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許仙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十分簡單卻堆滿書籍的房間,這讓他想起了自己還在青云觀的時候。
屋內(nèi)也是像這樣到處是書籍,只不過那些書是師傅給的,那時候自己都是在日復一日的背書,因為大道就在其中。
......
許仙坐在靠窗的位置,燭火倒映著他清俊的臉龐,表情平淡毫無波瀾。
他的手指輕輕地在命星盤上滑動,隨著動作,命星盤表面那些復雜的線條與圖案也在發(fā)生著變化,像流水般時聚時散,像流云般難以捉摸。
那些沿循著不同軌跡行走的線條,代表著無數(shù)事件,無數(shù)歲月,與小白的初次相遇,相識,相知,一同經(jīng)歷的那些時光,
輪回轉(zhuǎn)世的那些經(jīng)歷,途中遇到的那些人...
夜?jié)u漸深沉,他依然靜靜地看著命盤,做著推演與計算。
直到很久以后,夜空中的云散開了一些,星光斜穿過窗戶照耀在命星盤之上,那些運動著的線條與圖案漸漸停止下來,
這些圖案與線條匯聚成一幅星圖。
透過這幅圖許仙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
中午李公蒲因為衙門內(nèi)有事情就沒有回來吃飯了,讓許仙能再拖一點時間想想該怎么面對“肚兜”。
雖說一過奈何橋,前程往事不記,清算因果,轉(zhuǎn)世從新開始。
可是許仙終究不能說服自己將他單純的當作自己的姐夫看待。
傍晚時分許仙終于是再次見到了李公蒲了,真的有幾分'肚兜'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許仙先入為主的緣故。
李公蒲見到許仙倒是有些拘謹,十二年未見,曾經(jīng)不過腰間的小孩如今已是和自己差不多了。
見面沉默一會后,許仙先行打招呼,成功帶起節(jié)奏打消了彼此之間的一些陌生感。
話題漸漸多了起來,從許仙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聊到李公蒲抱怨自己的工作很煩很累,被一些事情困擾到夜不能寐。
一段話之間必然伴隨著幾杯酒下肚,問許仙這小子喝不喝,一番推諉之下許仙也就陪他了。
姐姐在一旁直勸李公蒲少喝一點,直到他保證適量方才罷休。
在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的閑聊中,他們恍惚之間有了一些回到前前...前世的感覺。
......
其實許仙可是幫姐夫找回'肚兜'的記憶,可是不知他會不會同意這件事。
異想天開的去做別人不喜歡的事,換來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結(jié)果。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憑心而論自己要是忽然遇到一個人告訴我你某一世是什么誰誰誰,之所以不記得是因為喝了孟婆湯,現(xiàn)在時機已到,正是你蘇醒回憶的時候。
那自己可能要先罵兩句有神經(jīng)病,必要時再來兩拳。
這個世界大多人還是沒有真正見識過鬼怪離奇之事的,也不知是這些修者故意躲著還是干嘛。
所以現(xiàn)在暫且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即便是獲得了這一身力量他也沒有什么雄心大志。
身邊的人好好的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他絕不讓那場噩夢重現(xiàn)。
......
當晚許仙躺在這張簡陋的木板床上,這是他特意改造的,在那偏遠之地早就習慣了這般簡單。
他在等姐姐和姐夫熟睡,也是在等待最好的行動時機。
今夜烏云遮蔽漫天,靜謐的夜沒有一絲微光。
許仙順著命星盤的指引來到了一處湖邊,他要在這里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那一縷原本屬于許宣的精氣。
多年前他和那只小狐貍做了一個交易,一件移花接木,改變乾坤的奪天之事。
拿許宣的精氣做交換,將自己由一個普通人變?yōu)橐粋€妖。
五百年之前誕生的因,五百年之后的許宣來了結(jié)這個果,
他能感覺到與自己有關聯(lián)的東西在這湖底。
于是他先用靈力結(jié)成虛空界,避免搞出大動作擾亂了這一方清靜。
然后就是閑庭漫步般的潛入水底,周身看不見的靈力屏障隔絕了水源,避免濕了這一身衣裳搞得不舒服。
初入湖面尚且較淺看不出任何異象,直到下潛略深才展露端倪。
這是到了另一處空間。自成空間,這斯果然不簡單。
也是,不然小狐貍也不會將自己的那一縷精氣交給它。
湖底有一處巨大的水下宮殿,金碧輝煌,氣勢磅礴。
正殿門口還有兩名蝦兵蟹將看守,境界倒是不一般,一眼看出約莫在定星境。
倒是勉強有了去聽觀世音菩薩講道的資格了,許仙這樣想著,心思實在跳脫。
許仙覺得自己也算是得道高人了,于是徑直走向前去想和這兩位仁兄打個招呼,
蝦兵和蟹將見來人立即道:“是誰竟敢擅闖龍宮?”
許仙答道:“一介書生許仙,來此求為見一人?!?p> 蝦兵和蟹將追問道:“見何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需要進去尋找一番?!?p> “沒有邀請,這龍宮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地方?”
蝦兵和蟹將已經(jīng)是半人形態(tài)的妖了,不愧是有正規(guī)編制的妖,不光是底氣足了,身上這些裝備也都帶著一絲靈氣,顯然不同凡物。
它們倒也是小心,蝦兵進去報信,蟹將來迎敵拖延時間,這時候獨自一人闖龍宮的不是大傻子就是有所依仗,他們看不出來人的境界,那必然是后者。
實際上蟹將已經(jīng)做好了為龍王犧牲的準備了,死后它的家人興許會被照拂一二。
仗著一身銅身鐵骨抵擋一會等來支援,也許性命還能保住。
許仙看著它們用眼神交流然后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務,也是訓練有素。
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些無用之舉,調(diào)動自身靈力,他伸出左手只用一指定格較遠處蝦兵周圍一米內(nèi)的空間使它動彈不得,另一只手隨意的擋下螃蟹砍來的雙斧。
表面上的涅槃修為也足以讓他戲耍這二位,相差五個大層次猶如天塹鴻溝。
蟹將仍不死心的扔下斧子,雙手化為雙鉗迅速鉗住許仙的右手,奈何他連吃奶的勁也使上了也不能傷其分毫。
許仙覺得展示夠了,于是右手立掌輕輕向前一推,螃蟹的盔甲應聲破碎成粉末,身軀向后倒射而去,速度之快,水中都出現(xiàn)短暫的空區(qū)。
他用了巧勁,看似這招之下蟹將必將兇多吉少,實則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最終它會性命無恙。
他只是在向?qū)γ鎮(zhèn)鬟f一個信息,他有面見他的資格。
“錢塘君,出來一敘如何?”許仙看向?qū)m殿的上方語氣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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