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方知舟瞥了一眼漸漸靠近的蕭墨染，隨口問了一句。
“劉小馨?！迸畟蛞琅f不假思索。
根據(jù)檔案記載，是姐姐。
“你應(yīng)該知道，她來過?！狈街畚⑽⒌拖骂^。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什么她？”劉小馨皺眉，不理解但還是回答。
“你的妹妹，劉小溫?！?p> “不知道，她來沒來我哪知道?！?p> “你怎么確定？”方知舟的語速很快，以至于對方?jīng)]有多少思考時間。
“我早上……”劉小馨抬頭，下意識回答，但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止不住口了。
“早上什么？”
劉小馨眼神有些許波動，咬了一下嘴唇，仿佛在想些什么。
……
“夏萱?！笔捘境梅街蹎栐挼目諜n把夏萱拉到一旁。
“誒？你認識我嗎？”夏萱茫然一聲，看了眼眼前一身令人安心的制服，沒多計較這人怎么出現(xiàn)的，“有什么事嗎？”
“你能找到昨天的系統(tǒng)信息嗎？”
“這個？沒有權(quán)……限，倒是可以試試?！毕妮鏇]說完，看到蕭墨染手上發(fā)著白光的鑰匙，改口道。
方知舟微微側(cè)目，看著蕭墨染悄悄把夏萱拉到一旁，然后遞了什么東西給她看，片刻后方知舟轉(zhuǎn)頭，繼續(xù)下一輪的詢問。
“你們真的互相了解嗎？”
“什么互相理解？你，你又知道什么呢？”劉小馨忽然黯然神傷。
“我喜歡齊元，我不介意他曾經(jīng)結(jié)過婚，畢竟我沒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但，我始終無法理解，我們明明是一樣的，為什么他對待我們的態(tài)度卻相差甚遠？”
“我承認我有些嫉妒，嫉妒那個老是軟綿綿的像個受氣包一樣的、傻子！”
說到這里，劉小馨的表情已經(jīng)有些猙獰了。
“嗯?！狈街燮届o的應(yīng)聲，安靜地聽著她的訴說。
“為什么，為什么你是這樣的？”
‘這樣的平靜？難道你也那么認為嗎？認為我這樣自以為是的人配不上他嗎？’
靠在儲物柜旁邊的人略微低頭，神色一暗。
“不，愛是自由的?！狈街勐拷?，伸手按住了她后面微微松動的柜門。
“最起碼，在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人，也是自由的?！狈街郯氩[著眼，以一種平和到足以安慰人心的目光看著劉小馨。
劉小馨臉上浮起薄紅，卻什么也沒說。
站在蕭墨染旁邊的夏萱查詢系統(tǒng)信息之余偷偷瞄了一眼……壁咚唉，現(xiàn)實版的！
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后，夏萱看向旁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干嘛的蕭墨染，心中甚慰。
‘嗯，未成年非禮勿視，很有自知之明?！?p> 因為身高問題被納入未成年的蕭墨染不由打了個噴嚏。
夏萱聽到動靜，手上動作一頓，“咦，是有點冷……”
“你感覺錯了吧，我怎么不覺得？”蕭墨染莫名其妙打斷夏萱的話。
夏萱:“……？”
劉小馨：“你……”
方知舟：“那么……”
兩人異口同聲道。
“你說吧?！眲⑿≤氨迟N著墻道。
“抱歉，剛剛我看那個門沒關(guān)好?！狈街鬯砷_手，略微退后，“你能告訴我，你對她做了什么嗎？”
劉小馨清楚方知舟口中的人是誰，想了想，說道:“也沒什么，我給她下了點安眠藥，然后……把她丟在酒店的后花園里了?！?p> “后花園嗎？不會被發(fā)現(xiàn)？”方知舟摸了摸一撮自己的頭發(fā)。
“不會，除了給花澆水，那里一般很少會有人去，就是打掃也很少?！?p> “多久了？”
“我是早上把她丟過去的?！?p> 丟？
“就你一個？”方知舟沉聲道。
“嗯?！?p> 方知舟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
奇怪的違和感。
“你還記得她的位置嗎？”
“我不清楚，不過那點藥量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劉小馨說著說著就停下了。
“已經(jīng)醒了，是么?！狈街垩a充了她未說完的話。
劉小馨愣住了，對啊，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
方知舟忽然沉下臉，“或許，你可以再想想……今早的細節(jié)?！?p> 在劉小馨沉默的幾秒鐘里，夏萱突然開口：“找到了?！?p> 聞言，蕭墨染睜開眼睛看向夏萱，然后望向她手中的平板，“我看看?！?p> “你要我找的人是在今天早上的……兩點二十三分鐘出現(xiàn)的？這么早？嗯等等，我剛剛似乎沒在門口的監(jiān)控看見他呀？”
夏萱翻了翻前兩個小時內(nèi)的監(jiān)控，確實查無此人，“誒？奇了怪了？總不可能翻墻進來的吧？話說他是什么嫌疑犯嗎？看起來是有點形跡可疑?！?p> 說著說著，夏萱還點了點頭，似乎覺得自己猜對了。
然而，蕭墨染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隨口說了一句，“啊，這個是我隨便想到的，我對于能不能查到其實是無所謂的?！?p> “？”夏萱：“？”不是？你？
夏萱突然感覺她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好得想揍……額，這個好像不行。
“為什么會想到他呢？方知舟不知何時出現(xiàn)，突然對蕭墨染說。
“怎么可能，只是陌生人而已?！笔捘緮[擺手。
人。
“你也說了，只是陌生人，那么，為什么要在意他呢？”方知舟俯瞰著蕭墨染，莫名得有壓迫感。
然而他的余光卻始終留意著后方靜默的人。
“這…可不算什么在意吧？”蕭墨染有些懊惱，頗有些咬牙切齒。
剛剛不應(yīng)該隨口一說的，不過……這家伙剛剛不是還在跟那邊的人談心嗎？什么時候跑到這里來的？！
方知舟略一挑眉，“其實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怎么確定他在這里的？”
蕭墨染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還是硬著頭皮重復(fù)了剛剛的話：“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這里，只是突然想查一下而已?！?p> “你見過他，也認識他，是么？”方知舟的眼神很平靜，“無理由的探查他人隱私，沒有目的的話不可能不顧法條而行動，更何況你是巡視者，不是嗎？”
蕭墨染臉色一僵。
“所以，你隱瞞了什么？”方知舟捏著頭發(fā)，“或者說，你來到這里，真的是偶然？還是……必然?！?p> “不過，答案應(yīng)該很容易判斷，只要讓我看一下……”
蕭墨染心中一咯噔，看了一眼還在迷惑的夏萱，他剛剛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照片，如果讓方知舟看了的話……
方知舟忽然停下話語，猛地盯著忽然低下頭的劉小馨。
她嘴唇微動，無聲的說著什么。
只一眼，方知舟便根據(jù)口型確認出最佳答案。
“……救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