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語拉著張安歌就往外走,走了幾步便看到路旁有一棵巨大的槐樹,樹下還有幾個木墩子。
張樂語指著木墩子說:“我們?nèi)ツ抢镒纫幌?。?p> “等一下?”張安歌問道,“公子不是覺得他很可疑嗎?”
張樂語的一席話是真的把張安歌給嚇到了,若按張樂語所說,那沈銘本就不懷好意,雖然人長得不錯,但這不是他品德敗壞的理由。
“我說的假的。”張樂語笑道,“我只是找個理由出來罷了?!?p> 張安歌:“……”
張樂語繼續(xù)說道:“方才那沈煜承叫我‘姑娘’時,我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半已經(jīng)暴露了?!?p> “那怎么辦?”張安歌沉默了,她抬頭對上張樂語的眼睛,“要不然我們離開?”
“不必?!睆垬氛Z摸上她的臉,故意湊上前去,狡黠地笑道,“我知道歌兒在擔(dān)心我,但是若他們要動手那就不會放我們出來,要知道我們兩個都是戰(zhàn)五渣?!?p> 張安歌渾身一抖,臉紅著低下頭::“姐姐你又靠我這么近?!?p> 張樂語只覺得她的臉紅紅的異常可愛,忍不住多捏了幾把。
張安歌:“……”
張安歌正要發(fā)作,張樂語及時將手松開,巧妙地轉(zhuǎn)移話題:“所以我覺得他們是沒有敵意的,至于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們裝不知道便是了。”
張安歌還是有些擔(dān)心:“萬一……”
張樂語拍了拍她的肩:“他們肯廢這功夫,就不會傷害我們,就算他們真的有所圖……”
張樂語笑道:“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有什么可圖的?”
張安歌說:“姐姐是皇后啊?!?p> “你是說那個傳言?”張樂語理解了她的意思,她笑道,“你覺得我像是心懷天下的人嗎?”
張安歌想想這幾日張樂語的行為,突然想到有一次她們看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
那眼淚就像不值錢一樣往下掉,她不停地念著:“請各位大爺行行好,小女賣身只為葬父啊!”
路人看見了都忍不住心疼,留下幾個銅板,張安歌自然也不例外,她下意識地看向張樂語,卻發(fā)現(xiàn)張樂語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你想幫她?”
張安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姐姐能幫她嗎?”
張樂語看了那女子一眼,便果斷拒絕:“不幫?!?p> 果斷的拒絕聲在張安歌腦子里回蕩,她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女子,張樂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樣的人有很多,你每一個都想救,可你根本幫不完?!?p> 張安歌一抬頭便看見張樂語冷硬的表情,只覺得皇后失去了記憶就真的不一樣了。
張樂語微微低頭與張安歌對視,一瞬間便明白了張安歌的想法,她嘴角一勾:“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傳聞中皇后不一樣?”
被看穿了心思,張安歌有些尷尬地埋下頭,輕輕地應(yīng)了句:“嗯。”
張樂語心道,果然如此。從張安歌知道這身體的身份時,她有意無意地都透露著敬畏,這讓張樂語很是苦惱。
她要的是一個朋友,不是主仆,雖然她不讓張安歌再叫她主人而叫她姐姐,可張安歌還是對她保持著主仆關(guān)系。
張樂語道:“我告訴過你我失憶了對不對?”
張安歌不知她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事,茫然地看著她。
張樂語繼續(xù)說道:“我沒有了皇后的記憶,也就不再算是她了,皇后明姿早就死在了亂葬崗,現(xiàn)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那心懷天下的皇后,而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
張樂語早就同張安歌講過她穿越過來之后發(fā)生的是,至于她是穿越者,張樂語并不打算與張安歌說。
張安歌低下頭,她一直以來都將張樂語當(dāng)做皇后,以皇后的性格來猜測張樂語的想法。
知道現(xiàn)在她才明白,張樂語與皇后不一樣,這一路上即便她再怎么地欺騙自己,張樂語真的和皇后明姿不一樣。
“對不起?!睆埌哺柘雭硐肴?,還是只有這三個字能表達(dá)她的愧疚,她不能否認(rèn)剛才張樂語說她不救那個女子時,她的內(nèi)心在責(zé)怪她。
那個時候,張安歌才真正將張樂語當(dāng)做了朋友姐妹,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