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栗粟迫切地問:“誰是害群之馬?”
他知道,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馮天佑所說的“在太國辦事很得力、很靠譜的朋友。”
“是巴頌!”吉陶陶也很干脆,直接說,“他被馮天佑重金收買,暗地里一直為他效命。那天下午,他也跟了過去,只是晚了一步。我傷了邱萌兒之后,就上前查看陳粒辛的傷勢,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就舒了口氣。當然我也沒忘記答應(yīng)小外甥的事情,拍了一張照片,傳給他,哄他開心。
然后,我聽到不遠處有動靜,以為邱萌兒還有幫手,就趕緊把陳粒辛轉(zhuǎn)移到隱蔽的地方。躲在暗處我發(fā)現(xiàn),是巴頌——我認識他,干我們這行的,經(jīng)常和警察打交道——在查看邱萌兒傷勢。他見四下無人,也就把她帶走了。
陳粒辛雖然活著,但傷勢很重。我不敢把他送去大醫(yī)院。很明顯,巴頌和邱萌兒是一伙的,他們要是知道陳粒辛還活著,一定會再下殺手。
所以,我把陳粒辛送到一個隱蔽的醫(yī)生那里。那個醫(yī)生治療刀槍外傷很拿手,在我們打手里口碑很好。后來,我也一直關(guān)注著這個案子,包括去鱷魚湖,混在鄉(xiāng)親們中間,看警方查案。我發(fā)現(xiàn)那個巴頌一直在演戲,假模假樣地調(diào)查,其實很多證據(jù)都被他悄悄銷毀了?!?p> 梁栗粟砸了下墻,羞憤道:“我們都被他騙了,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
吉陶陶笑道:“是你自作聰明,利用邱萌兒殺害陳粒辛,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誰知道,你也只是木偶,背后提線的是馮天佑和巴頌!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梁栗粟自知錯的太離譜,再次狠狠將拳頭砸向墻面,以解心頭之恨。
吉陶陶安慰道:“你也別怨自己了。馮天佑雖然老謀深算,但老狐貍還是斗不過好獵手,陳粒辛早把他送進監(jiān)獄。巴頌這邊,來看你之前,我也把他所有罪證交給尼猜了。這時候,尼猜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帕杰鎮(zhèn),巴頌應(yīng)該快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p> 塵埃落定,梁栗粟也不再激動,平靜地坐回座位,心痛問道:“后來,邱萌兒就是被他殺的?”
吉陶陶也很心痛,難過地說:“何止邱萌兒,我妹妹也是他殺的。我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我本想找他拼命,但被陳粒辛拉住了。
他治療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傷口感染,一直高燒昏迷,最后挺了過來。他醒來后,知道邱萌兒和他的母親去世,非常難過和憤怒,但知道我為了妹妹要去找巴頌算賬的時候,他反倒很冷靜地勸我,事情不簡單,不能意氣用事,要從長計議,讓所有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我在太國混跡多年,在黑道白道也是有些人脈的,一番打聽挖掘后,發(fā)現(xiàn)這個局背后的操盤手是馮天佑,他野心不小,要吞掉梁氏銀行和銘記系。
陳粒辛分析形勢后,便悄悄回國,暗中布局,最終徹底打垮馮天佑!”
吉陶陶最后說:“說是順便,其實也是特地來跟你說的,想讓你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反思?!?p> 梁栗粟說:“謝謝您,麻煩了。”
吉陶陶說:“那我就走了,以后有機會,再來看你。”
梁栗粟張了張口,想問什么,最終還是吞了下去——他想問:陳粒辛還好嗎?
吉陶陶看出他的心思,笑了笑說:“陳粒辛現(xiàn)在很忙,以后有時間,也許會來看你的。”
……
走出監(jiān)獄,吉陶陶上了一輛豪車的副駕駛。
司機身后的座位上,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問:“他還好嗎?”
吉陶陶說:“看得出來,我們勝利了,他很欣慰!”
那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他是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