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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存游戲里迷路了怎么辦

第60章鏡世界(40)

在生存游戲里迷路了怎么辦 卿卿桃夭 6007 2022-06-04 22:15:12

  冰冷且現(xiàn)代化的基地里,燈火通明,器械碰撞的聲音,人員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一切有條不紊。

  昏暗的房間中,手術大燈亮著,旁邊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卻拿著電鋸。

  “不行,還是沒作用?!?p>  沒有感情的聲線傳遞著消息,旁邊的助手皺了眉,心下不耐。

  他們已經(jīng)試過所有方法了,但是無論怎么做都無法打開這孩子的身體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各種設備也用了,檢測是檢測出來他身上有不同的能量波動,可就是無法提取,無法復制。

  “今天的實驗就到這里吧,我去和上級匯報。

  如果實在不行……

  就做好圈養(yǎng)他的準備?!?p>  圈養(yǎng)。

  可見此處并沒有將那手術臺上的孩子當人,并且隱有蔑視的意味在內(nèi)。

  助手吉特垂眸點頭,在那人出去之后就將口罩摘了,滿臉不屑。

  “嘁,就是力度不夠,刀劍鋸激光都不行,上炮彈就是。

  無菌環(huán)境下炸的四分五裂也能夠研究了,哪來那么多麻煩。”

  完全沒考慮研究不出來的問題,金發(fā)的助手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孩子,碧眼微瞇,褪下手套,伸手就將其丟入了垃圾簍。

  五年后——

  孩童穿著病號服跌坐在角落,面前的人手上拿著不知名的膠囊,面色陰沉。

  “要么你好好配合我們,要么你你就把這藥吃下去?!?p>  鏡眼前的人面容深邃,是這里人們普遍的金發(fā),眉眼凌厲卻帶著刻薄與陰狠,令他恐懼。

  一開始這群人還對他好吃好喝待著,偶爾讓他用用能力幫他們解決一些麻煩,可時間一久就不知為什么變成了配合他們實驗。

  他的力量很弱小,根本維持不了那么大強度的實驗。

  于是一開始面容和善的人們瞬間就變了臉,并且越來越不遮掩。

  他解釋過,可是……沒人信他。

  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他也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只隱隱約約記的自己好像曾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無比懷念這模糊記憶里的場景。

  “我……我真的沒能量了?!?p>  那人冷笑一聲。

  “鏡,你知道的,你沒有選擇。”

  說著,他就將藥遞了過來。

  眼中的輕蔑他無意遮擋,念著的名字都透露出一股叫小貓小狗的意味。

  不,小貓小狗都要比這地上的孩子尊貴。

  陰影中,鏡低著頭,雙手緊握發(fā)著抖,一聲不吭。

  直到研究員眼神不耐,他才伸手迅速將藥丟進了嘴里。仿佛只要猶豫一瞬,他就再沒勇氣去吞食。

  研究員滿意地離開了,門被反鎖,徒留鏡一個人在這實驗室內(nèi)抱腹掙扎。

  面色慘白中透露著些許青黑,脖頸間青筋凸起,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卻又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啞聲。

  身體抽搐,腦海無比疼痛,他隱約間看見了那模糊的場景。

  溫馨的家中,父母圍著一個孩子,逗他笑,陪他玩兒,叫著的愛稱論誰聽見都會心尖一暖。

  “寶寶加油!”

  孩子正在學走路,可緊接著畫面就破碎了。

  “……”

  身體再疼痛也沒有此刻他心里來的難受。

  渴望、絕望、麻木……

  幻想就是幻想,他接觸不到的。太遙遠了……

  眸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鏡咬著牙卻不再肯發(fā)出一絲聲響。

  他,討厭鏡這個名字。

  ——

  “主任,天鏡的狀況已經(jīng)不再適合進行高強度的刺激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紅發(fā)助手就急忙將剩下的話吞了進去。

  他不敢再說了,主任的眼神太嚇人,跟要把他吃了似的。

  “誰跟你說他叫天鏡?他叫鏡!

  還有,你一個新來的助手懂什么?這東西潛能本來就大,我們的任務就是榨干他身上的所有價值將這股力量為我們所用。

  刺激只是讓他配合的必要手段。

  萬一他不配合,能力用不出來,這責任你來擔么?”

