行嵐的攻擊多少顯得有些吃力。
小白待在百寶袋中,感知到外面的情況。
他不由擔心:“年年,你現下到底還行不行?”
這躲著躲著,怎么就受傷了?
歸根結底,還是開始的時候,不夠認真對待。
若是直接出手,現下哪還有行嵐的反擊余地?
果然,無論人與非人,還是不能過于驕傲自信。
小白現在怎么想她,知年是知道的。
她大意是沒錯,但她自信,是絕對沒有錯。
自信是建立在自身強大的基礎上,她有這個能力。
“放心吧,沒你想象中那么嚴重?!?p> 說完,一個翻身與行嵐拉開距離。
哪怕是面對眾神的討伐,她也不曾懼怕。
現在不過是一個行嵐,還真以為他能拿她如何?
知年放下捂在腹部的手。原本穿體而過的傷口,已全然消失不見。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好了,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行嵐,無論如何,這一次,你必須恢復理智?!?p> 行嵐猙獰的臉露出一絲詫異。
被他傷過之后的知年,雖沒有奄奄一息,至少已經能看出稍顯吃力。
怎么現下,突然就變了個人似地?
她的傷口,怎么會在短短時間里,完全愈合了?
丟失理智的行嵐,漸漸有意識到自己并不是眼前這位的對手。他不由自主間,往后退了幾步。
知年將這幾步全然看在眼里。
懂得懼怕,就表示他開始動搖,開始動搖,就說明他開始尋回自己的理智。
不過,知年可不給他時間,讓他慢慢地破繭而出。
知年兩三步躍到行嵐面前。
行嵐驚異,轉身拔腿就跑。
小白想到知年受傷,考慮到知年的自尊心與面子,他忍不住從百寶袋探出頭,望著行嵐的背影,帶著試探,問:“年年,你倒是追快點。”
如果追不上,說明是受了傷。
傷得還不輕。
“怎么,嫌我慢?要不你去追?”
小狗狗什么心思知年能不知道?她放慢步伐,打趣道。
“······”
“行!那你就慢慢追,追到天亮我都不管你?!?p> 小白說完,回到百寶袋。
殊不知,他一想到知年剛才受傷,整顆心不知有多擔心。
結果呢,本人卻不以為然。
他跟了知年這么久,知年什么實力他清楚不過。
可他就是不能看見知年受傷流血。
在他的意識中,只要知年受傷,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保護她。
偏偏知年每次都是屢試不爽。
總是白惹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