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日光下,漂亮的女子光著腳在草坪上放著風(fēng)箏,臉上帶著在恣意不過的笑。
“快看,這次我放風(fēng)箏飛得好高啊。”少女嬌嗔的聲音清甜動聽。
不遠(yuǎn)處坐在遮陽傘下處理工作的沈言抬起頭,隨后把電腦關(guān)上,寵溺又無奈地開口道:“怎么又把鞋子踢了?”
放風(fēng)箏的少女就是林楚然,她手里牽著風(fēng)箏線,嬌笑道:“穿鞋子跑不起來。”
確實,她今天心情好穿著高跟鞋下來找沈言,興致來了又找了風(fēng)箏來放。
沈言低頭把散落在不也遠(yuǎn)處的鞋子撿起來后放好。
“先穿我的?!鄙蜓宰匀话涯_上的拖鞋脫下,“我上樓幫你拿鞋子。”
“不要?!绷殖晦D(zhuǎn)身伸手要抱抱。
沈言自然而然把人拉到懷里,“怎么了?”
“你這樣總在我旁邊,我怎么歷劫呀?!绷殖恍σ庥亻_口道。
那日在林楚然把命盤催動,在將沈言體內(nèi)的邪骨取出時,沈言醒了。
“乖寶。”沈言看著她手里的動作,略一思索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刻,沈言身上的邪氣四起,周圍的空間蔓延著化不開的黑。
“言言,你停下來?!绷殖皇种械膭幼魑㈩D。
“你要用你的神骨換我的邪骨,我可沒同意?!鄙蜓阅请p漂亮的桃花眼里透著瘋狂。
林楚然的記憶篡改不僅沒將他的記憶改了,甚至讓他記起了太多從前。
林楚然咬唇,“這本就是你的東西,我不過物歸原主。”
沈言把手放在命盤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摁在上面,抬眸時眼里帶著些偏執(zhí),“乖寶何必如此,若你開口,要我的命都可以啊。”
“沈言,你放手。”林楚然看著命盤上一點點染黑,她忍不住開口道。
沈言卻勾唇笑道:“既然乖寶不稀罕這神格,就毀了,我愿意跟乖寶永困深淵”
林楚然看著面前的沈言,她并不是要神魂俱滅,也不是要墮落深淵,不過是想帶著邪骨去三千世界歷練。
待邪骨洗凈,她會努力回到九天站在他身邊,怎么這人一醒來就發(fā)瘋。
“言言,我沒有想離開你?!绷殖粺o奈地嘆息一聲,她本來只想讓沈言安穩(wěn)地待在九天等她,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她只能把事情都說清楚。
沈言盯著她的眼睛,手下的力度小了,“乖寶沒騙我?”
“沒騙你,我怎么舍得離你而去呢?”林楚然知道再不說出來,沈言發(fā)起瘋來什么都能做。
沈言目光中帶著懷疑,他的指尖放在命盤上沒什么動作,“那我去歷劫,乖寶在九天等我?!?p> “只有我才能凈化邪骨,你不行?!绷殖粨u搖頭,沈言若跟著她,有太多變數(shù)了。
沈言抓住了林楚然的指尖,“若乖寶不帶我,我必定會把這九天攪得天翻地覆。”
這人到底在深淵學(xué)了些什么,曾經(jīng)的高風(fēng)亮節(jié)都丟了嗎?
最后的結(jié)局自然是林楚然執(zhí)拗不過沈言,放任了他跟在身邊。
“回不去就算了,像如今這樣也挺好。”沈言扣著他家乖寶的腰,低聲道。
他曾是眾人仰慕的神,他生來就懷著許多人期盼,他們都說他能成為最出色的神君。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活潑的魔,她總是想著讓他跌下神壇,似乎壞得徹底。
可相處得久了才知道,她雖然是魔,卻也善良得很,她也會為了一個沒多少交情的孩子而屠盡一個從根就開始腐爛的仙門,她自己也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樣的她,有大善也心軟。
他怎么能不愛。
無論是萬年前,還是萬年后。
他都輕而易舉被吸引,淪陷。
從此人間萬盞燈火,有一盞是為他而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