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彎月掛在黑幕上,卻無端顯得幾分詭譎。
那暗如黑洞的天幕,攜著晚間清涼蕭索的風一點點掀起燕照的發(fā)鬢,少年乘于馬上,靈活的躲過一寸又一寸暗箭。
嘈雜聲由濃至淡,燕照的馬匹一頭扎進了蒼蒼莽莽的夜幕。
春夜的風撲面,燕照的腦子此刻清醒了許多。
她一路馳馬到了其原城下,高聳挺拔的漆紅城門晃得燕照眼疼,她的目色落在了門上的金獅上,久久不曾挪開。
城門上有人見到她的身影驚詫,高聲喊道:“來將報上姓名!”
燕照淡淡回神,她一勒馬匹往后退了幾步。
“燕照?!?p> 城門上的兩個守將耳語了一番,一人急急忙忙的下了城樓。
沒過多久,厚重的漆紅城門大開,一人立于其中,莽莽黑夜看不清面容與神情。
燕照駕馬上前,來人還穿著由平州而來的盔甲,俊逸的面容上染了幾分憔悴,此時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藺青也駕馬自城內(nèi)急急趕來,見到燕照的那一刻先是不可置信,旋即轉(zhuǎn)為了欣慰的嘆息。
燕照下馬,一個身影上前緊緊擁住了她。
她一愣,陷在這個溫暖舒適的懷抱里,她緩緩的抬手擁住,將臉埋在了顧云賀的肩頭。
許久兩人才分開,燕照見顧云賀的眼圈染上了淡淡的紅,從未想過不假辭色的大將軍也會露出方才這幅神情。
“我回來了?!毖嗾兆旖菗P起,一派少年明媚。
……
一場大火如數(shù)的將胡營的糧倉燒了個干凈。胡族士兵氣勢高昂,個個皆舉著兵器便喊著殺盡天朝人。只不過沒幾天,一個個便耷拉著腦袋,連兵器也舉不起來。
其原也如愿得到了其他各城的救助,局面瞬間被扭轉(zhuǎn)了過來。
流連各城的武將也不禁開始盤算起其原的勝算來。
也是這幾天,一封自胡族王的信上達天聽。
原來年逾六十的老胡族王御駕親征到了其原城,那夜天朝人混入,不僅燒了胡營的糧倉還殺死了帳中的老胡族王。群龍不得無首,桀族現(xiàn)任的王登上了胡族王寶座。
胡族一向以戎族為首,沒成想這一任卻是讓桀族王捷足先登。聽說這一任桀族王是一個年輕的青年人,此次王位更迭也并不是這般容易,而今正深陷權(quán)利旋渦,免不了一場流血戰(zhàn)爭。
而這位年輕的王寄來的信,是說天朝將殺了老胡王,必當百倍還之。
是戰(zhàn)書。
也是在昭告天下,他這個新任的胡族王。
皇帝密信去到其原時,顧云賀已經(jīng)帶兵打了十幾日仗。有了放火燒倉的插曲,其原軍順利從失去主將過渡,重新?lián)碛谢盍ζ饋怼?p> 現(xiàn)在整個胡族天朝軍營以及各族百姓都知道,那個殺了老胡王的天朝人叫燕照。
燕照的名頭再一次席卷了各城的酒樓茶肆。
皇帝的密信也是為此事而來。
“殺胡族王本是大功,可到底挑得兩地戰(zhàn)爭不休,皇帝的密信表面上雖是在批評你,卻隱含贊賞之意。”顧云賀展信,細細的讀了起來。
燕照的眼睛盯著地上,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位新任胡族王好手段,短短幾個日夜就將老胡族王生死一事弄得滿城風雨。
顧云賀見狀道:“那胡王陰險狡詐,分明是將戰(zhàn)火都引到你身上。”
燕照沉默,又想起那夜那個披著風袍的神秘男人。
“本王賞你個軍功?!?p> “薛仰止再也回不來了?!?p> 燕照自動略過了顧云賀的話,只是在想,十幾日過去,薛仰止,究竟在哪里?
長是
明天開學了~姜聊的感情線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