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芙神色認真,目光直視,“不,只是真心忠告罷了,我討厭太折騰的人。”
話落……
銀絕似乎有些不高興。
氣氛僵硬好半許
男人到底還是緩了語氣,板著臉輕哼,“行,你說不折騰便不折騰,但,你不許討厭我。”
聽言
云采芙微微挑眉,“好?!?p> 沒想到,他還挺聽話的嘛。
“就這樣,我先回房了?!?p> “等等?!?p> 云采芙回頭,“還有什……”
話音未落,眼前有什么東西穩(wěn)穩(wěn)飛來,她下意識接過,轉(zhuǎn)瞬,手中便多了一盤精致糕點。
她頓時看向男人,“……這?”
銀絕別過頭,嘴里道,“不久前外出時,有幾個人類女子塞過來的,聽說你們?nèi)祟惗紣鄢赃@些,喜歡便拿去?!?p> 云采芙一聽,便想到銀絕頂著這么一張臉出去,定是被哪位熱情的小姑娘喜歡,所以才被強塞糕點了吧?不過,他竟然這么貼心,還專門留給她。
女子彎唇,望過去,“謝了?!?p> 端著糕點走到房門外,想起什么,云采芙忽又回頭,實在忍不住道:“話說,你……真不告訴我,你的原形究竟是什么嗎?”
銀絕沒答,輕描淡寫一揮衣袖,那房門便自行關(guān)上,直接把女子給隔絕在外。
云采芙:“……”
—
一宿悄然而逝
翌日清晨
云采芙悠悠醒來,坐起身。
她素來睡眠淺,可,許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昨晚竟一夜好眠,醒來便是天亮。
掀被正欲下床榻,卻忽覺身側(cè)被窩涌動,似有什么,她頓了頓,登時蹙眉,小心翼翼撥開,竟瞧見床上多了一只毛發(fā)格外漂亮的狐貍!
云采芙眼神一凜,迅速落地,女子沉聲叱喝,“何方妖孽?。俊睈赖氖?,她竟察覺不出半點氣息。
這狐貍,到底是何時出現(xiàn)在她床榻上的?
云采芙快速拿起定蒼,揮劍斬去,這會,卻被一股無形結(jié)界猛地彈開,她身子不覺往后連退數(shù)步,頓時瞇起眼,眸色微微沉。
未等她再有所動作,那只狐貍忽然開口,低沉熟悉的嗓音,讓云采芙動作微頓。
“你這女人,還真砍啊?!?p> 云采芙默了幾秒,有些難以置信盯著依舊還在床榻上,此刻慵懶坐起的狐貍,詫異,“你……是銀絕?”
倏爾
眼前光芒一閃,現(xiàn)身的銀絕,恢復(fù)人形狀態(tài),男子身著華麗奢侈的長袍,依舊張揚邪魅,可這會臉色,倒沒那么美好了。
他盯著對面女子,幽幽地說,“你方才,是不是想砍我?”
云采芙揉揉眉間,已確定對方是銀絕后,這才將定蒼劍收入鞘中,放回桌面,她看向那俊美男人,打量幾秒后,只說了句,“原來,你的原形是只狐貍。”
話落
銀絕蹙眉,嚴(yán)謹糾正,“銀狐。”
“不還是狐貍,有差別嗎?”
聽言,銀絕頓時繃著臉,眼神孤傲,“哼,差別甚大,銀狐乃狐之一族最為高貴的血統(tǒng),豈是那些普通狐貍可比?”
“哦,是嗎?!?p> 云采芙聳了聳肩,也不與他糾結(jié)這個,想到什么,盯著他問:“對了,你昨晚……何時到我房間的?”說到這兒,女子顯然有些不自然,雖是狐貍形態(tài),可,畢竟對方確實是雄性,跟男人同塌共處,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
銀絕負手在后,別過頭,理直氣壯,“那邊那張床,躺著不舒服,我不喜歡,你這邊看起來倒是不錯。”
聞言
云采芙著實無語。
所以……大半夜的,他化為原形就直接鉆她被窩了?
哼,昨晚不還傲嬌不屑告知他的原形嘛?初步鑒定,銀絕還是只善變的狐貍……
不過話說回來,這只狐貍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云采芙雖不古板迂腐,但,對于男女距離這事兒,還是要有分寸的。
望著對面男人完全不自知,依舊理直氣壯的模樣,這會,真是氣都憋回去了。
一陣無言。
銀絕甩了甩衣袍,姿態(tài)一貫的慵懶,他邁步往外走去,似要回自己房間,走到門口處,卻忽回頭,看著女子好半許。
云采芙一陣不自然,卻佯作淡定,壓了壓語氣,“干嘛!”
銀絕微抬精致下顎,一臉正經(jīng),“你身上,有股很特別的氣息?!?p> 云采芙深呼一口氣,耐著性子,擠出幾個字,“所以,你想表達什么?”
“我很喜歡。”
“哈?”
這時,只聽男人慢悠悠繼續(xù)落下一句,挺正經(jīng)的語氣,“以后,我還可以與你一同入眠……”
話未完
一個茶杯已經(jīng)擲過去。
“想都別想!”云采芙登時黑了臉。
銀絕輕而易舉便避開。
他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悅,不過見她生氣,到底沒再說什么,甩了甩衣袖轉(zhuǎn)身出去。
她身上氣息,他確實很喜歡啊……他又未說錯話,僅僅實言罷了。人類真是奇怪,怎這般容易動怒?
銀絕離開后,云采芙便直接將門關(guān)上,坐到桌前,她拿起茶壺倒水,連灌數(shù)杯,水格外涼,仍無法澆滅心底莫名的不平靜。
良久
壓回思緒,女子邁步走至窗臺前,抬眼望去,春三月,正是萬物復(fù)蘇季節(jié),入目皆一片綠意盎然,賞心悅目。
停留半許
倏地
云采芙神色微微頓。
她抬手,寬敞袖口微落,露出那纖細皓腕,女子指尖光芒顯現(xiàn),一只靈紙鳶躍然落于蔥白指尖。
忽然
虛空浮現(xiàn)一行蒼勁的文字:兩年已至,師姐速回,共議宗門之事。
云采芙眼眉微微一動。
文字眨眼散去。
女子支著下頜,說來,歷練的這些日子里,她偶然會以靈紙鳶傳信的方式,跟宗門的小師妹聯(lián)系,如今師妹來信,她才恍然記起,原來不知不覺間,兩年已過。
確實,該回一趟宗門了。
這般想定,云采芙折紙渡入靈力,默念咒語,靈紙鳶如注入生命般,撲扇而飛,停留在半空,站于窗邊的女子抬眸望去,動了動唇,“給師妹回信,三日后,便回宗門。”
靈紙鳶撲扇幾下翅膀,在半空盤旋兩圈后,便往遠方飛去,逐漸沒了蹤影。
云采芙收回視線。
隨身帶的行李并不多,收拾完便可離開,恰巧這邊離云穹宗并不算太遠,以她速度,不出意外三日便能抵達。
簡單一番收拾,完了后,她邁步往外面走去,忽想起什么,云采芙腳步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