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寧從《商報》社回到花卉園區(qū),想想還得給花卉園區(qū)增點光添點彩,就撥通了在鄉(xiāng)下認識的肖雪原場長的手機號碼,想了想才說。
“肖場長,我是田寧,就是在你那兒鬧肚子的那位?!碧飳幷f。
“啊,知道了。鴕鳥在我場養(yǎng)的好好的,我們不急啊?!毙ぱ┰f。
“昨天花卉園區(qū)召開的股東大會形成了決議,最好明天晌午前你場把鴕鳥運到花卉園區(qū)?!?p> “時間太緊了吧,盡量吧。運輸費……”
“肖場長,警告你們不要丟了西瓜揀芝麻?”
田寧安排好肖雪原運輸鴕鳥的事兒,就來到了雜貨市場。他雇了一輛貨車,買了幾百根柞木桿子,幾盤六號鐵線,這些材料很快運到了花卉園區(qū)。田寧親自示范,天黑前就把鴕鳥場建好了。到了晚上,田寧還是睡不著,就在網(wǎng)上搜尋著,直到天要快亮了,他的心里才有了底兒,決定馬上要做兩件事兒。田寧剛還是迷糊了一小覺兒,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手機定時的鈴聲就響了。他到早餐店草草地吃過早餐,就來到了花卉園區(qū),恰好云小芳在收拾辦公室。他就想起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云小芳去雇一個秧歌隊前來助威。云小芳就答應了,還支招要求得附近社區(qū)的支援,不但有秧歌隊,還有高蹺隊,還能一分錢不花。田寧聽了很滿意,就讓云小芳去辦,就是抹點油也行。
田寧給金寶打手機,打了幾次才打通,田寧讓金寶到辦公室來一趟。金寶是從工地跑步前來的,原因是花靜純的小白狗跟他好上了,他不跑小白狗就叫,小白狗就成了他的私人教練,金寶和小白狗同時進了田寧的辦公室。猴居士見到小白狗就來了精神,一猴一狗在地上練著相撲……田寧說了省廳領導來花卉園區(qū)視察的事兒,要求在尚未竣工的組培樓前搭個戲臺子,另外,還要做一塊宣傳板豎立在花卉園區(qū)最顯眼的地方。金寶爽快地答應了,田寧才算長舒了一口氣,拿出香蕉喂猴居士,小白狗和猴居士爭嘴,猴居士抱著香蕉望風而逃,一狗一猴就在院子里追要著。田寧這才又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叫來了金小小、花靜純。
“花助理、金小總,你們二位充分展示才華的時候終于到了。一定要搞出搞好花卉園區(qū)的展望圖。我有個初步的設想說給你們:一是要搞出花卉園區(qū)的規(guī)劃圖;二是要搞出花卉園區(qū)的銷售圖,圍繞兩張圖談談你倆的看法?”田寧問。
“田總,你得分工明確?”花靜純問。
“我的分工還不明確?”田寧問。
“我說不明確就是不明確。”花靜純說。
“你說說怎么個不明確法兒?”田寧問。
花靜純強調(diào)自己只是一個銷售部的助理,制定花卉園區(qū)的銷售圖是本分,理所當然要承擔這份分工。銷售圖包括國內(nèi)銷售圖,國外銷售圖。國內(nèi)銷售圖要詳細一些,尤其是我國東北地區(qū)和京、津、唐地區(qū)。國外的銷售圖要粗略一些,主要涉及到下面幾個國家:俄羅斯、挪威、日本、韓國、蒙古國……其余的,應該是金小總負責。
花靜純說的有道理,金小總連反擊尋找的空隙都沒有?;ɑ軋@區(qū)的規(guī)劃圖就分工給金小總負責了。金小小的能耐田寧還不知道,在田寧的親自督戰(zhàn)下,花卉園區(qū)的規(guī)劃圖很快貼在了宣傳板上。第一部分,各種蝴蝶蘭的圖片應有盡有;第二部分,規(guī)劃中的兩萬平方米陽光玻璃暖棚層次分明;第三部分,組培樓苗木培育的前景;第四部分,要建一個鴕鳥場,一座露天花卉園區(qū),一座小型水庫。在蝴蝶蘭的銷售圖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國內(nèi)的地圖,圖上畫著銷售輻射的城市。映入眼簾的一張東半球的世界地圖上,凡是蝴蝶蘭能銷售到的的國家,上面都標有蝴蝶蘭的圖案,圖案上寫著代理商的名字。俄羅斯的代理商是馬爾金、韓國的代理商是金澤善、蒙古國的代理商是巴特爾、日本國的代理商是宮本鑒樹、挪威的代理商是詹姆斯……