  主任眼睛微瞇,帶著鼻音的聲音天生便多了些傲慢,可誰都不敢發(fā)作,包括助手。

  這頂高帽他戴不起。

  他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歉,順帶還拍了幾聲馬屁,慌亂就逃走了。

  助手算是看明白了,這里大部分的人都沒把那孩子當人!特別是這個主任……

  這孩子還是主任的雷點,也不知道為什么主任那么討厭他。

  明明搜了古籍管鏡靈一律叫天鏡來著,連個名字都要計較。

  助手心中唏噓,但也沒了更多動作。

  主任,也就是五年前的助手吉特,在新來的小助手走后神情一變,滿臉晦氣。

  “呸,沒用的玩意,還同情起實驗體來了。難怪不成大器。”

  “天鏡?他也配?”

  咒罵著,吉特拿起報告就退出了這里,神色陰翳。

  不過是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卑微異類。

  天逐漸昏曉,但在常年燈火通明的基地里是沒有這個時間概念的。

  昏暗的實驗室里,地上暈倒的人兒手指動了一下。

  鏡緩緩睜開眼便是一片漆黑,死寂而冰涼,平靜的內(nèi)心涌入一股不可名狀的木然。

  今年八歲的孩子身形瘦小,幾乎是皮包骨,頭發(fā)灰白干枯,一幅發(fā)育不良的模樣。

  他慢慢從地上爬起,腦袋昏沉。

  “……”

  想離開這里。

  古井無波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波瀾卻迅速退卻了,鏡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許久后,手慢慢滑下。

  他還能活多久?

  這些人對他的刺激越來越強烈了,能量每天都是超負荷的輸出,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

  安靜的空間里,鏡思考著自己的未來,小小的腦袋里盡是迷茫,他不知該如何逃離,該如何生存。

  他只知道再待下去自己會沒命。

  麻木,除了麻木他的內(nèi)心再無其他情緒。

  或許……死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實驗還在繼續(xù),相同的場景發(fā)生了一天又一天,這個基地里沒人會同情他,沒人會在意他。

  ……

  又一次藥物刺激后,鏡倒癱在地,汗水將頭發(fā)打濕,蓋住了他半張臉。

  他能感受到,這具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了。

  意識逐漸模糊,而他卻在慶幸著,甚至有了麻木以外的情感。

  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過后卻是空虛恐懼的。

  如果不是難以承受,別無他法,誰會愿意活不下去呢?

  “醒醒!”

  意識彌留之際,他仿佛聽見了耳邊飄渺又急切的聲音。

  這聲音隱隱有些熟悉。

  幻覺?

  可緊接著,疲憊破碎的身軀被一股力量抱起,這次他聽的切實了些。

  是男人低聲的痛哭。

  是誰?

  安佑抱著鏡心痛難忍,心上更是蔓延了一股沖天的恨意。

  他面容滄桑邋遢,眼中血絲遍布仿若吃人。

  人類……人類!

  若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家破人亡!

  門外,警報響起,還沉浸在恨意中的安佑大驚,抬手黑芒閃過,懷里的孩子便變成了巴掌大小的鏡子被他緊攥在手。

  他身形鬼魅,在來人沖進實驗室的一瞬間便將其打暈換了衣服,朝著門外走去。

  警衛(wèi)來來回回走動,他便順著他們的路線一同走,直至到了基地大門不遠處他才停下腳步。

  “齊木,你停下來做什么?”

  警備看著突然停下來的同伴心下疑惑又警惕,右手也悄悄摸上了腰間的槍支。

  安佑不說話,只見他雙眼通紅,眉間黑氣閃過,抬手便有靈能暴動朝著前人飛撞。

  在秩序被擾亂的那一瞬間他逃了出去。

  基地門口人倒了一地,目光所至一片狼藉。

  吉特和助手匆匆來遲。

  “大人,他逃了!”

  有人從身后上前低頭向吉特匯報狀況。

  吉特皺了皺眉,不一會兒便舒展開來,嘴角扯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讓人好好盯著主控室,一周后,行動!”

  ——

  兩天后。

  鏡……不,現(xiàn)在該叫安梧了。

  他坐在餐桌旁邊,看著廚房中忙碌的身影還是有些如夢似幻。

  他……有家了?

