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下，程池放緩了呼吸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她約好一起去吃飯的？”
“我昨天就站在你旁邊，肯定有聽到的啊?！?p> “哦?！背坛氐皖^，悶笑了兩聲，直笑得陳圖雅有些莫名其妙。
“我還以為你壓根沒聽我們說話呢。而且......你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
陳圖雅：“？？”
“程池，你希望我在意嗎？”
陳圖雅站著沒動了，她跟程池面對面，如果細心的話，可以看清程池的每個微動作與表情，可程池卻只能透過那個面罩看見一雙眼睛。
那雙眼中嚴肅的神情足夠讓程池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圖雅......”緩了一口氣，程池直截了當?shù)卣f出口：“我的的確確希望你可以在意?！?p> 沉默，沉默了幾十秒，沉默到程池開始心慌，陳圖雅驀地彎了眼，“程池，如你所愿?！?p> 消息來得突然，程池愣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聲音帶著幾絲顫：“圖雅......”
“謝謝你?！?p> 陳圖雅失笑。
......
是夜。
黑域與程門達成合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程池帶陳圖雅去一處軍火倉庫點數(shù)，卻不料中途遭人埋伏襲擊。
槍林彈雨中，程池驅車載著陳圖雅迅速從現(xiàn)場離開，誰知對方竟是動了真格，竟往他們逃離的方向投去手雷，程池和陳圖雅幾乎同時從車上跳下。
對方派人來查看他們的情況，程池躺在地上不動，直到人即將接近時一把扯住他的領子，一拳把他干翻。
他的隊友忙舉起手槍對著程池，程池一個掃腿把槍踢到地上，然后撿起槍把人干掉。
“砰，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程池拿尸體做擋，一邊對準敵方的要害，一邊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尋找陳圖雅。
程門和黑域的人馬上趕到，將余下部分的人拿下。
陳圖雅看到程池時，他的手上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鮮血，暗色長風衣里的白襯衫開到胸膛。
長腿微微彎曲，黑到發(fā)亮的皮鞋下踩著一個人，槍口對準，扣動扳機，鮮血四濺，直噴灑到他的臉上。
程池下意識地閉眼，防止鮮血沾到眼睛。
似乎對陳圖雅的目光有所察覺，他微微偏頭，神情冷漠，帶著對眼前這一切的漠視。
他從滿地的尸體上走來，卻如同踩在平地般從容，結合夜色與血色，構成奇異的圖景，如同撒旦降臨。
隨后，程池又舉槍，這次，朝著陳圖雅的方向。
陳圖雅瞳孔微微睜大，“砰”，她后面的人應聲倒地。
淡色的唇染上紅色的血，程池伸出一點舌尖。
“程池?！?p> 程池微頓，眼眸半垂，纖長的睫毛投出一小片陰影，他緩緩抬手擦去唇上的鐵腥味的血液。
邪與惡的融合，在這片充斥死亡的荒原中，在程池的身上，綻放出危險而驚艷的弧度。
半小時后，在這次計劃中把他們蹤跡透露出去的人被抓到。
與其說這次是帶陳圖雅去見識一下程門的軍火倉，不如說是一次抓捕內鬼的行動。
當初大白山的孫永誠就曾交代，他上面有人，于是程池猜想，那人很可能在程門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