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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道具師從聊齋開始

第2章 靈異公交

劇組道具師從聊齋開始 瘋鳴者也 3580 2021-07-14 10:02:04

  晚上的空氣更加燥熱,行走間似乎空氣都帶有粘稠感。

  當(dāng)徐陽從沙縣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夜市也開始了好久,四周都是喧鬧的吵鬧聲,一個個青年男女有的哭有的笑,他們大部分都是沒有夜戲的群演,相互吹吹牛皮,時而吐槽今天一天所遇到的憋屈事,有的喝的爛醉,趴在桌子上哭個不停。

  輕輕的風(fēng)出來,空氣中的熱浪夾雜著路邊燒烤攤的碳燒味有些撲鼻,徐陽也有些暈乎,他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龐大海的女朋友,讓他一會過來接下胖子,然后才有些踉蹌的向著公交站臺走去。

  這個時間段,該下班的都已經(jīng)下班,該開始夜生活的也正在過著夜生活,所以路上反而沒什么人,加上這個巷子本就偏僻,站臺簡陋的只是用一根鋼管,上面掛著幾個不大的牌子,透過昏暗的路燈,依稀能看上站牌上那小的可憐的字。

  徐陽扶著站牌,微瞇著眼,想要靠近一點看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陰影突然籠罩了過來,將燈光的光線給遮了大半,徐陽正詫異間,一股濃烈的香煙味道以及汗臭夾雜著腥氣撲面而來,令徐陽本身就有些反胃的喉嚨差點吐了出來。

  他尋思著是誰這么惡心,大夏天的貼的這么近,轉(zhuǎn)身看過去的時候,卻與一雙眼睛對視起來,對方一米八幾的個子,比自己要高上許多,帶著一個黑框眼鏡,因為鴨舌帽的緣故,加上昏暗的原因,長相倒是看不真切。

  眼鏡男在與他對視一眼后,便迅速閃開,然后有些慌張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擋住你了?!闭f著,向后方退了一點,然后再次盯著站牌看,似乎和徐陽一樣都在查找站臺信息。

  徐陽微微皺了皺眉,也沒有多說什么,自己已經(jīng)看完站臺信息,也就打算給對方讓開,因為巷口本身窄小,加上單行道的原因,所以路邊僅夠站立的步行道也就五十公分左右,徐陽是彎著腰從對方背后的書包下鉆過去的。

  在穿過對方背后下方的時候,那濃烈的腥氣更加刺鼻,脖子上也在這個時候被滴了幾滴液體,有些涼涼的。

  昏昏沉沉的徐陽也沒多想,用手擦了一下脖頸的水漬,然后道:“哥么,你這背包里背的什么玩意,都臭了,還滴水來著,怎么也不給包好點?!?p>  眼鏡男聞言有些慌亂,支吾的道:“不好意思啊,買了點海鮮,這路上耽擱了,加上天熱,可能有些個壞了,我一會去給扔掉。”

  “海鮮,我去,海鮮也不是這個味啊,像是臭肉的味道,你趕緊給扔了吧,聞著挺惡心的。”

  “是是,一會便扔,一會便扔”男子現(xiàn)在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糾纏,敷衍了幾句。

  徐陽皺了皺眉,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怪癖,他也改變不了什么,不過還是稍微離對方遠了一點,那剛才摸到脖子上的手有些黏黏的,讓他有些不適。

  眼鏡男看完站牌,將衣服拉了拉,后面的背包滴著腥臭的液體,黏在后背,有些不太舒服,兩人這樣尷尬的站了一會,眼鏡男的身體不知有意無意的靠近路邊圍墻的那片陰影里,這樣他的氣息瞬間少了許多,徐陽瞥了一眼,也便不在多少什么了。

  幽暗的巷口,在一段時間后,終于緩慢的行來了一輛車,車內(nèi)照著幽藍色的燈光,遠遠的駛來,帶來一些壓抑感,空氣也一瞬間冷了許多。

  車子有些老舊,似九十年代的產(chǎn)物,在其他地方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了,即使在這種縣城,也已經(jīng)是快要淘汰的產(chǎn)物。