  惴惴不安中,安梧小心翼翼吃著碗里的面,吃一口便抬頭看看廚房中的父親一眼。

  “父親說我是被人偷走的,他找了許久才找到我,說我的名字叫安梧,不叫那勞什子的鏡……”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安梧就想到了每次實驗刺激時“看”到的幻境。

  那是真的。

  安梧眼神恍惚。

  那……媽媽呢?

  他問過父親,可是父親只是沉默,跟他說媽媽也在找他的路途上,因為跑的太遠,所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回來了自然能看見。

  安梧信了。

  于是和父親待在一起的這幾天是他這些年來過的最舒服的時候。

  沒有實驗,沒有藥物,沒有冰冷冷的手術臺……

  床暖暖的,軟軟的,窗子外邊是溫暖柔和的陽光,每一次照射在他的肌膚上都會有一絲輕微的酥癢,這時候父親就會抱著他到外邊去在草叢上曬太陽。

  “來,多吃點,我又煎了個蛋?!?p>  安梧回過神來抬起頭發(fā)現(xiàn)忙碌的父親已然脫下了圍裙給他碗里夾著煎蛋。

  雖然面容上依舊有化不開的疲憊,但較之之前第一次見到樣子要有生氣了不少。

  吃著碗里新鮮出爐的蛋,他本躁動的心安定了下來。

  有父親在了,他不會再回去了。

  和父親待在一塊的時光似乎總是過的很快,一轉眼他已經(jīng)和父親團聚快一周了。

  媽媽還是沒趕回來,不過爸爸說快了。

  瘦小的安梧臉上洋溢著純真的微笑,手里抱著自己這幾天來撿回來的小家伙們向安佑展示。

  安佑從來不知道自家娃娃會是這種體質,隨便走走就能撿到被拋棄的孱弱幼獸。

  小狗、小貓、小兔子、小倉鼠……甚至今天又帶回來了一株半死不活的蘭花。

  一時間,家里淪為了托兒所。

  安佑:“……”

  可還能怎么辦?自己的孩子,寵著唄,又不是養(yǎng)不起。

  他嘆了口氣,蹲下對安梧說:“你也要學著照顧它們,不然等哪天爸爸出去有事情了,它們就沒人照顧了知不知道?”

  “知道!”安梧眼睛亮晶晶地點了點頭,但偏偏帶著些許安靜許久的沉穩(wěn)。

  “爸爸,那你什么時候有事要出去?”

  “明天,明天出去再回來,安梧就能看見媽媽了,開不開心?”

  “!”黑色的眸子愈發(fā)明亮了,肉眼可見的期待與興奮,是孩子藏在骨子里的慕孺。

  他期待著自己曾“看”見過的媽媽。

  “如果有人敲門,不要開門知不知道?無論對方是誰,現(xiàn)在壞人很多,我們要平平安安長大?!?p>  再三囑咐著,直到安梧能將他的話語熟記,安佑才放下心去準備。

  為了這個家,他潛伏籌備了太久,只差一步。

  客廳里,安佑看了看右手又放下。

  他看著窗外的余暉,橙紅的天空如同火燎,將暗未暗。

  如果明天一切順利,那他的妻子會回來,那些家伙也會得到……

  永世的報應。

  誰也想不到,在這5年的時間里,這個本性和善的男人究竟變成了什么樣。

  第二天—

  安佑早早出了門。

  就當一切計劃照常進行,且將要完工之時,他們所居住的別墅外傳來一陣嘈雜。

  “嘭!”

  隨著一陣巨響,門被粗暴打開。一群全副武裝的人沖了進來,手持沖鋒槍對著房內(nèi)一陣掃射。

  “無論死活,將那兩個逃犯抓回來!”

  吉特揮手下令。

  這是本就計劃好的一環(huán),放松緊惕讓安佑劫走鏡,他們故意等了一周讓父子倆培養(yǎng)感情再來行動,將計就計將二人一網(wǎng)打盡的同時讓他們得而復失。

  普通的刺激已經(jīng)無法開發(fā)這些東西的能力了,有什么能比摧毀他們最珍惜的幻想而來的更高效呢?

