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沈御蛟。
明明對緋然很在意,卻非要裝作一副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沈御蛟是怎么想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倒是緋然很清楚自己要怎么做。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不應該就這么死了。
這樣一來對沈御蛟而言或許會是一種累贅。
他雖然面上冷冷淡淡的,卻是個極有責任心的人,若是她因為他而死,或許他會心生愧疚的。
緋然不愿意那樣。
她要好起來,等她身子好了,她就去找云杳,跟他說,他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答應他,只要他帶著自己離開這里。
只要離開這里,只要不在沈御蛟的身邊,她就不會連累沈御蛟。
這或許是她活著唯一的意義了。
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說來奇怪,在緋然生病的這些日子,云杳倒像是對她失去了興趣一般,沒有來看過她,也沒有來找麻煩。
緋然一日一日的好了起來,同樣好起來的還有沈御蛟。
只是這幾日,沈御蛟心里一直憋著火,就等著緋然身子好了,跟她鬧呢。
雖然,他心里不痛快,但是要是說恨緋然,他倒是比較恨那個云杳。
沈御蛟本能的認為,是云杳勾了緋然的魂。
這個臭丫頭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會上當受騙也是可能的。
但是他需要一個說法,自己不能這般平白無故的被天雷劈了一遭。
沈御蛟打定了主意,便去敲緋然的門。
兩人已經好幾日沒見面了。
敲了幾次,沒有人回應。
沈御蛟哪里受得了這種無視,一腳踹開了房門,正要發(fā)怒,卻被那空無一人的房間驚了一驚。
屋里不僅僅是沒有人,甚至像是沒有人居住過。
緋然是個十分愛整潔的姑娘。
從前,沈御蛟和緋然住在一起的時候就發(fā)現了這一點的。
她總是喜歡把屋子里的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尤其是被褥都疊的端正。
沈御蛟不喜歡疊被子,緋然也是不厭其煩的給他疊,入夜了,又給他鋪好。
可眼前這間屋子,卻連床榻上的被褥也沒有。
沈御蛟走了進去,伸手拉開床榻邊上的一個柜子。
柜子里端端正正的躺著一床被褥。
那里頭應該有的女子的衣物,也沒有一件。
沈御蛟皺了皺眉,這是什么情況?
被褥都被收起來了,衣裳也都不見了。
桌子上的茶水杯也都端端正正的擺在中間,茶壺沒有一絲絲熱氣。
緋然是喜歡喝熱水的,故而屋子里的水壺總是滿滿的裝著熱水。
而此刻……茶水壺里是空的。
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涌上沈御蛟的心頭。
他從屋里沖出去,問了云杳的房間就氣勢洶洶的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之前,緋然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也把自己用過的東西都整理的整整齊齊。
她已經決定了,要說服云杳跟她離開這里。
不管云杳是想殺了她,或者想折磨她,她都愿意接受。
‘咚咚咚’緋然敲響了云杳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