云小芳做的更為出色,真的是沒有花花卉園區(qū)一分錢,不但把秧歌隊、高蹺隊請來了,還把一個軍樂隊請來了,開始在花卉園區(qū)的草坪上合練。仲芳為了感謝《萬虎圖》的回歸,得知省廳的領導前來花卉園區(qū)視察,特意畫了幾幅虎的素描,看上去線條簡約,虎威猶在。她夾著幾幅虎圖素描來到了花卉園區(qū)。田寧把仲芳迎進辦公室,仲芳把幾幅虎圖素描在辦公桌上鋪開。
“田寧,畫面上,我還沒有題字?”仲方說。
“這是為什么呀?”田寧問。
“不知道哪幾位領導來視察,要知道名字以后才能題字。”仲方強調(diào)說。
“可謂之用心良苦?!碧飳幷f。
“畫家現(xiàn)場題字:一是證明虎圖素描的真?zhèn)?;二是給花卉園區(qū)壯壯氣場?!敝俜叫σ鉂鉂獾卣f。
田寧欣賞著幾幅虎圖素描,情不自禁上手去摸,被仲芳的手打了回來,田寧揉著打疼的手。
“你真舍得打呀?”田寧問。
“誰讓你的手欠?剛畫的畫最忌諱什么,你可知道?”仲方問。
“我哪兒能知道,畫個破畫還有這些說道?”
“最忌諱的是上手摸,因為墨還沒干透,容易弄模糊了。即使墨干透了,手上有汗水也能弄花搭。弄壞了的畫,是畫家畫的沒有水平,還是畫家的臉上長了痦子?”仲方問。
其實,在田寧的心里,此時的仲芳說什么都好聽,因為她幫了田寧一個大忙。田寧正愁著給各位領導送什么禮品呢?錢不能拿出手,不管出手多少都算賄賂,再說領導收不收還是兩回事兒。在花卉園區(qū)送花太俗氣,讓人看了就眼虛。如果買大包大裹的,那么多眼睛看著,尤其是無冕之王的各路記者,還不把事兒捅上天去。名家名畫,說俗不俗,說雅就雅,連神人都能接受,還不出什么說行。仲芳的幾幅虎圖素描,可謂是雪中送炭。仲芳手機的鈴聲響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最近,仲芳經(jīng)常接到騷擾的電話,她就把手機掐斷了。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一看又是那個號碼,仲芳怕有急事就不好再掐斷了,接著手機,原來是一名快遞員,送來的還是BJ的快遞。仲方讓放在樓下的棋牌館,心里惦記著BJ郵來的快遞,又見到事情已經(jīng)辦穩(wěn)了,就來到了停車場。田寧送她,心里想著虎圖素描上的題字。
“省廳領導來視察,打個電話你可要到場。不然,虎圖素描就送不出手了?!碧飳幷f。
“憑咱倆之間的關系,我就是爬著來我也得來?!敝俜较卤WC說。
“等等,我得回贈你兩盆蝴蝶蘭。”田寧說。
田寧說完走了,去安排贈花的事兒,不一會兒,花靜純端著兩盆蝴蝶蘭:一盆旭日紅,一盆彩蝶花。十六株的插花稱得上花團錦簇,就來到了停車場。
“姐,你看,好不好看?”花靜純問。
“不是好看,是真好看?!敝俜娇洫務f。
花靜純把蝴蝶蘭放在車上,仲芳鳴著感謝的喇叭聲把車開走了?;o純就聽到了草坪上喇叭聲聲,鑼鼓喧天,回到醫(yī)務室里拿著一頂小草帽,蠻有興趣地走了過來。只見云小芳忙乎的滿頭是汗,協(xié)助秧歌隊、高蹺隊彩排。軍樂隊的樂手也是各顯身手,以求幾首新的樂章能夠步調(diào)一致?;o純把小草帽戴在云小芳的頭上,陪著云小芳到了下班的時間才走。彩排到了晚上十點多鐘,彩排的人吃了夜宵散去。云小芳折騰了一個白天,又折騰了一個半夜,身子累得像散了架子一樣,人一累過勁兒,就很難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