  別墅不算太大,他們很快找到了安梧。

  但是來的時機不巧,安佑不在家。

  這可不行。

  吉特眼眸微瞇,大手一揮就下令隱蔽,守株待兔。

  安梧被出來的時候掙扎的很厲害,但是還是沒能逃脫,這會兒被膠布封了嘴,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眼睜睜看著這群熟悉的惡魔潛藏在他的家里,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

  “大人,那些小動物怎么辦?”

  “殺了,丟門口?!?p>  鮮血淋漓染紅了門口的草地,也染紅了安梧的眼眸。

  待安佑歸家,入眼便是門口那一具具混雜著內(nèi)臟血液的尸塊。

  兒子平時最是寶貝那些小動物了,而現(xiàn)在這些小家伙們卻血肉模糊甚至看不出來形態(tài)。

  “……”手上青筋暴起,他捏著拳頭,許久才平復下心情推開了大門。

  進門便是滿目狼藉,到處都是彈孔,所有東西被翻的一團亂,腳印混亂卻沒有出去的痕跡。

  看到這兒,安佑哪里不知道這群人綁了自己的兒子就在這兒等著他。

  但沒辦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不可能丟下兒子不管。

  “啪!啪!……”

  吉特從墻角緩緩走出,神情輕佻贊賞,身后的人則架著不知死活的安梧。

  “我們很欣賞安先生的勇氣,但是公務在身,也請安先生配合我們,我們自會好好招待?!?p>  安佑看向自己昏迷的兒子冷聲道:“這就是你們招待客人的態(tài)度?”

  吉特挑了挑眉,“放下?!?p>  當即安梧被放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蛟S是沙發(fā)柔軟要舒服許多,安梧緊皺的眉眼略微舒展。

  安佑不管其他,上前就摟住了安梧,將他護在懷里。

  “安先生,我們已經(jīng)表示了我們的誠意,現(xiàn)在……你也該配合我們了?!?p>  “好?!?p>  這么干脆?

  不知為何,瞧著安佑的態(tài)度,吉特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

  安佑從進門到妥協(xié),一切都進展的太順利了,他甚至沒有過多的情緒顯露。

  是放棄了?

  不可能。他不想活也不會不顧自己兒子!

  除非……

  很快,吉特剛剛那點預感就應驗了。

  陰影遮住了安佑的神情,但在吉特的角度卻能清清楚楚看見這個男人的嘴角的弧度。

  他心下一凜準備下令。

  然,不過那一瞬,安佑冷嗤了一聲,手上就按下了什么東西。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他在下去抱住安梧的時候利用角度遮掩了自己手上的按鈕。

  “敬酒不吃吃罰酒!”吉特驚怒,“來人!將他們綁走!先離開這里!”

  都想逃,誰都不知道按鈕是用來干嘛的,但是不帶走這父子倆,他們的下場比現(xiàn)在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來不及了?!?p>  安佑抱著孩子半跪在地上,他抬起頭,狼狽的面容上扯出了一抹笑,眸中是令人戰(zhàn)栗的癲狂和狠厲。

  隨著他的一聲落下,房屋的一角傳來了巨大的爆破聲。

  眾人慌忙流竄去門窗,這才驚覺不知何時,這些能逃出去的出口已然封死。

  絕望將他們籠罩,而那些人也不禁埋怨起來吉特。

  如果不是他非要刺激這對父子,非要將他們壓榨到最后一步,怎么會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明知安佑瘋癲,為何還要用安梧和門口那一堆殘骸激他發(fā)狂?!

  吉特心慌之下卻在冷笑:“安佑,你好算盤!復仇?

  你想帶著你兒子一起死?

  你們逃不掉的?!?p>  說著,安佑沉默,而吉特仿佛又增加了什么底氣,眸光一閃,無言的瘋狂涌上心頭。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何不將計劃貫徹的更徹底些?

  說安佑瘋,但他又何嘗不是?既不瘋魔又何敢如此刺激癲狂的安佑。

  姿態(tài)從容,語氣淡然,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大好聽:“不瞞你說,我這一生是無所謂了,反正你兒子身上有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p>  說著,他還輕笑了下,斜眸瞧著自己帶著橡膠手套的手,仿佛將所有事情掌控在內(nèi),于手掌之間隨意玩弄。

  “天鏡的滋味,嘖,那些寫古卷的人恐怕也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奉為神靈的妖族鏡靈也會成為我個人類的玩物吧?”

