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午時。
江錦紜剛用完午膳,百無聊賴的坐在了秋千上,青玉在身后輕輕的推著。
突然!
“皇后娘娘到……”一聲尖銳怪異的聲音扯著嗓子低喊,江錦紜蕩回來的秋千一停,詫異的看過去。
“皇后?”
青玉也顯然一愣,頃刻間反應(yīng)過來。
“快快快,停下來?!苯\紜一邊喊,一邊伸著腿想要停下來。
可是……她腿短。
“……”
“快、別管我??烊グ雅佣Y德拿過來?!苯\紜催促道,心下已經(jīng)想到了皇后是來做什么的。
前日,她有些想念月縵珠,便爬上月明宮去看月亮,不巧一落地便被皇后遇見了,皇后罰她抄女子守德百遍,以示懲戒。今日突然造訪,多半是來看她抄了多少遍了。
青玉不敢耽誤,當(dāng)即向房間里面跑去。
江錦紜好不容易落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兔子似的躥了進去。
門外的皇后徐步進來,目光打量到那一晃一晃的秋千的時候,微微一笑,走進了西苑。
“皇后?”江錦紜模樣看起來十分詫異,像是不知道皇后已經(jīng)來了的模樣。
“皇后娘娘……你是來看錦紜的嗎?”江錦紜的眼睛眨了眨,她看向皇后,眼睛咕嚕咕嚕的轉(zhuǎn)了起來。
皇后卻沒說話,她低眼將江錦紜手里的竹片拿了起來,笑了笑,“錦紜,你院里風(fēng)很大啊。”
“?。俊苯\紜豎起腦袋,確定自己沒聽錯,“風(fēng)……風(fēng)很大?”
江錦紜的視線從窗外瞥了去,卻看見外面平靜靜謐,根本沒風(fēng)啊……
疑惑的眸子又從外面看向了皇后。
“你再看看?!被屎髮⒅衿址帕嘶厝ィ绻麆倓偪村e,那么,這放錯的竹片,總不能是巧合。
她笑了笑,說道,“你院里的秋千,都在動呢!這竹片……也被風(fēng)吹反了呢!”
“皇后?!苯\紜秒變臉。
“我錯了。”江錦紜低著頭,知道皇后肯定又會罰她,便低下了頭。
“錦紜?!被屎笸蝗焕氖郑袷峭讌f(xié),說道,“你可知道,我讓你所學(xué)的女子禮德,究竟是為了什么嗎?”
“娘娘?”江錦紜有些詫異,看著突然變得認真的皇后,有些發(fā)愣。
“是為了讓我好好約束自己??墒腔屎蟆苯\紜想說,她自己也管不住她自己。
卻看見皇后示意她不必再開口。
“錦紜,身為皇族,得懂尊卑之分,身為皇子,得懂責(zé)任之重,身為皇妃,得懂端莊之態(tài)。你可明白?”
皇妃……
江錦紜一個大膽的想法溢出了腦海。
“錦紜,承王雖說年長你七歲,可也算風(fēng)華絕代,并且尚未娶正妃?!?p> 果然,江錦紜的猜測沒有錯。
這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辭,不過是皇后要把她嫁了。
“錦紜,我與大禹也是有些關(guān)系的,所以……”皇后頓了頓,目光試探的看著她,問道,“上次我見你與承王一同回宮,若是你與承王有意……”
“沒有!”江錦紜回答的極快,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罷,卻又覺得有些后悔。
“只是我……沒、沒有他……”江錦紜又補了一句,目光不自然的向四周亂飄。
“所以你有意?對嗎?”皇后一喜,當(dāng)下明白江錦紜的意思,說道“若你嫁入承王府,只管放心,他總不能對你視而不見吧?”
“真的?”江錦紜的眸里也喜悅起來,不過許久,她又說“還是、問過他意見比較好。”
“那……倘若他同意,我便求皇上為你們賜婚如何?”皇后的話,正中江錦紜的意思。
江錦紜一喜,像個惶恐不安的小兔子,此刻,她微微點了點頭。
便紅了臉。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隨著江錦紜所想的那樣去發(fā)展,她似乎已經(jīng)看見了無盡美好的未來……
她與縵珠,與顧承意,與大盛……
然而這場美夢,卻隨著第二日的日出,一并降臨了。
猝不及防的,把江錦紜摔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