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版的基礎(chǔ)上,朱三元將哈爾扎克的前奏做了一定的微調(diào),在保持西域特色的同時,淡化了樂器的缺點。
哈爾扎克那如同開關(guān)門轉(zhuǎn)軸時,發(fā)出的聲音著實太刺耳,這也是它小眾的最主要原因,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歌詞已經(jīng)寫好,朱三元對編曲也已經(jīng)駕輕就熟,花了不到三個小時,將大部分的伴奏做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姜寧帶著朱翊鈞去庭州市區(qū)玩去了,現(xiàn)在錄音棚只有他和趙婧婧等人,還有文藝團的小伙子西日阿洪,以及兩個音樂學院的老師還有調(diào)音師。
“又有靈感了嗎?”趙婧婧對他創(chuàng)作過程非常好奇,因為有些唱作人是靈感選手,沒有靈感就寫不出來。
朱三元將歌詞已經(jīng)記在手機的便簽里,這樣可以隨時記錄,不用擔心丟失,拿著手機進了里間。
外間的耳機只有三副,西日阿洪和調(diào)音師肯定是各有一副的,其中一位音樂學院老師眼疾手快地艸起另外一副。
“從來沒仔細想過,應該把你放在心中哪個地方,你從來超乎我的想象,
才應該把你好好放在一個地方收藏時候,你卻把我淡忘,
……
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長,人世間中流浪,就算我是KS葛爾的胡楊,
我也會仔仔細細找尋你幾個世紀,在生命輪回中找到你,”
朱三元改變了唱法,以沒有修飾的滄桑嗓音來演繹這首歌曲,在演唱的過程中,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幾天在疏勒經(jīng)過的事情,也有跟隨一路的家人。
該用的技巧還是用了一些,都在一些關(guān)鍵的字和音符上,這樣可以增強整首歌曲的感染力。
哈爾扎克和達卜就像是美味的香料,給這道硬菜加上了獨到的西域風味,使得趙婧婧再度想起剛剛離開的澤普金胡楊。
他們只是來旅游兼錄歌的,真正在這里定居的音樂學院老師從前奏響起,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半張著嘴,一直到歌曲結(jié)束。
安西的那幾種民族樂器他也是知道的,大多流行于當?shù)厝藗鞒拿窀?,這么多年沒人想過要搭配在流行音樂里面,或許在專業(yè)音樂人看來,此等小眾樂器難登大雅之堂。
可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音樂人,不僅使用了民族樂器,還有他那滄桑直白不加修飾的唱腔,更是為歌曲注入了一種魔力,將這首歌變成了藝術(shù)品!
朱三元唱完一遍后,發(fā)現(xiàn)有些地方還不夠完善,比如和音,這個可以不急。
招手把西日阿洪喊進來,詢問了一些他最拿手的民歌,將末尾的吟唱小調(diào)稍微改了下,沒有歌詞可以加在最后一節(jié)里。
西日阿洪在聽完歌曲就有些自閉,依稀想起大胡子交代他的事情,交好朱三元全力配合他,適當?shù)臅r候可以勸一勸,
看能不能拉進安西部隊文藝團,不但穿軍裝還是鐵飯碗,待遇高還分房,不用為孩子操心,從幼兒園到大學再到醫(yī)院火葬場,從出生到死一條龍……
這種牛逼人物是自己能請得動的?
他深吸一口氣,既然現(xiàn)在需要自己,決不能被小瞧了,想起從小就喜歡的民歌,拍動達卜咿呀唱了幾遍,等到朱三元說錄了幾條已經(jīng)可以停止,才放下達卜,鼓足了勇氣道:
“朱老師,您現(xiàn)在不是簽了合同但沒有單位嗎?其實您可以考慮下加入我們文藝團,與您的個人簽約商業(yè)合同并不沖突,而且也是一種保障……”
西日阿洪都不知道是怎么把這段話說完的,眼巴巴地瞅著他。
“是大胡子教你說的?”朱三元不用問就能猜到,想了想說道,“這事可以考慮但不是現(xiàn)在,畢竟我兒子剛進的私立學校,中途來回換對他的學習不利,我會主動跟大胡子聯(lián)系的?!?p> 他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大胡子肯定跟文藝團團長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人家想要提攜自己是好意,可現(xiàn)在就進文藝團并不合適。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來日方長,對朱三元對文藝團乃至對大胡子都是如此。
將最重要的部分搞定,伴奏剩下的部分可以回公司解決,朱三元想要在庭州游玩幾天,又被音樂學院的人找上了門,是那個發(fā)生過不愉快的舞蹈老師,和在錄音棚見過的學院老師。
“打擾朱老師了,前幾天是我年輕氣盛不會說話,”舞蹈老師也才畢業(yè)沒兩年,羞赧地撓了撓后腦勺,“今天是真心想與朱老師合作,還是關(guān)于舞曲的事情?!?p> “那么你是以個人的身份?還是以舞蹈系的身份?”認死理的人還真不少,才走一個西日阿洪,又來一個,朱三元笑笑道,“舞曲的事好商量,你總要找具體負責的人來談吧?”
學院老師接口道:“現(xiàn)在是確認下朱老師的態(tài)度,您不是要在庭州住幾天?就住我們教師宿舍吧,有兩室一廳的空房間,很方便的,我是院務(wù)處的,可以拍板?!?p> 他從學生口中知道兩人的一點小摩擦,本來對舞蹈老師沒眼色的行為覺得不滿,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個機會,朱三元要借用錄音棚,他們再出錢請他創(chuàng)作首舞曲。
關(guān)系嘛,就是要有來有往。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有送上門的免費房間,自然沒必要出去住,朱三元沉吟了下答應了他。
在車上睡了兩天得洗澡洗衣服,姜寧也是很贊同,院務(wù)處老師請示了領(lǐng)導之后,特意留了兩間主任級教師公寓,供他們一行人暫時住幾天。
可劉宇就有些不明白:“舞曲?還是民族舞曲?那費用按什么標準呢?”
“就照著影視配樂的行情來吧,”趙婧婧咨詢了公司后說道,“舞曲必定是用于商業(yè)性質(zhì)的演出,可它沒有歌手也沒有歌詞,不好按照流行音樂的標準收費?!?p> 要價一百萬往上,師范大學有錢也不愿意當冤大頭,那還不如讓教授們集體創(chuàng)作呢,起碼版權(quán)還屬于學院。
朱三元的團隊暫時就七個人,遠遠沒有花夜天快二十人的經(jīng)紀團隊臃腫,但行動力卻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