  徐陽有些無奈,因為根據(jù)站牌上顯示,只有這一路公交車能夠到達西郊的殯葬一條街,或許是因為這條路線去的人少,根本不賺錢,所以公交公司在這天線路上的車輛配置要顯得差些,徐陽如是想著。

  當(dāng)車輛緩慢停在公交站臺時,一陣吱呀難聽的開門聲響起,瞬間前后兩個門都打了開來,一股撲鼻的霉味,夾雜著煙熏氣息,鋪面而來。里面倒是有些空位,這讓還帶著醉意的徐陽心里稍微有些安慰,畢竟能夠坐一坐也是挺好的。

  兩人依次投幣進入,一股冷意從腳底傳來,徐陽有些感動,沒想到這么破的車,空調(diào)開得倒是可以,徐陽找的是一個靠近后門臨窗的位置,而那個眼鏡男則是在前門投幣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被倚靠在座椅后背的背包,被擠得流出一地的污漬。

  車內(nèi)出奇的安靜,徐陽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坐在后面的是一個女生,懷里抱著一個貓包,依稀能夠看見包里面的黑貓正渾身炸著貓,滿是警惕的看著四周,身體也有些發(fā)抖,嘴中嗚嗚的發(fā)出聲音,卻壓抑的有些低沉。

  女生的旁邊則是一個長發(fā)青年也是滿身的酒氣,身上濕漉漉的似乎流了很多的汗水,水滴沿著褲腳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水洼。

  他們的另一邊則是坐著三個醫(yī)生的模樣,年紀(jì)看起來不大,皮膚黝黑,若不是穿著白大褂,還以為是哪個工地的農(nóng)名工,此時他們正盯著那個抱貓的女孩看,徐陽心道:“男人的好色和職業(yè)真沒有關(guān)系?!?p>  不過讓徐陽感到意外的是,在坐在末端的四個日本鬼子,是的,他沒看錯,這個車子里面竟然坐著四個日本鬼子,滿臉的血污,那破裂的袖口,嫣紅的傷口極為滲人,他們用老式槍桿支撐著身體,還在打著瞌睡。

  徐陽見狀,會心一笑,這些個群演也真不夠容易的,都說豎店影視城一天要死千把個鬼子,抗日戲算是最吃苦,拿錢最少的戲了,一般這樣的戲都是年紀(jì)稍大,或者一時沒戲接的群演才會干這個,畢竟沒有人喜歡在泥地里打滾,還得忍受煙熏火燎的味道。

  車輛緩慢的行駛著,原本平整的泊油路卻被走出了泥路的感覺,車子顛簸的不行,徐陽在閉眼休息一段時間后就再也睡不下去了,他都懷疑那個幾個日本鬼子是怎么睡得著的。

  去往西郊的路并不難走,幾乎是繞過幾個巷子,便到了大路,然后沿著大路走到底就是西郊的范圍了,在城內(nèi)先后幾個站點都沒有人下車,中途倒是上了一個老太太,手中挎著一個竹籃,上面蓋著一塊藍色印花布,隨著顛簸,不斷發(fā)出瓷碗碰撞的聲音,看其輪廓似乎是個腌咸菜的罐子。

  將車子離開縣城之后,道路的四周便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路燈也不像城內(nèi)那么密集,而是隔著老遠才能依稀看到些許光亮。

  司機此時有些出汗,似乎這幽暗的道路帶給他極大的不安全感,緊張的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每經(jīng)過一個路燈都會稍微放緩些車速,一旦離開路燈,速度變瞬間提升了好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聲音很大,在安靜的車內(nèi)十分突兀和刺耳,貓也被這瞬間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喵嗚的發(fā)出一陣驚悚的聲音。不斷用爪子抓著貓包的隔離罩,似乎想要逃出來一般。