  這些東西,是安佑問安梧也不可能問出來的。

  因為當時的安梧太小,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對他做了什么,只要以“愛”為名,是為了他“好”,左右不過難受些罷了。

  對于吉特這種本就對他身懷惡意,還手掌一定權利的人來說,對安梧私下里偷偷做些這種小舉動太輕易不過了。

  可……

  問題是吉特本就瞧不上甚至是蔑視厭惡安梧,又怎會忍著惡心去碰自己認為低賤的人?

  但安佑已經(jīng)被他的話語沖昏了頭腦。

  原本麻木癲狂中的安佑仿佛被雷劈了腦袋,他抬頭看向吉特不可置信,但隨之而來的是毀天滅地的恨意,如野獸低吼,咬著牙就朝吉特撲了過去。

  然,吉特卻好像無所謂了。哪怕安佑一下又一下地從他身上撕著肉,嘴上依舊回味似的向安佑描述著當時的“細節(jié)”。

  直至他快咽了氣還掙扎著說:“呦,小天鏡醒了啊,他好像知道自己經(jīng)歷的是什么了???”

  語氣平靜,比安佑個瘋子還像瘋子,甚至面上還揚灑著溫和:“你該感謝我,我教了他這些,把他培養(yǎng)的這么好。”

  “唔……呵呵呵呵……”仿若沉緩壓抑的低語,只是他還沒笑完就徹底咽了氣。

  安佑聽著周圍的爆炸聲,又看了看懷里呆愣失神的安梧,瘋癲的腦海清明了一瞬。

  “走……走!”

  按鈕按下,百公里外那些所謂計劃實施的所有幕后高層都將埋葬在滔天火海中,所有的罪惡都將被爆破粉碎,伴隨他們的還有安佑事先以全力下放的詛咒。

  詛咒,非世間純凈無法清除,且隨世間負面愈演愈烈。換而言之那些人永遠別想擺脫。

  安梧被抓是意外,家里沒有安裝那些爆炸裝置,所謂按鈕對這里根本沒用,用以爆破的從來都是安佑以本體埋藏的陣法。

  這種陣法本作保護,唯有本源自爆之時才會爆炸。

  這是無差別的攻擊。

  對于力量耗盡的他,這是保住安梧唯一的方法,也算是……提前打開了為安梧準備的后路吧。

  在安梧失神間,安佑極速衰老著,對吉特的虐殺也在加劇他的消耗,他幾乎是爬著,試圖用經(jīng)脈紊亂中最后一絲力量將安梧送出去。

  “噗!”

  沒用。反而安佑吐了一口血,頭發(fā)更加花白。

  爆破聲漸近,很快就要蔓延到他現(xiàn)在的位置,煙塵繚繞,懷中的安梧也開始呼吸困難。

  “……”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藏了許久東西掏了出來——那是一片碎鏡。

  “去!”

  隨著他一聲令下,無聲的氣團自碎鏡中散發(fā),它輕裹住慌亂害怕,試圖留在父親身邊的安梧,悄然離開。

  “走!越遠越好!離開這里……”

  安佑看著遠去的孩子雙目通紅,他嘶啞著聲音拼命叮囑著孩子遠離。

  剩下的,安梧就怎么也記不清了。

  重重爆破間,白發(fā)蒼蒼的安佑靠在墻面看著周邊的殘肢斷臂,心中暢快松懈也感覺無比的寧靜。

  他手中握著那片碎鏡,在生命臨盡之際,將其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仿佛與之融為一體,仿佛……與之共葬。

  “阿鈴……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讓你再看到孩子,對不起……沒能再讓你回到我身邊。

  他失言了。

  瘋狂的男人終于闔了眼,只是他的手始終護在心口。

  那里的衣服有個專門的內(nèi)襯放碎鏡,而此刻,它終是不需要了。

卿卿桃夭

一章應該寫不完了,應該還要再來一章?   這章寫了6000多字,真的越來越忙啊,6級,期末,還有平時作業(yè)……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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