  尖銳的手機鈴聲夾雜著刺耳貓爪撓抓的聲音,讓徐陽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就連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后方抱著貓包的女孩,歉意的對著眾人笑了笑,然后急忙將電話掛掉,并不斷拍擊貓包,似乎在安慰貓的情緒。

  然而僅有幾秒鐘不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女孩的神色已經(jīng)從歉意轉(zhuǎn)為尷尬了,就連她身旁的青年男子,也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再次迅速掛斷電話,不過電話聲變得更加急促,女孩臉上閃過怒色,終于按下了接聽鍵。打開的一瞬間就開始發(fā)泄出來,對著手機吼道。

  “你煩不煩啊,說分手的是你,說和好的也是你,你現(xiàn)在知道道歉了,對不起這句話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算了吧,胡艷超,我們完了,在你將我的貓關(guān)起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完了?!?p>  因為車內(nèi)過于安靜,所以手機聽筒里的聲音還是能夠依稀聽得出來。

  “小蘭,我求你別走好嗎,我那天喝醉了,我錯了,你也知道我被他們搶了戲,就因為對方的女朋友給群頭陪睡,所以原本都定的我,我被搶了戲,我心里不舒服你知道,所以才犯了錯?!蹦凶悠疵慕忉?。

  女子呼吸急促,“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沒有陪睡,你才沒了機會是嗎,胡艷超,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迸⒖蘖耍薜脡阂侄盒牧逊?。

  “沒有,你聽我解釋,你那只貓是鬼你知道嗎,每天我晚上回來的時候,它總是盯著我看,半夜起床的時候,它就坐在我的枕邊,兩只眼睛冒著白光看我,我?guī)状伪粐樞?,我已?jīng)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特別是有幾次你不在家,這只貓竟然爬到了衛(wèi)生間的鏡子那照鏡子,還不斷和鏡子里說話,我真的看到了。”男子語無倫次,語氣中的慌亂絲毫不曾掩飾。

  “所以你就要關(guān)它,還想試圖殺了它是嗎?”女孩質(zhì)問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小蘭我很愛你,我們畢業(yè)到現(xiàn)在,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你扔了那只貓好嗎,我們好好的在一起,我發(fā)誓,我一定好好賺錢,給你過上好日子?!蹦凶涌嗫嗟陌?。

  “你病了,胡艷超,醫(yī)生讓你好好的吃藥,你總是抗拒,我已經(jīng)無法再忍耐你了?!迸㈩澏兜哪瞄_手機,手機的光線印在她的臉上,有些煞白。

  手機里傳來歇斯底里的聲音,“小蘭,既然你這么喜歡貓,那你把我當(dāng)成貓好嗎?我們把貓給扔了,讓我來做你的貓?!?p>  女孩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看著手機屏幕中那個令她心碎的頭像,道了句“好了就這樣了,再見?!迸⒔K于掛斷了電話,然后強忍著淚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景,但是除了能看到玻璃反光中那幾個醫(yī)生灰暗的眼神,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的心早已不在這上面了。

  徐陽看了看那個女孩,微微嘆了口氣,像這樣被生活逼瘋的人真是太多了,畢竟夢想和現(xiàn)實的巨大差距,將這些人的尊嚴(yán)狠狠的踩在了腳底,在豎店影視城,這種情況尤為突出。

  老太太這時慢悠悠的道:“傻丫頭,有時候男女朋友發(fā)發(fā)脾氣鬧點情緒都很正常,看的出來你們還是有感情的,別犯傻事,不然等到對方死了,才會發(fā)現(xiàn)有太多的遺憾?!闭f著竟然緩緩的摸著懷中籃子里的陶罐,眼中滿是柔和,嘴里喃喃道:“你說是不是,老頭子?!?p>  徐陽原本沒覺得什么,可是當(dāng)突然聽到那句“老頭子”,心中頓時有些毛骨悚然,難不成老太太懷中抱著的不是咸菜壇子,而是骨灰壇。

  眼睛不由打量了幾眼身后的老太太,卻見那藍布遮掩的竹籃一角,竟慢慢露出一打紙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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